好不容易等到凌琼月平静下来,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小心翼翼地看向对方。
“爹,真是吓死我们了,你不知道娘和哥哥还想瞒着我。”
“这样也没错,毕竟你才从那狼窝离开,谁都不想你弄成这副模样。”
凌父看着好不容易养会一点肉的女儿又成了这副模样,心疼不已地掏出怀中肉干就要让凌琼月吃。
闻到上面传来的血腥味,就知道她爹是怎么处理这些,脸色微微变化。
但凌琼月并没有拒绝这番好意,扔入口中,三两下就吃进肚中。
“爹受了伤,可不能吃这种不好消化的东西。”
都不等别人反应,凌琼月速度极快地挖出一个小洞,生火将水袋放在上面。
“胡闹,你这样会将水袋烧毁。”
“爹放心,这个是特殊处理过,只要里面的水不少干,就不会让水袋彻底烧毁。”
凌琼月说着将袋子打开,将带着的干粮掰碎,扔入其中再加入些许肉干在里面煮熟。
盛出之时,已经有人用木头挖出木碗,送到每一个伤员面前。
“慢点吃,可不要把嘴巴烫伤。”
“多谢小姐。”
伴随着道谢声后,凌琼月就听到旁边人传来稀里呼噜的喝粥声。
一口接着一口,很快就让人吃饱喝足。
凌琼月也趁着这个机会,将先前发现的药草重新找了找,很快就找到不少。
附近虽然毒虫少,但还有些许肉食动物躲在其中,好几次差点弄伤凌琼月。
侍卫可不敢再让小姐遇险,伸手就将草叶拔出,用衣服兜在怀中。
“月儿不要再忙,这些东西你不要也罢,我们在这里不是也……”
“爹是不是忘了为什么晕倒?还是说您想要一辈子不离开这里?”
没有办法反驳凌琼月的话,凌父对着人扯了扯嘴角,垂眸看向烧得发黑的水袋。
再三揉捏,确定只是外面被火焰燎黑,这才又一次看向面前的人。
“月儿既然已经看到我,要不赶紧找个时机回去?”
“回去?哪有那么简单,爹是认为这附近没有他的手下?”
凌琼月不说,只怕凌父都要忘记那个防备的李寒,好不容易有了清明的眼眸变得愈发灰暗。
“这次若不是月儿,只怕就真没有活着见你的机会。”
“他出手了?怎么会这么早?”
凌琼月听到这话,双手猛然握紧,让都快结疤的伤口裂开。
白色的纱布上,浸染上点点猩红。
凌父可是一直看着女儿,怎么会发现不了她的异样。
手下速度极快地给她解开绷带,便看到被灼伤的手。
“你这是将手放到火中?拿什么,你是不是跑去冒险?”
“我……只是不小心弄伤,看起来像是被火灼伤而已。”
凌琼月不希望父亲知道那些东西,只能开口说其他事情。
只可惜效果不大,一而再地被询问到底怎么回事。
凌琼月实在没有办法,只能询问李寒的事情。
“父亲是怎么发现李寒有动向,我先前的叮嘱您真的放在心上?”
“怎么会没有放在心上,若是不在意,又怎么能够逃得掉。”
凌父脸色不断变化,最后还是将一切化作叹息,手下动作更加轻柔地涂抹上药膏。
确定每一处都处理好,这才松了口气,再次看向凌琼月疼到发白的小脸。
“爹,在路上准备让人探路,毕竟这地方也是第一次……”
像是意识到什么,凌父突然一顿,眼眶微微发红,再也说不出其他。
凌琼月知道父亲的聪明才智,这样的卡顿必然是察觉到什么,忍不住叹了口气。
“我只是看到一点东西,知道了他和朝廷的联系。”
“日后不许再冒险,不然我一定会让你好看。”
凌父抬起手要给凌琼月一个教训,却又在看到女儿狼狈的模样,忍不住地叹了口气。
明白父亲这是原谅自己的冒险,凌琼月迅速用纱布将手指包裹。
动作太过粗鲁,让她疼得龇牙咧嘴。
“慢点,谁让你这样包扎?就不怕留疤?”
“才不会,这伤我清楚得很。”
清楚?
凌父看到和凌琼月一般苍白的纱布,心中已经开始计划要给她寻找更多去疤的药膏。
“爹,我真的没事,药膏家里也有,而且……”
她如果可以,也不会有人在意这些伤痕。
凌父却像是知道她的想法,冷哼一声。
“爹不会再让人安排你的婚事,你只要放心大胆找自己喜欢的就好。”
“人活一世,若是每个人陪着,太过孤单知道吗。”
凌琼月配合地点了点头,还想要再安慰两句,就看到父亲失落地低垂下脑袋。
猜到这是刚才的插科打诨没能成功,凌琼月只能凑上前,用手拍了拍父亲的肩膀。
“爹,这件事……”
“我都懂,不用你来安慰。”
凌琼月听到父亲的话,张嘴还想说两句,就看到满是血丝的眼眸汇聚水光,没一会就流了出来。
一切都悄然无声,除了她没有任何人看去。
凌琼月自然也不出声,而是等到父亲擦去泪水,才再次开口。
“爹,我们找个机会回去吧,这次无论是谁带领都无法成功。”
“爹不走,现在外面还有人,实在太过危险。”
听到凌父的话,她偏头看向另一边,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毕竟是一个父亲,哪里能不知道凌琼月这个女儿的想法,抬手指向地面没有用的草药。
“先多制作一点药材,我们就在里面待着,他们没有办法找人。”
“可我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我们还是绕路回去的好。”
可这里所有的路都是人探出来,若是走其他位置,还能活着回去几个?
父女两人对视一眼,更是默契地叹了口气。
“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们先走一步看一步,在这期间绝不能让李寒手下发现。”
“爹说得是,但这里的药草只怕不够,而且……”凌琼月抬手指向另一座山峰,眼眸垂落:“战事在即,这附近几座山只怕都不得安宁。”
凌父看着不算陡峭的山峰,脸色愈发阴沉,手下死死握住装有药粉的瓷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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