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长，早啊。”
第二天一上班，陈国泰就直接走进孟厂长的办公室，接过办公室干事刚打来的开水给孟厂长泡茶。
“嗯，早。你要说什么？你不会是想要告诉我，你的成熟方案已经想出来了吧？”
孟厂长在椅子上坐了下来，随口说道。
“唉呀，厂长同志真是英明神武，想都不想就知道我要说什么了。”
陈国泰立即做出一副惊讶样子。
“不是！国泰，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这样大的事情，你告诉我说你一天一夜就想出了成熟方案？你是认真的吗？你那方案，它，它真的成熟了吗？”
孟厂长这一下可是吃惊非小，不敢相信地连连发问。
事涉至少五万块钱起步的特大事情，孟厂长自己根本就没有丝毫头绪，只能无奈地选择放弃。
但毛头小伙子陈国泰却这么快就声称有了成熟方案。
这是在开玩笑吧？
“国泰啊，你人还年轻，做事情呢，就要一步步脚踏实地地去做，不要幻想一步登天。你有工作热情是好事，但具体到现实中，也要充分地考虑实际情况......”
孟厂长当即就对陈国泰开启了语重心长的教育模式。
陈国泰顿时满脸都是无语之色。
我都还没有说出我的想法，你就第一时间否定了？
都这么大年龄的人了，怎么还耐不住性子呢？
“厂长，你说的道理我都懂。但是我觉得我这个办法真的很可行啊。只要实施成功，咱们厂就能增加一个非常赚钱的生产部门。最关键的是，我这个计划根本就不需要我们厂另外投钱。”
陈国泰听得脑壳痛，连忙打断孟厂长的贯脑‘魔音’。
“真的不需要另外投钱？世界上有这么好的事？”
孟厂长被陈国泰打断话语，本来有点不高兴，但立即就被陈国泰最后一句话吸引了全部心神。
陈国泰轻轻地吁了一口气。
你老人家终于可以听我说了。
“真的不需要我们另外投钱。厂长同志，我们现在面临的最主要问题暂时只有一个，就是买不到铅块。这个问题在我的苦心绸缪之下，已经找到了解决办法。我可以买到二十多吨铅，然后我们厂可以用这些铅制造出一千多辆电动自行车。这一千多辆至少可以赚到十万块钱。有了这些钱，我们的炼铅计划就绝对可以顺利完成。到时候......”
陈国泰立即语速极快地开始讲述。
“你可以买到二十多吨铅，至少赚十万块钱？你快告诉我，你不是在与我开玩笑？”
孟厂长一下子抓住了重点，眼睛紧紧地盯着陈国泰说道。
“厂长同志，我向伟大教员发誓，我没有与你开玩笑。”
陈国泰举起右手，神色庄严地说道。
“嘶，看来的确是真的呀。那你快说，哪里可以买到？”
孟厂长一瞬间眼睛大亮。
伟大教员的名义可不是能随便拿来发誓的。孟厂长不信都得信。
“*96军工厂那里可以买到。”陈国泰连忙说道。
“你小子在说什么胡话呢？军工厂那可是军用物资。你即使敢买，人家也得敢卖才行。你小子终究是让老子白高兴了一场。我说国泰啊，开玩笑也不是这样的开法吧？”
孟厂长一下子大大泄气，接着就满脸不善地瞪着陈国泰说道。
“不是。厂长你听我讲，那批铅块固然是军用物资，但它的情况非常特殊。它有很大的可能可以转为民用属性。”
陈国泰不慌不忙地说道。
“你且说说它怎么特殊了？”
孟厂长见陈国泰不像是在说假话，神色稍稍好转了一点。
“它的特殊之处在于，它现在几乎已经成了军工厂的废弃物。事情是这样子的......我昨天已经去军工厂把情况核实清楚。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最多三天时间，那边就会给我准信。所以我才一上班就来给你报喜。”
陈国泰不慌不忙地仔细解释。
“哈哈，我说你小子还真行啊。不但打探到了消息，还连初期工作都非常快速地做好了。”
孟厂长在倾听过程中，脸色迅速阴转晴，最后更是发出开心大笑。
“如果真的弄到了这批铅块，咱们的确有可能赚到十万块钱。那么现在的关键问题就是，咱们厂自研的蓄电池是不是真的能顶用。”
孟厂长接着又很是关切地说道。
之所以他会有这个疑问，是因为蓄电池研究初步成功只是陈国泰口头上说说，还没有投入实际生产。
“厂长，我保证技术上绝对不会出问题。而且我还有把握在短期内把技术数据迅速提高。”
陈国泰信心十足地说道。
他昨天晚上进了一次空间，打开计算机仔细地搜索了一下下载好的技术文件，找到了蓄电池所需的铅板合金的多种配比。
“很好，很好。你赶紧抓紧时间完善技术，我这边也开始继续筹备......”
孟厂长乐呵呵地说道。
“厂长先别忙。我还有一个问题需要提前确定一下。”陈国泰突然说道。
“还有什么问题？”孟厂长微微一愣。
“我需要确定的是，如果我们真的赚到了十万块钱，厂里会真的舍得将其投入到炼铅计划当中去吗？”陈国泰语气幽幽地说道。
“当然......呃......”
孟厂长刚要确认就立即闭上嘴巴，脸色变得有些凝重起来。
孟厂长虽然是农机厂的老大，但他却不能一手遮天。
厂里的大事，尤其是涉及到如此一笔大额资金的事，终究还是得通过厂委会决定才行。
孟厂长自己有魄力在计委不立项的情况下大手笔投资，其它几个厂委委员却未必就会同意。
不是，是基本不会同意。
上次厂委会同意拨出三千块钱来研发蓄电池，几乎就已经是极限。
那还是看在这些钱都是陈国泰赚回来的份上才同意的。
“还有就是，咱们厂终究是国家工厂，理论上要绝对服从上级部门的命令。如果被计委会知道了我们有这么多钱，他们要将其抽调到其它地方去呢？”
陈国泰继续说道。
孟厂长的神情顿时更加沉重。
如果事情走露，计委插手几乎就是必然。
“国泰，我承认这两个问题的确存在。你挑这个时候提出来，是已经有了想法吧？”
半晌，孟厂长注目陈国泰，不太确定地轻声说道。
“我的确是有一些想法。不过这得需要厂长你的同意和配合。我是这样想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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