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顾自落座,硬生生卡在两人之间。
安晴雪看这父子两人轮番使劲的模样就觉得可爱好笑,赶紧递上碗筷。
“哥哥多吃点,可别空着肚子归府。”
黑脸的裴玉嵇只得挪动座位,让出供一人使用的空隙:“小俞大人的真性情,当真名不虚传。”
“帕勒没安好心,铁了心要送你去西域。”
俞子石给安晴雪夹菜,同时余光扫过裴玉嵇神情落寞,心中暗喜。
“哥哥多虑。”
菜放入碗里,安晴雪欣然接受兄长好意:“外祖父不舍我离京,定会给圣上施压。”
兄妹二人说说笑笑,好不欢乐。
安晴雪捂嘴偷笑,一双眼笑得如月牙弯弯,笑声拂过裴玉嵇,听得他心痒痒。
若不是俞子石故意插在两人中间,这时与安晴雪说笑的人就是他了!
愤恨不能言,裴玉嵇气得直咬牙。
他好几次接口添酒加菜都让俞子石自然截胡,直到宴会结束也未能再与安晴雪搭上一句话。
宴会尾声,皇帝先行一步。
在安晴雪即将要随俞子石离开之际,裴玉嵇赶紧拦住去路:“留步。”
语气有三分急切,引俞子石注目。
“听闻太后娘娘在郡主处求了平安脉,不知郡主可否为本王把上一脉?”
才对一众宾客道要义诊万人,王爷开口,没有拒绝的道理。
安晴雪只得转头对俞子石道:“我给嵇王殿下号脉,兄长于宫门等候便是。”
“好。”
深深看了裴玉嵇一眼,俞子石行礼告辞。
此宴太后来得晚,还在主位同诸多女眷寒暄,见两人靠近,是不是搭眼看。
在角落处找了个僻静无人的桌子,安晴雪请裴玉嵇撩起衣袖。
这衣服的刺绣皆是安晴雪一针一线亲手缝制,她见此衣不禁多看两眼。
“怎么,本王俊美难挡?”手臂放于其身前,裴玉嵇忍不住调侃。
无语白眼。
安晴雪懒得搭理他,认真号脉,闭目入神。
虽是自讨没趣,但裴玉嵇心中暗喜,既然安晴雪没有说讨厌的话,那便是默认。
安明月死里逃生,听戚鄢的话端着酒杯向帕勒走去。
她得踩着宴会的尾巴给西域人赔罪,还得感谢他们不追究的恩情,放低了全部的姿态。
“帕勒王子。”
装楚楚可怜是安明月的拿手好戏,她端起杯子:“臣妾特来谢帕夏王子,有冒犯之处,还请王子莫言怪罪。”
帕勒领情,点点头。
两杯相碰之时,安明月一眼扫到远处的安晴雪,又留意到正对着她笑的裴玉嵇。
他满眼里都是她,俊男靓女,好生般配。
“夫人。”
帕勒不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安明月立即从嫉妒中抽离,低头一看。
杯子里的酒不知何时全倒在了帕勒手上。
“抱歉!”安明月惊呼,下意识拿出手帕,“王子您快擦擦,臣妾并非有意冒犯。”
“一个不留神……啊!”
慌张无措之时递上手帕,但帕勒不接。
任由安明月失了重心,一脚踩到裙摆,狠狠摔了个狗啃屎,在众目睽睽之下丢尽了忠廉侯府的脸。
亲眼目睹安明月出丑的全程,安晴雪嗤笑不已。
她见裴玉嵇不明所以,收了笑,又抬手起身。
“殿下脉象平稳无事,但不知为何有些心绪不宁,恐要吃些平心静气的食材辅佐。”
裴玉嵇跟着起身追问:“吃何物?”
两人靠得太近,以至于安晴雪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膏味,像是风吹过树叶的清新。
她想离远些,但忌惮太后不时的打量,只好任由裴玉嵇靠近。
“具体的食材我就算是现在同殿下说了,您也记不住。”
说着话往大殿外走,安晴雪接着解释:“不如我改日写成单子或是食谱,遣人送到殿下您府上。”
“嗯。”
点头应下。
裴玉嵇一直陪着安晴雪走到宫门,正欲开口邀请她上马车,俞子石屁颠屁颠跑来。
“走吧,妹妹。”他有意没向裴玉嵇问好,“为兄先送你回城北。”
抢一次能忍,抢两次也勉强算你二人兄妹情深。
短短一个宴席,裴玉嵇不想再忍,趁安晴雪没回话又打断:“本王同路,本王送。”
“城北路远,不劳烦嵇王殿下。”俞子石咬着后槽牙。
“本王……”
“好了。”
安晴雪抬手打断两人,对着才走出宫门的太医行礼:“您可是要去安国公府?”
太医背着药箱,点头:“院判大人让微臣去看看安怡姑娘的伤势。”
在是安晴雪席间拜托沈兆鹤的事。
“安国公府我熟,我给大人带路。”
领着太医登上自己的马车。
安晴雪笑魇如花,撩开车帘对站在宫门的两人挥挥手:“殿下早些回府,兄长也不必忧心。”
两人面面相觑,争到最后谁也没落着好。
呆若木鸡站在原地,裴玉嵇与俞子石并肩目送安晴雪的马车离开,久不能回过神。
“都怪殿下非去城北。”
俞子石嘴硬,对着裴玉嵇一阵抱怨:“若是殿下顺臣之意,只怕我已接着妹妹回家了。”
“若是小俞大人不在宫门等,只怕本王已到城北了。”
说完这句,裴玉嵇拂袖而去。
宾客等于宫门前的马车各自散去,安晴雪带着太医果真去了安国公府。
安怡早在受刑后让皇帝遣人送回安国公府,此刻就在府上。
通报后,门开,谁知是安江氏来应。
她的一双眼肿得像核桃,任谁看了都知是才大哭过一场,连嗓子也哑了。
“安晴雪!”
安江氏用尽全力喊出了安晴雪的名字,双手叉腰挡在门前。
“你当真不要脸,徐姨娘说得没错,你就是一个蛀虫,祸害安家的害人精。”
声音腌臜难听,几乎是要尖起耳朵才能听明她说了什么。
“二伯娘何必骂得如此难听。”
安晴雪才不恼,她要见安怡:“我这是带着太医来给妹妹看伤,倘若你……”
“你别装好人了!”安江氏气得跳脚,死死护在门口。
“那日在祠堂你带着俞家人已逼我小弟签了断绝书,既你不是安家女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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