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狠狠踢了带着面具的男人一脚:“把这该死登徒子绑起来,我要亲自审问!”
裴玉嵇意识全无,身体因踢打微颤,彻底睡死过去。
……
不知过了多久。
裴玉嵇觉天旋地转,在黑暗里全然找不到出口。
“呃。”尝试着动了动身子,束缚感接踵而至。
“泼醒他!”
透心凉的冷水临头而下,打湿了头发和衣衫,裴玉嵇在寒冷里找回了知觉。
赫然睁眼。
手脚被绑,拴于木桩。
蹲在他身前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人是安晴雪,似乎正在打量些什么。
他感觉脸上没了负担,多是少了面具。
好在裴玉嵇一早便做了准备。
除了上半张脸以黑色的面具遮挡外,还做了易容,毕竟安晴雪不是个好骗的姑娘。
“我从未见过你。”
起身下了论断,安晴雪再度质问道。
“你与戚鄢是何关系?”
“你到底对我有什么企图?”
“你到底是什么人?”
劈头盖脸的三个问题问得裴玉嵇不知从何答起,于是笑道:“你想先让我回答哪个?”
“每一个。”安晴雪很笃定,直勾勾看着他的眼。
两人对视片刻。
裴玉嵇没讲话,挣了下绳子发觉这点力道似乎捆不住自己。
“容在下想想。”他尽力拖延着时间。
安晴雪没了耐性。
找段无疾要来毒药,给裴玉嵇下了最后通牒,若是不说便让他服下毒药。
“说还是不说?”她拿着药袋在眼前晃了晃。
这药并非至毒之物,乃段无疾呕心沥血研制。
它散发出的气息,不刺鼻,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异香。
虽不伤人根本,但也有折磨人的功效。
倘若有人服下药丸不每月吃解药,则每逢月圆夜便会因疼痛晕厥,无一例外。
黄澄澄的药丸递到裴玉嵇嘴边。
他瞥见此药呈不规则的椭圆状,表面覆盖着一层细腻如绸的光泽。
从未见过。
安晴雪拿着药。
凑近了才发觉这人的脸为何有些奇怪,貌似毫无沟壑,也像是戴了面具一般没表情。
难道他戴了传说中的人皮面具?
她不自觉伸手,想要一探究竟。
“姑娘难不成是看在下英俊,才想要一亲芳泽?”裴玉嵇肆无忌惮调侃道。
手像是爬满了蚂蚁一般恶心。
因为突如其来恶寒的打岔,安晴雪把他的脸有异样一事抛在脑后。
“再不闭嘴,直接要了你的小命。”
她的训斥有用,男人果然不再讲话,却露出了似有若无的笑意。
既恼怒又难受。
安晴雪咬咬牙决定狠心掰开男人的嘴。
在手伸出的瞬间,却不知这男人竟会这般的不要脸面,双唇径直碰到了她的手。
他的薄唇有着冰凉绵软的触感,让安晴雪心下大乱!
安晴雪像是摸到了脏东西猝然间收手,顿时离了裴玉嵇一丈远。
可她貌似并不讨厌这人的接触?
深吸一口气,试图将这股混乱的情绪压制下去。
心烦意乱,安晴雪顺手把药丸递给稚梅:“你去,塞到他嘴里。”
“奴婢这就去。”
稚梅双手接过药瓶,缓步走到男人面前。
可就在准备将药丸递给他时,裴玉嵇的眼神却如同两把锋利的匕首。
深邃而冷漠,不带丝毫温度,也不含任何情绪。
此前的戏谑不再,取而代之的压迫感如同乌云压顶,让人窒息。
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恐惧,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所束缚。
她因恐惧而无法再向前迈出一步。
稚梅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转身颤抖道:“姑娘,奴婢……”
“奴婢没用,还请姑娘责罚!”
跪地双手举过头顶,药丸又递回安晴雪面前。
看出稚梅的为难,安晴雪无奈叹气:“都退下吧。”
若是连稚梅这般在她身边身经百战的丫鬟也难以与这男人过上一招,剩下的人便更不行了。
众人退下,整个后院只剩下两人赫然相对。
寒风吹过树梢发出沙沙声,鸦雀飞过半空留下短暂的拍打声,除此之外寂静无声。
铺满练功场的黄沙随风扬起。
安晴雪深吸一口气后缓缓吐出。
心中暗藏的火苗渐渐消退,理智逐渐占据上风,她这时冷静下来。
“你想要的是什么?”
裴玉嵇见到了那个向来冷静镇定的安晴雪。
面对她再度的质问,他决定给予最起码的尊重:“你想问什么,我就答什么?”
药丸紧紧捏在手里。
安晴雪主动靠近,但又怕这登徒子再做出逾越之举,隔开一臂的距离。
“你此前可曾在戚家见过我?”
隐在心里的疑问终于脱口而出,安晴雪觉得身上的担子轻了些。
“见过。”
裴玉嵇没用犹豫。
“你可对我做了什么逾越之举?”
问这话时,安晴雪的脑中浮现出不可言语的画面。
她只能奋力打断才不至于又让自己陷入失控,那一身的淤痕,挥之不去。
“何为逾越之举?”裴玉嵇反问,紧盯着安晴雪的眼。
若是本王从小到大只爱你一人可否算作逾越之举?
安晴雪你不知,你什么都不知。
如此难以启齿的话又要怎么说出口,安晴雪停住不愿再细问。
男人后颈处的月牙胎记是最好的证明,除了他不会这么巧有第二个人!
“你到底是谁?”
“一个仰慕你的人。”
裴玉嵇抢答,几乎是早就算准了安晴雪会问这句,特地准备好的答案。
“有一日我在城中晕倒,可是你救了我?”
“没错,总不能眼睁睁看你晕倒。”
安晴雪不可思议,倒吸一口冷气:“你留下玉佩是什么意思?”
“定情信物。”
勾起嘴角笑了,裴玉嵇肆无忌惮起来。
一记白眼翻上天,安晴雪给了他警告,男人耸肩笑笑。
“你今日为何穿着夜行衣潜入我府上?”
“我……”
又是很快的开口,不等男人答完。
安晴雪补了一句:“这是你最后的机会,若是再乱说,我便不客气了。”
郑重点头,裴玉嵇又答。
“只是为了看一看我的心爱之人,也就是你。”
张嘴除开胡咧咧的话外,就没有别的能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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