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顺黑脸,闭嘴不言。
“还是让小女子来告诉公公吧。”
收了笑意,安晴雪单手托腮看着福顺挑眉:“殿上的酒可好喝?里面有小女子精心准备的头疼药。”
他慌了。
眼仁里迅速燃起愤怒,知道真相的福顺一掌拍上桌,看着安晴雪咬牙切齿。
“你!”
“公公别急啊。”安晴雪打断,扬手扔了个药袋。
福顺立即接住,打开一看,正是众人哄抢的解药。
“既是小女子让公公尝到了苦头,这屁股还得小女子来擦干净,解药您赶紧服下。”
不等安晴雪说完。
生怕出了岔子,福顺手忙脚乱取出药,硬生生吞下硕大的药丸。
在他咽下的刹那,安晴雪眸子里生出些许得意:“噢,忘了告诉公公了。”
“您这药是段老研制的半成品,得每日服用才管用。”
迎着福顺诧异的目光,安晴雪起身。
“倘若有一日忘却,那种头痛欲裂感觉便会再度找上您,即使服用原本的头疼药也无法缓解。”
“您好之为之。”
嘭!
门关上,房里独留福顺一人。
他紧紧攥着药袋,痛不欲生大叫:“啊啊啊!安晴雪,我要杀你了!”
……
自此之后,福顺与安晴雪的梁子结得更深。
他时刻派遣手底的小太监扮作寻常百姓在仁爱堂附近监视。
由此得知。
安晴雪经常开设义诊,穷苦百姓随意赊账,从来不催药款,颇受附近百姓爱戴。
恰逢西域使团进京,意图与东梁结好。
使团中有一人水土不服又染风寒,一路来丢了半条性命,加之延缓治疗听闻已是药石无医。
于是由侍卫快马加鞭送往京城,想让皇帝救下一命。
福顺起了旁的心思。
“圣上请饶小的多嘴。”
他见皇帝头疼,觐见道:“若是沈大人没法子,不如让近来风头正盛的仁爱堂试试。”
“仁爱堂?”皇帝不明所以。
福顺解释道:“是安晴雪姑娘开的医馆,里面的神医正是那日进宫替太后诊断的段无疾。”
两国在边境处总起战火,闹得民不聊生。
兵部大臣频频上奏,提议两国会面商谈。
双方使臣各自为主,背地里做了不少努力促成这次西域使团入京。
使团还没到,先来的病人若是死在东梁。
话传到西域王的耳朵里,定会以此谴责东梁皇帝给下马威,届时停战就彻底成了泡影。
太医院已动用全部人手会诊。
院判沈兆鹤亲自带头诊疗,收效甚微,皇帝急得上火,是吃不好也睡不好。
听闻福顺的提议。
他想起段无疾替太后诊治一事,的确比沈兆鹤更有见解,或可一试!
“传令下去,让安晴雪带段无疾入宫。”
“是!”福顺领命,暗自得意。
圣旨传到安府。
安晴雪正与帕夏斗智斗勇。
手里拿着段无疾所研制治嗓子的药泥,此药无法成型,味极苦无比。
“吃了你的嗓子便能好了!”安晴雪威逼利诱,“若是不吃,一辈子就当个哑巴!”
帕夏猛摇头,说什么也不吃,脸上写满抵触。
她追,他逃,院子里闹成一团。
“姑娘!”
稚梅神色严肃,拦住安晴雪在她耳边低语几句。
“圣上下令让我带段老入宫为西域人看病?”
这些字的意思安晴雪都听得明,可组合在一起就不明白了。
皇帝放着好好的太医院不用,为何要命段无疾入宫医治?
况且。
京城里好端端的怎么多出了病重的西域人。
虽不解起疑,但事出紧急。
安晴雪将药一股脑塞到稚梅怀里:“你看着帕夏吃药,我领段老入宫。”
她带着段无疾前脚刚走,后脚沈清清驾马奔袭。
“吁!”
安府门口拉紧缰绳。
沈清清的马险些撞见刚出门的妖狐。
妖狐吓得要用轻功,见马停站稳脚,不悦质问:“急什么急,赶着去投胎啊!”
“安晴雪在何处?”
容不得耽误,沈清清翻身下马:“你可是府上的人,安晴雪在哪里?”
“你找姑娘何事?”
妖狐不知安晴雪入宫,慢条斯理搞不清状况。
门口小厮接话:“说是姑娘进宫去了,带着段老去给西域人看病。”
“该死!”沈清清懊恼跺脚,急得直打转。
得了宫里的消息她紧赶慢赶来找安晴雪,就是要制止其入宫,还是慢了一步。
敏锐察觉不对,妖狐靠近小声问:“姑娘不该入宫?敢问小姐您是?”
此举收获沈清清的白眼,她不信任妖狐。
“小姐放心,在下乃安晴雪亲信,能设法救她。”
在妖狐的再三保证下,沈清清这才开口,说明她是太医院院判沈兆鹤的孙女。
西域人奄奄一息,沈兆鹤因救治无力已被皇帝押入大牢。
安晴雪就是皇帝最后的挡箭牌,倘若还不能将人救回,定会以重罪入牢!
此事非同小可。
妖狐宽慰了沈清清两句让其在府上等候,他则驾轻功速寻裴玉嵇。
……
皇帝命福顺带宫女太监陪同,安晴雪和段无疾一前一后入偏殿。
西域人合眼平躺。
他高鼻深目,皮肤被烈日晒得黝黑而粗糙。
双眼紧闭,眼帘下透出淡淡的青黑。
整张脸毫无生气,看得段无疾不禁皱眉,隐约觉得事情棘手起来。
“圣上说了,若是您二位将西域使臣治好有重赏。”福顺不痛不痒。
扔下这句话便站到一旁,冷眼旁观。
安晴雪帮助段无疾整理药箱,取出手枕放于西域人手腕处。
只片刻的触碰,她便觉察出这人体温失衡,恐大势已去。
段无疾号脉,平展的眉头越来越深。
张了张嘴本想对安晴雪说些什么,但碍于福顺就在身旁不远,不敢妄言。
不行。
早已觉察的不对的安晴雪不想再坐以待毙,旋即起身拿起预先准备的药草。
“段老,我来调药。”
两人默契对眼,段无疾明白了安晴雪的意思。
忙碌了一阵。
安晴雪端着药碗来到福顺身边,躬身道:“还请福公公帮我等一起尝药。”
“凭什么!”福顺当即推开药碗。
“此药,药性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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