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你武天!”葵枨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我花族之所以会和你们大日圣佛教合作,就是为了花族公主身上背负的秘密!这个秘密里面藏了整个花族最宝贵的东西!而她一旦和天罡门人回到花族,到时候别说是一个你,十个你也不可能再是她的对手!”
武天静静的看着失态的葵枨,对他过激的反应甚是不理解。
在武天看来,李氏的确厉害,但其实力最多也只是比自己高出半筹,虽然自己的确是小看了李氏,但李氏想要击杀自己,是绝不可能的事情。即便是加上河六四,武天也能安然保全自身,这次回落得如此地步,最重要的原因还是不了解河六四和李氏的实力,大意所致。
可现在葵枨的反应,分明就是在认为,河六四与李氏一旦回到花族复仇,花族基本上无人能挡。
大日圣佛教能和花族结盟,除了有着其不可告人的目的,还因为花族的确是高手如云,花族虽然落魄,但还是拥有能够撼动一个国家的实力!
武天不禁想起了河六四为了分散自己注意力,所说过的一句话。
天罡教和花族,是千年的盟友。
难道这句话是真的?
想到此处,武天不由得有些动容,试探的问道:“难道那老妪如今的实力,并不是她的全部?”
葵枨闻听,欲言又止,分明是有着不能说的秘密。
武天继续说道:“葵公子,别忘了贵族与我大日圣佛教结盟,是为了重回往日的巅峰!有些话不应该瞒着我!”
葵枨满色阴寒,犹豫了半天之后,才说道:“我只能告诉你,当初花族公主离去,是以封禁七成修为作为代价的!我父亲曾说,这个封禁之法只有天罡教的人能解,如果她身边的那个小道士帮她解开了封禁,你还是她的对手吗?”
“封禁七成修为?”武天大吃一惊。
如今的李氏已经比他高出半筹了,如果恢复十成修为,那么的确可怕!
葵枨冷哼了一声,沉沉地说道:“花族公主的传承,是要将修为全部灌输给新任公主的!我花族已经几十年没有公主了,与贵教结盟,就是为了得到花族公主的修为,让我花族重新拥有公主!而今你大意放走了他们,此事我父亲定会告知你们教主!你难辞其咎!”
武天闻听,脸上也涌上一层寒冷,冷冰冰的说道:“那老妪我自会追回来,就不烦葵族长通知我教教主了!葵公子乃年轻一辈之中的佼佼者,此事非同寻常,还望与我通力合作,切莫再藏在暗处不敢出手了!”
葵枨听武天讥讽自己,鼻子里也是冷冷的一哼,他其实也不想告诉父亲李氏逃走了,如果让他父亲知道他并没有出手相助武天,他也会吃不了兜着走,对以后他继任族长,绝非是好事!
“你我分兵两路搜寻,如果找到他们的踪迹,记得及时通知!趁她重伤在身,必须拿下她!”武天说道。
葵枨也知道此时不是勾心斗角的时候,当即同意了武天的建议,带着自己的人离去了。
大日圣佛教和花族在方圆几百里内的大举搜捕,开始了。
而此时的河六四,已经背着李氏逃出了三百多里,跑到了一片荒原之中。
因为虚脱而几近昏迷的河六四,一路上也只是休息了一次,此时体力已经见底。最后一枚紫阳丹已经给了李氏,同样身受重伤的河六四,身体已经到达了所能忍受的极限。
远远的,一座小城出现在视线当中。
河六四欣喜不已,有了人家,他就能找到藏身之处养伤。
咬着背起李氏,河六四举步维艰的走向了小城。
然而刚刚走到城外,却发现在城门处正站着一队官军,对过往行人盘问检查。
看那副样子,对进出小城的人十分警惕,似是在通缉什么人一样。
河六四大战了一天一夜,浑身狼狈至极,背后又背着一个昏死过去的老人,怎么看都不想是普通百姓。
可如今自己已经虚弱到了极点,必须进城找个能疗伤的地方。
于是,河六四好歹擦了擦嘴角上的血迹,步履瞒珊的走到了城门下。
“站住!”守城的门吏拦住了河六四,“什么人?”
“回禀大人,在下广衍人士,祖母重病,想进城看郎中!”河六四回道。
门吏看了看河六四和昏迷的李氏,皱着眉问道:“广衍人士,怎么跑到淮南府来了?”
“呃...”河六四有些语塞,但微微一想,马上回道:“在下在此谋生,祖母思念,跋涉千里前来看望,这才到此叨扰了大人!”
门吏闻听,又看了看河六四身上的狼藉和残存的血迹,问道:“你受伤了?”
河六四又是一阵语塞,脑子里飞快的想着应对之词。
“说!”门吏厉声喝道。
“呃,在下半路迷失方向,闯进了密林,遭野兽袭击,拼死搏斗才逃出来!”河六四慌乱中胡编了一个理由。
但没想到,这么一个漏洞百出的借口,门吏竟然相信了,又看了看河六四之后,挥手说道:“进去吧!”
河六四千恩万谢,背起李氏便往城门里走。
然而还没等河六四走进城门。
“等等!”门吏忽然叫道。
河六四止住脚步,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深吸了一口气,微笑着转过了身。
“你东西掉了!”门吏从地上捡起李氏的拐杖,送了过来。
河六四一愣,转而笑着走上前,陪笑着说道:“多谢大人!”
这个门吏看起来像是个老实人,憨笑着将拐杖递给了河六四,抬眼便看到了河六四背后的青炎剑。
看着青炎剑剑柄上神秘的凹凸,门吏十分的感兴趣,问道:“你这把剑还挺别致的!”
河六四笑道:“修道之人,身无长物,唯有宝剑常伴身侧!”
“修道之人?”没想到门吏突然就变了脸色,厉声质问道:“你是道士?”
伫立在城门两侧的将士们,纷纷转过头看了过来,全都盯着河六四。
河六四面色一凝,忽然翻身一脚踢倒门吏,背着李氏就往外闯!
守门的将士纷纷追了上来,纷纷拿出弓箭,拉弓齐射,十几只箭矢化作一道道细长的黑影射向河六四。
河六四听到身后一阵异响,想也不想的就地一趴,一支支箭矢飞速掠过。
河六四急忙爬起身来,背着李氏拼了命的往城外的林子里跑。
而那个被河六四踹倒的门吏也追了上了,大声喝道:“别放箭!抓活的!快回去禀报郡守!”
河六四使出吃奶的劲儿狂奔着,身后一队将士紧紧跟随,就这样一前一后跑了几里之远,直到河六四冲进了茂密的树林之中。
头上的汗止不住的流进眼睛,粗重的呼吸像是一头野牛,虽然河六四咬着牙奋力奔逃,但渐渐的,河六四的速度越来越慢。
这片密林并没有多大,跑了没一会儿,河六四便从树荫中冲了出来。
密林之外,赫然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悬崖。
河六四急忙停下脚步,双脚甚至在地上滑出两道痕迹,差点掉下了悬崖。
止住身形之后,河六四急忙看向左右,想要找到一条逃生的路。
然而,身后的丛林中人影闪烁,门吏带着三十几个将士不消片刻便追了出来。
河六四此时已经没有一丝力气去战斗了,即便对方只是肉体凡胎。
如果对方再一次拉弓齐射,自己和李氏绝对会被箭矢射成刺猬。
门吏上前一步,大声说道:“道长莫要惊慌,我等没有恶意!只是上面下令寻找修道之人,我等这才追赶道长,请道长随下官回去一趟吧!”
河六四闻听,虚弱的一笑,说道:“我知道当今国师就是大日圣佛教的教主,跟你们回去?蠢猪才跟你们回去!”
门吏被河六四搞得一头雾水,朗声说道:“我等是奉了郡守之令守城,并非国师,道长肯定是误会了!道长看起来是受了重伤,还是随我回去吧,郡守大人定会以礼相待!”
说完,向前门吏又向前走了几步。
“别过来!”河六四大声吼道。
门吏一顿,并未就此停下,而是继续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
“别过来!”河六四一边警告着门吏,一边缓缓的后退着。
门吏见状,急忙大吼:“小心!”
河六四猛地一脚踩空,整个人向后一仰,背着李氏坠入了深不见底的悬崖。
门吏急忙跑到悬崖边向下观望,哪里还能看到河六四的身影。
这时丛林之中冲出几匹马和一大队将士,门吏回头看去,急忙迎上前冲着为首的一员大将跪拜在地。
“见过吉利将军!”
来人正是吉利,当初赵兌下令在淮南境内寻找方既仁的下落,吉利此时正在这一带寻找。
吉利喝问道:“人呢?”
门吏浑身一抖,颤巍巍的回道:“掉,掉进悬崖了!”
“什么?”吉利大怒,急忙下马走到悬崖边向下看去。
空空荡荡,飞鸟掠过,什么都看不到。
吉利暴怒不已,恶狠狠的看向门吏,骂道:“没用的东西!我让你好生相请,你却把人逼得跳了崖!我杀了你!”
门吏急忙跪倒,痛声辩解道:“将军息怒!小人的确是好言相请,可那道士说什么也不相信小人!小人见他身手重伤站在崖边,想着将他扶回来,结果他却失足掉了下去!望将军明察啊!”
吉利气哼哼的叹了口气,按下了暴怒,问道:“他可曾说过他叫什么,那派人士,长什么样?”
“什么都没说,只是背着一个年迈的老妪,浑身伤痕累累,破衣烂衫,好像还内衬着一层链甲,手脚上还戴着石制的护具,后背一柄怪异长剑!若不是他自己说他是修道之人,小人都看不出他是个道士!”
“背着一个老妪?”吉利眉头一皱。
“正是!”门吏忙道。
“这副打扮,也不像是天罡教的人呀!”吉利喃喃道。
一旁的门吏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急忙说道:“对了!他坠崖前,曾提起了大日圣佛教!说什么他已经知道国师是大日圣佛教的教主,蠢猪才随我们回去!”
吉利闻听,眼中精光一闪。
无论掉下去的是谁,既然是与大日圣佛教为敌,那就绝对是赵兌的朋友!
当即,吉利大声下令:“派人下到崖底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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