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杀云翎子!是什么意思?!”玉天扬怒问道。
凌宇冷笑道:“诛杀便是诛杀,还能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玉天扬难以接受。
凌宇笑了笑,说道:“你可知云翎子是何门何派?”
玉天扬一怔,他还真不知道云翎子是那一派的道人,一时间竟是不知作答。
凌宇像是猜到了他答不上来一般,说道:“哼,告诉你也没用!总之,他乃是我进入内阁修习无上功法,服用绝代灵丹的最后一道关隘!只要杀了他,我便可以成为丹鼎教丹阳阁的成员!我费尽心机笼络山匪,好不容易挑起战乱,然后与云翎子一同前去平乱!本来我只是想趁着乱军势强,使他跌落山崖致死!谁曾想你竟然从半路杀出,还和他一起掉了下去!不仅如此,你竟然将我也拉了下去,当真该死!可是没想到,我们大难不死之后,你竟然想拉着我拜云翎子为师?哈哈哈哈!我本看不上他的功法道术,可他竟然愿意将清魂诀传授给我!愚蠢至极!有这等好事,我便暂时不想杀他了!等到我们一道回营,我使些钱银,将云翎子派上前线。再联络一些高手,暗中刺杀,哈哈哈!他自然身首异处!”
玉天扬呆呆的看着凌宇狂妄的大笑着,表情越来越狰狞,到最后咬着牙吼道:“无耻小人!!枉费师父对你一片苦心,你竟然如此诓骗我们!!”
“诓骗?”凌宇挑了挑眉毛,“你可知他为何明明是四十上下的年纪,却自称老夫?我告诉你,他已经是个进百岁的老妖怪!从一开始,他就在诓骗你我!我只是如数奉还罢了!”
玉天扬已经有些恍惚了,这一连串的真相所带来的冲击,让他头脑发昏,根本就无法冷静。
他一遍遍的嘟囔着,情绪终于爆发了:“无耻...无耻...无耻!!”
凌宇得意至极,嗤笑道:“这就怒极了?如果我告诉你,云翎子在出征前,已经知道自己要死了,你会作何感想?”
“你说什么?”玉天扬一愣。
凌宇哈哈大笑:“那个老东西!那一日我暗中布置,飞鸽传书,竟是被他发现了!他本已制服了我,可他居然念及师徒之情,并没有为难我!哈哈哈,他不杀我,那就别怪我无情!而他也像是知道我起了狠绝之心,竟然在出征前,偷偷见了中郎将!想不到,他一个重甲营的将士,竟然能让中郎将亲自下令,将你编入箭营,好生栽培!这件事连我都被瞒了过去,若不是后来你被编入神箭营,或许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找到你!这个老不死的,临死之前还不忘保护你这个废物!呵呵呵,也对!他所有的心血尽在我身上,等他知道我的目的之后,才悔不当初!觉得对不住你玉天扬!哈哈哈!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吃!哈哈哈哈哈哈哈!”
听着凌宇的讲述,玉天扬只觉得心如刀绞,灵魂仿佛都被抽了出去。
玉天扬低下了头,眼眶迅速湿润。
渐渐的,玉天扬深吸了一口气,猛然紧握长弓,弯弓便是一箭!
刺耳的破风声骤然响起,凌冽的箭矢发出红色的光芒,闪电般射向凌宇。
凌宇见状大吃一惊,那红色的光芒不是别的,正是玉天扬的灵力!
能够让人看到灵力的颜色,这说明玉天扬的灵力已经雄厚到了一定地步!
凌宇也没想到玉天扬竟然会有这般雄浑的灵力,急忙飞身闪躲。
可是凌宇刚刚腾空而起,玉天扬第二道箭矢接踵而至,直接射在了前一支箭矢上。顿时,冒着红光的箭矢凭空炸裂,纷乱的灵力四散开来,直接将凌宇卷入其中。
轰鸣声中,红光刺眼无比。众人纷纷举手挡着眼睛,等到红光散去,凌宇身上的铠甲竟是千疮百孔,其本人也是头破血流,好不狼狈!
众人惊愕万分,尤其是神箭营的督军校尉。
能做到虎举营的督军校尉,凌宇的实力毋庸置疑。然而玉天扬一个小小的神箭营将士,居然能施展出这般实力,当真让人瞠目结舌!
“此子日后必定前途无量!”督军校尉这般想着。
而凌宇吃了大亏之后,已然变得暴跳如雷,狂吼着抽出钢刀,扑向了玉天扬。
玉天扬眼含热泪,却是敏捷的躲避着凌宇,尽量与其拉开距离,时不时的放出一箭!
尽管玉天扬心如刀割,可他已经冷静下来了。他要为师父报仇,他也知道自己和凌宇的差距。他要做的,就是拉开距离,发挥自己的优势。
凌宇果真是近身之功甚高,被玉天扬像是放风筝一般周旋,竟是毫无办法。玉天扬一箭接着一箭的射来,凌宇已经无法全数避开,身上开始出现了被箭矢划伤的伤口!
就这样,凌宇愈发的狂躁,而玉天扬却愈发的冷静。
他双眼中尽是复仇的怒火,没一箭都带着对师父的思念和愧疚,这使得玉天扬越战越勇。
终于,凌宇一个不慎,被玉天扬一箭射穿了琵琶骨,闷哼一声,栽倒在了地上。
玉天扬大喜,急忙将手身上箭袋,想要射出致命一击!
然而,玉天扬的箭袋,空了。
方才射穿凌宇琵琶骨的,竟然是最后一支箭!
正当玉天扬焦急至极,忽然眼前一黑。玉天扬抬起头,只见一个箭袋被人抛了过来,不偏不倚,正落在玉天扬的手里。
玉天扬抬眼一望,只见督军校尉正一脸深意的望着自己,还极为难以察觉的点了一下头。
玉天扬深感大恩,接住箭袋抽出一支箭矢,调起所有的灵力,怒射一箭。
这一箭,饱含着怒火、思念、和痛彻心扉。
凌宇被一箭射穿了头颅,惨死当场!
玉天扬大仇得报,却没有半点欣喜,而是跪倒在地,对着西方遥遥一拜。
后来,玉天扬因以下犯上,诛杀朝廷将领而被拿下,押上囚车,运往天牢。
一路上,玉天扬没有一丝言语,只是直勾勾的发着呆,努力消化着今日所知晓的一切。
街上前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对着囚车上的玉天扬指指点点,甚至还有人高声叫骂。玉天扬心烦意乱,索性闭上了双眼,不再理会他们。
走在囚车前的两个官军,叫喝着推开挡在路上的行人。
而在人群之中,一个身穿黑衣的黑衣人,神秘兮兮的出现在人群后面,一直跟随在囚车左右。
走着走着,路旁猛然飞出几只鸭子,扑腾着砸在了官军的身上。
还没等这两个人反应过来,漫天的鸡鸭不断的从路边被扔了出来。
伴随着小贩的哭喊,整条街乱成一片,一团团羽毛天女散花一般四处乱飞。
混乱中,那黑衣人猛地冲了出来,拔出一名官军腰间余长的钢刀,顺着囚车的缝隙刺了进去。
钢刀像是刺进了玉天扬的身体里一般,可却发出了叮的一声脆响。想象中鲜血喷发的情景并没有出现,本来紧闭着双眼的玉天扬缓缓的睁开了眼。
转过头盯着黑衣人,在低头一看,发现一把钢刀,正深深的刺进了锁在玉天扬手上的锁链里。
哐一声,铁索落下,而钢刀也被玉天扬抓在了手里。
黑衣人对着玉天扬重重的一点头,转身将赶过来的那两个官军打倒在地。
囚车里的玉天扬一声闷吼,刀光四射,囚车瞬间四分五裂。伴随着四溅的碎木,红色的灵力猛然扩散,将囚车周围的人全部掀翻在地。
玉天扬深呼了一口气,转过身一步步走向还躺在地上的一名官军。
这时,黑衣人跃上墙头,高喝道:“不可久留,快走!”
而玉天扬却像是没听到一般,径直走向了那官军。
经过这一连串的打击,玉天扬心中的怒火仍旧难以熄灭,他已经有些失去理智了。
看着玉天扬走来,手中的钢刀垂在地上,刀尖磨着青砖地面,尖锐的声音像是死神的笑声, 那官军甚至都不会呼吸了。
终于,玉天扬停下了脚步,居高临下的盯着躺在地上的官军,那官军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你身背血海深仇,不思如何雪恨!却要用滥杀无辜泄愤!无能之辈!”那黑衣人怒斥道。
玉天扬听闻此话,猛然醒悟,手中的刀也掉在了地上。
那官军偷偷张开了一只眼,只见玉天扬深吸了一口气,对着不远处的黑衣人微微点了点头,跟着黑衣人跳上房顶,奔袭而去。
一口气猛然呼出,那官军狠狠的喘着气。大难不死,喜极而泣。
这时另一个官军这时候跑了过来,扶起了这名官军。
“你没事吧?”
“没事,快追!”
说完,两个人相互搀扶着,急匆匆的跑出了街口。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城内依旧灯火通明。
上千名官军全副武装,四处搜捕着黑衣人和玉天扬,而黑衣人两个人早就趁着夜色,带着玉天扬溜进了一所破宅子里。
顺着门缝看着街道上官军来来往往,黑衣人忍不住摇头感叹:“这些没用的卫军,如无头苍蝇一般,真是丢尽了肃成军的脸!”
玉天扬冷冷的看着眼前的黑衣人,问道:“你是何人?”
黑衣人一笑,摘下了脸上的面纱,竟然是神箭营的督军校尉!
“校,校尉大人?”玉天扬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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