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击府。
飞霄有些蔫儿吧唧地托着下巴,没精打采地看着桌子上的公文。
她越看越烦,索性仰头靠在了椅背上,闭着眼睛放空自己。
算算日子,云骁那小子应该练剑练得差不多了,身上的巡镝估计也没多少了。
一没事儿,二没钱,三没工作,这时候总该来找姐姐了吧?
飞霄虽然明面上不能太偏向他,暗地里还是可以换个不惹人注意的方式,好好地疼爱一下这个弟弟的。
可是日子一天天过去,这小子愣是不往天击府大门迈一步。
难不成……
这个好弟弟忽然间傍上富婆了?
不需要姐姐的疼爱了?
又或者他带着那个名叫青雅的狐人少女远走高飞了?
飞霄越想越觉得离谱,打开玉兆想给他发个消息问问情况,那强势的性格又不允许她如此做。
哼哼,凭什么是姐姐联系你!
身为弟弟一点儿主动报备的觉悟都没有!
再也不跟你好了!
啪——
她把玉兆拍在桌子上,喊了一声:“椒丘。”
粉毛眯眯眼的狐狸从一旁走来:“将军有何吩咐?”
飞霄旁敲侧击地询问道:“素衣剑首最近在做什么?”
椒丘脑子转得快,立即就明白将军大人是惦记她那个弟弟了,于是详细地回复道:“素衣剑首近日每天都在教素裳和云骁学剑,最近几日早晨倒是只见素衣剑首在教素裳学剑,不见云骁。”
飞霄皱眉道:“他不练剑还能去哪儿?貊泽。”
貊泽从阴影中忽然出现:“将军请吩咐。”
飞霄仔细询问道:“你最近有留意云骁的动向么?他是不是又去给我惹事了?”
貊泽如实汇报道:“云骁近日忙着和青雅找工作,白珩街赤狐戏园的老板录用了他们,每天晚上都可以看到他们在那里演【平戎戏】。”
飞霄闻言来了兴趣,双眼发亮道:“今晚有他们的场次么?”
貊泽回答道:“有的,今晚是经典的剧目狐人大鼓《六昧叹》。”
飞霄的眼睛更亮了,迫不及待道:“走走走,我们去瞧瞧!”
椒丘提醒道:“将军,这些公文还等着您批呢。”
飞霄唉声叹气,白了椒丘一眼:“云骁就不会说这样的话。”
椒丘一愣,随后笑着摇了摇头。
若是云骁在将军大人身边,大概能一边哄她开心,一边揉肩捶腿,半哄半劝就让将军把公文批了。
怎奈不是所有的狐人都像那小子一般机灵,椒丘空有谋略城府,却不如他赤诚可爱。
貊泽说道:“如今距离【平戎戏】开始还有一段时间,将军不妨先批了一部分,剩下一些留给椒丘先生批。”
椒丘瞪大了眼睛,好恶毒的计策!
有这么欺负他这个文弱书生的么?
飞霄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道:“好啦好啦,你们两个也都别争了,本将军看完【平戎戏】,心情愉悦,会回来加班把剩下的公文批复完的,你们两个最近也辛苦了,随本将军一起看戏去!”
白珩街,赤狐戏园。
园子里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彩灯流苏点缀其间,又有绿植环绕,小桥流水,怪石陈列,往来行人络绎不绝。
只见那园子正中央的戏台拉着一块幕布,台下已经坐满了观众。
左右两边的走廊上更是人头攒动,摩肩接踵。
飞霄为了掩人耳目,换了一身卫衣戴好兜帽,只露出两只狐耳。
这位将军大人难得有雅兴前来听戏,若是老板知晓,定会为她安排楼上的雅间,再安排一壶香茗,几盘小菜,只需从推开的窗户望去,整个戏台尽收眼底,视野极佳。
但她并不想高高在上地喝着茶听着戏,高雅归高雅,坐太高了反而让她浑身不自在。
飞霄一身便衣,戴着兜帽,挤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到那戏园两边的走廊上,寻了一处位置,趴在栏杆上,听着身旁的曜青人们议论纷纷。
“听说了吗,这赤狐戏园最近来了两个新人,他们可是把狐人大鼓《六昧叹》演得生动搞笑,据说备受年轻朋友们的喜欢!”
“可不是,这场场爆满的人气,基本全都是冲着他俩来的!”
“咳咳……没想到老朽时隔百年,还能有幸得见这样令人耳目一新的【平戎戏】,时代真是变了。”
飞霄的好奇心也随之被调动起来了。
《六昧叹》不过是狐人以神话传说为基础写成的唱本,她就不信,两个小家伙还能演出花儿来?
戏台上灯光先暗下去,周遭灯光熄灭。
紧接着一阵密集的梆子声传来,伴随着锣鼓声响起,一道道灯光打在了戏台中央。
幕布拉开,好戏开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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