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慧说道:“我们也是第一次来,你妈妈想的可能和我们一样,怕耽误你的训练。你可以往家打电话,跟家里人多说说话。”
“阿姨,俺家没电话。”
“没电话也不要紧,可以写信啊,把你想说的话都写下来,就等于说给你妈听了。”
田娜娜笑了,“嗯,我妈没有阿姨好,就知道上班下班做家务,我和弟弟她都不怎么管。”
“每个妈妈的性格不一样,表达方式也不一样,你妈妈也许不擅长说温柔的话,但她每天辛勤工作,不就是为了给你和弟弟一个更安稳的家吗?她的爱,可能藏在那些看似平凡的日子里,等你用心去感受。
你妈妈不擅言辞,你可以在信上说你想爸爸妈妈和弟弟啊,她会感受到的。”
“好的,阿姨。囡囡你有福气了,家里的每个人都对你好,连最小的弟弟都护着你呢。”
说起天天,囡囡问道:“妈,我小弟会不会哭啊?”
“没事,安安搂着他不会哭,他是想跟着我,可咱这边睡不开。”
都是单人床,娘俩睡还挤挤巴巴的。
田娜娜倒是热心,“阿姨,隔壁有张闲床,我们可以搬过来,明晚让天天也来吧,我也挺喜欢他的,好乖好可爱。”
“那行,我明晚把他带来。”
囡囡每天都在好转,第三天就能下地,有点不适。
第四天囡囡试着去打球,脚下步伐已经恢复了七八成了。
单教练很是吃惊,因为队医已经断言囡囡打不了这次比赛,关于顶替上来的第三人的名额花落谁家,争论不休,至今没有定下来。
单教练也做好了囡囡打不了比赛的准备了。
“雨星,恢复的不错啊,照这么下去,比赛你肯定能打。”
“我也觉得我能打,现在没有什么妨碍了。”
单教练欣慰地拍了拍囡囡的肩膀,“争气,真给我争气。”
“我太姥姥每天给我做针炙,不然也不会恢复的这么快。”
单教练问:“她是医生吗?”
“退休军医。”
“军医?是军人?”
囡囡有点小骄傲,“我爷爷我爸爸我姑姑都是军人。”
“雨星,你还是军四代啊?”
“什么叫军四代?”
单教练向明主任反映情况了,小队员多少都有点伤,能不能请太姥姥看一看。
杨英红也没拒绝。
又隔了一天,囡囡动身去比赛了,巧慧一家也退了房,回了N市。
……
在家休息了一天,巧慧就去饺子店视察了,她一个小老板不能老是不在。
饺子店门外的台阶上,多了一个乞丐。
巧慧进了饺子店。
“彩云,外面的人怎么回事?给他一份饺子赶紧让他走。”
影响店容。
郑彩云问道:“你不认识他了?他是小丫的叔叔,我小叔子。”
郑彩云的小叔子痴呆,巧慧见过,时间久了都没有印象了。
巧慧闻言,惊讶地望向门外。那乞丐衣衫褴褛,头发蓬乱如草,脸上满是污垢,几乎遮住了原本的相貌。身上的衣服破旧不堪,几块破布勉强遮体,脚上则是一双露出脚趾的破布鞋。
“我记得不是让你小姑子接走了吗?”
郑彩云撇嘴,“没有利的事情她可不会干,老太太瘫了,亲闺女就把人送回来了。”
巧慧看了郑彩云一眼,问道:“送回来给谁养?不会是让你养吧?”
“打的就是这样的算盘,要不然也不会让傻子在外面等。”
巧慧眉头紧锁,目光再次落在门外那个蜷缩成一团的身影上。
那傻子似乎感受到了店内的注视,抬头望向这边,眼神空洞而迷茫,嘴角挂着一丝不知所以然的微笑。
店内,郑彩云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奈与愤懑,“我这店里忙前忙后的,哪有精力去照顾一个傻子和一个瘫老太太?这不是往我这火坑里推嘛!”
说完,她重重地叹了口气,拿起抹布,擦拭着本已干净的桌子,动作里满是不满与烦躁。
“彩云,儿媳妇对婆婆没有赡养义务,儿子女儿才有。你不是还有一个姑子吗?”
“那一个我没见过,找不到人啊。”
巧慧得想办法,这个人老是在店门口转悠也不是个事,影响生意。
“彩云,要不求助街道办吧,这样下去老太太可招不住,得找她两个女儿。”
郑彩云解下围裙,“好,我去。”
李浩送货回来,也看见了门外的人,皱了皱眉头。
“慧姐,门外那个人……”
“他是郑彩云的小叔子,就住在后面,你把人送回去,我怀疑有人故意指使他过来的。”
“有人给咱使坏?”
“听说彩云婆婆瘫了,被她小女儿送回来了,跟前只有这么一个傻儿子,根本伺候不了她。有可能是指望儿媳妇伺候她呗;也有可能是彩云的小姑子,想甩包袱呗。”
“云姐娘俩无依无靠的时候,都躲的远远的,现在不能动了,就回来让人家养老了,真够自私的。”
“别惊讶,这世上什么人都有。”
李浩停好三轮车,走到了傻子面前,说道:“别在这儿了,再在这里坐着,小心我揍你。”
傻子嘿嘿笑了两声,把李浩整无语了。
傻子指了指嘴巴,“吃,吃……”
“你回家吃去,外面没有你爹,走,快点。”
巧慧站在台阶上说:“别说话了,直接送走就行。”
“傻子就得吓唬,不然他不害怕。”
李浩踹了他一脚,果然爬起来走了。
没多大一会,李浩就回来了,在不远处大吐特吐起来,呕吐声把巧慧和孙玉桂都吸引出来了。
巧慧给他倒了一杯水送了出来。
“怎么了?”
“慧姐,那屋里脏的没法看,呕……呕……”
巧慧能想像到了。
“好了,去里面垃圾桶吐,别在外面,不知道的还以为饺子有问题,让人看见不好。”
李浩赶紧捂着嘴进了里面。
孙玉桂也有点不适,“这得脏成什么样了啊?”
“能想象出来。”
“彩云是好事捞不着,坏事就摊上了,她这两个大姑子小姑子,没一个好东西。”
街道办的人其实不想管,可他们也知道郑彩云的脾气,能赖在这里几天不走。
主任就带着另一个同事一起来了。
刚推开门,就有一股恶心的气味扑面而来,两个人不约而同地转身吐了起来。
郑彩云从小是在农村长大的,人粪便动物粪便,她都见过,她还打扫过。
没有什么见不得闻不得的,郑彩云推门走了进去。
屋内昏暗,光线勉强从半开的门缝中挤入,与外面的明亮世界形成鲜明对比。
尘埃在微弱的光线下起舞,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名状的霉湿与腐败气息,又掺杂着另人作呕的气味。
仿佛时间在这里停滞了。
目光所及之处,杂物堆积,破旧的家具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灰尘,角落里甚至还能看到老鼠的踪迹。
一张破旧的床上,一位老人瘫卧着,眼神空洞,身旁是一个脏兮兮的碗,里面残留着早已干涸的食物痕迹,整个场景要多凄凉就多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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