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他还想不明白皇上为何要那样做,当听闻那私盐扯上了太子,他便什么都想明白了!
这事刑部怕是永远查不出结果了,逝者已矣,可他们那些活着的亲人还得活下去,总要替他们讨回些公道才行。
想到这他上前一步说道:“皇上,臣认为找出真凶固然要紧,但也应安抚民心。”
平昭帝看他一眼,温和说道:“振南将军说的有理,那便每家给十两银子吧!”
江漓听他这么一说,心底发出一声冷笑。
人说烂树烂根,这大夏怕也是从根里烂了!
若是别人听平昭帝如此说,即便心中有所不满,但也不敢明说,但江漓这人一向胆大,他又说道:“皇上,十两银子可买不来几条人命!”
平昭帝心中有气,心想我又没让你管这事,你瞎凑什么热闹,但他敢怒不敢言,江漓手里握着十万镇南军呢!
“那依爱卿的意思呢?”
“依臣之见,每家应按人头记,每死一人朝廷补贴一百两纹银。”
一人一百两,那得补多少?
他虽心中有气,但却不能在这时表现出来,只能生生忍着。
“按说一百两确实也不多,可朕听闻那三里街已无幸存者,这银子补给谁呢?”
“臣知陛下所忧之事,已让人找到了那些死者的亲眷,因都是穷苦人家,所以几乎每家都有人在外做工,这才幸免于难。”
“每家都有?”
“每家都有!”
平昭帝听后只能咬牙道:“既如此,准了!”
他以为这事应是完了,偏听江漓又说道:“臣替那些死难者亲眷叩谢皇恩,但陛下,三里巷的宅子已经都烧没了,臣觉得朝廷不能眼睁睁看着那些人流落街头,陛下向来爱民如子,若见到如此情景,怕也寝食难安!”
平昭帝都被他气乐了:“那依爱卿之见,朕还得给他们建宅子?”
这明明是个反问句,但江漓却硬生生给他听成肯定句。
他赞道:“还是陛下考虑周全,臣原本觉得朝廷能给他们建个善堂暂时居住便极好,如今看来,是臣狭隘了!”
平昭帝不可置信的看向他,镇南将军的理解力这么差的么?
于是他又把希望寄托在其他人身上:“众爱卿怎么看?”
“陛下,老臣觉得镇南将军说的颇有道理,确实应该给他们建宅子,这样陛下之圣明必将在百姓中间口口相传,我大夏有此明君,必昌矣!”
“老臣附议!并且老臣觉得还应建的大一些,豪华一些,这样才更能彰显陛下之圣明。”
平昭帝面上笑着,心里却把这说话的大臣骂上了天。
这老匹夫不愧叫秋高,都把他气爽了!还大一些,豪华一些,感情不是他掏银子。
“臣附议!”
“臣等也附议!”
平昭帝气的手都抖了,最后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工部,希望工部能哭哭穷,把这事压下去。
于是他唤道:“工部何在?”
工部侍郎赶紧上前一步说道:“臣在!”
“你算一算给这么多人建宅子需要多少银子?”
那工部侍郎倒是敬业,竟随身便掏出一个算盘。
噼里啪啦一顿拨弄后,他说道:“若按普通民宅建,几千两便能建好,可若要建的好一些大一些,这么多家那怕就得上万两银子。”
平昭帝一听,心都在滴血!
他沉声问:“现在工部账上可有银钱?”
说这话时他还冲工部侍郎轻摇了下头,可现在的情况是大家一心想给遇难者家眷建宅子,气氛在那轰着呢,兵部侍郎便将平昭帝的意思自动理解为不能哭穷。
懂!
他仰起头,十分豪气的说道:“陛下前段日子拨的四万两银子还没动呢,若是都用上,还能多修几条路。”
有人质疑道:“陛下拨的四万两银子不是建避暑庄子用的么?”
他这么一问,所有人便都看向平昭帝。
平昭帝这回是彻底气狠了,但众目睽睽之下,他也只能咬牙说道:“不建了,先紧着百姓用!众位爱卿可还有事,若没事,今日便都散了吧!”
等人都散了,他竟生生吐出一口血来。
据说躺了三日都没上朝,连侍寝的宫妃都没见!
***
沈柔自那日回来便都没出家门,这日她刚睡下,便感觉腰上一紧。
“江漓,你疯了,这么晚了跑到我这来,就不怕我爹抓住把你打出去!”
“怕是怕,可我想媳妇了怎么办?”
“谁是你媳妇?”
沈柔想坐起穿衣,江漓却一下钻进了她的被子里,惹的她一声惊呼。
“别动柔柔,我就抱会,什么也不干!”
沈柔见他真是老老实实的,便也随他抱着了!
她还记挂着三里街的事,便问道:“杀朝阳的人可抓到了?听说那私盐是太子的,故意放火的人刑部可查到了?”
江漓不想让她为这些事烦心,那些朝堂之事太过复杂,也太过阴暗,于是便敷衍着说道:“没查到,估计没那么快查到!”
沈柔眸色沉了沉问道:“你说会不会是肃王?”
一听萧衍的名字,江漓心里便不舒服,本来是两人的甜蜜时光,这好端端的又提他干什么?
他热情降了几分问道:“你说是不是他?”
沈柔沉思了一会说道:“这件事,好像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他,可你不觉得越是这样越奇怪么?一个人若做了这么大的坏事,怎会留下这么多的把柄?”
听她这样说,江漓看向她的目光晃了晃!
他突然觉得,他的小兔子好像还挺聪明!
“你猜对了,不是他!”
“那会是谁?”
江漓不接她的话,而是将手从她腰间缓缓上移。
“柔柔,我冒险来这可不是跟你破案的,你若实在无聊,不如咱们干点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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