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腿瘸了……”林月楼压低声音,撒娇一般说。
“那你就爬下山去吧。”赵曼香斜睨林月楼一眼。
林月楼还有心思求欢,便是无碍。
“香儿!”林月楼轻唤了一声。
赵曼香回头。
“给我些银子吧。我想使些手段,打发了李水蓉。”
赵曼香思量了思量,李水蓉待林月楼这般痴迷,别真惹出什么事来,便横林月楼一眼:“赶明儿我给你送八百两的银票。”
说完,赵曼香环顾四周,鬼鬼祟祟地离开了。
许俊明送了些自己酿的酒到庄子上。
海棠不敢直接献给盛怀瑾,自己喝了三天,见酒确实甘醇清香,才在晚饭时拿了一壶出来。
盛怀瑾平日也会小酌几杯,他没当回事,只逗海棠:“你喂我喝吧。”
既然是让喂,就不是直愣愣地站着喂。海棠让丫鬟们退了下去,坐在盛怀瑾腿上,端了酒盏送到盛怀瑾唇边。
盛怀瑾这才笑盈盈地喝了下去。
他咂摸着品了品味,问海棠:“这是什么酒?”
“味道如何?”海棠反问。
“比我平日里喝的酒味道更香醇一些。”盛怀瑾道,“想来不便宜吧?”
海棠的一颗心总算放下了,笑容不由得更甜了几分:“不值什么,这是我爹自己酿的酒。世子爷若喜欢,我就让我爹多送一些来。”
“竟是你爹自己酿的酒?”盛怀瑾惊讶地问。
海棠点了点头。
盛怀瑾端起酒壶,又倒了一盏,仔细地品了品:“确实是好酒。可曾起名字?”
“自家酿来喝的酒,哪里有什么名字。要不,世子爷给赐个名?”海棠眼波盈盈。
“喝了此酒,恍如见春山晨晓,就叫春山晓如何?”盛怀瑾含笑看着海棠。
“春山晓?当真是好名字。我回去就告诉我爹,世子爷亲自给起了名字,爹一定很骄傲,少不得要拿这酒出去显摆。”海棠笑道。
“这么好的酒,是该让旁人都知道知道……”盛怀瑾说到这里,突然顿住了,停了片刻,他看向海棠:“你爹是不是想拿这酒出去卖?”
“会有人买吗?”海棠问。
“酒是好酒,只是要向酒监领取酒牌,才能售酒。酒若入不得酒监的眼,他们是不会给酒牌的。”盛怀瑾道。
见美人凝眉,盛怀瑾握着海棠的皓腕,在她耳边低语:“我觉得这酒可以一试。”
海棠的远山眉顿时舒展开来。她揽着盛怀瑾的脖子,软声问起向酒监申请酒牌的流程,盛怀瑾大致跟她讲了。
她又喂盛怀瑾喝了些春山晓。
盛怀瑾使坏,非要海棠与他一人半盏对饮。
海棠不胜酒力,不一会儿就有些薄醉,面如莲花,吐气如兰。
她不知怎么回事,稀里糊涂便被盛怀瑾扔到了床榻之上。
床帐落下,两人缠绵,春情无限。
盛怀瑾在山庄避暑了七八日,便回了国公府。赵曼香和海棠一起离开。只国公夫人带着宝哥儿要在山庄多住几日。
盛怀瑾引着许俊明见了酒监的人,就忙公务去了。许俊明大致知道了流程,按着酒监的要求,一步一步慢慢办起酒牌来。
海棠本没有抱太大希望,谁知道过了一个多月,酒牌居然真的办了下来。
到底在酒监手里走了一遭,许俊明的酿酒作坊宽敞明亮,酿酒的各种器具都很齐全,工匠们也都备齐了。酒牌一下来,酒坊立刻就开始酿酒。
春山晓酒好,价格也适中,很快便开始往各处铺子和酒楼送货,销得很不错。
因着办酒牌海棠出了力,许俊明给了海棠两成的干股。如今到底有了后娘,为了便于监管酒坊,查账对账,海棠收了这两成干股。
八月,下了几场雨,天气逐渐凉爽起来。
这一日,海棠在园子里偶遇了蜜柚,趁着四周无人,蜜柚悄悄告诉海棠:“少夫人的月事已经迟了十来天。”
海棠不由得一愣。
赵曼香与林月楼私下还有往来,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要用避子汤药?
出了什么纰漏?
“她找大夫看了吗?”海棠轻声问。
“她那日去街上,打发我和青梅去买东西,她自己逛去了,不晓得她有没有找大夫看。”蜜柚小声回答。
海棠点了点头,让蜜柚赶紧走了。
如果赵曼香真的不小心弄出了孩子,她会不会想办法栽到盛怀瑾头上?
若充作盛怀瑾的嫡子,对宝哥儿来说,就太不利了。
这边,海棠盘算着。另一边,赵曼香坐立难安。
怎么竟然有了?
最初,她喝了避子汤药。
可是,她得小心翼翼地背着人不说,心里也知道,避子汤药就算性子温和,也会伤身。
后来,她说给林月楼听,林月楼心疼她,便想了个法子,说是“不让琼浆落到玉瓶里头”。
两人每次在一起,林月楼也都忍了,到最后一刻,便抽身离开。
赵曼香觉得不会有差错,就不再喝避子汤药了。
谁曾想,这样也能怀上。
赵曼香抚摸着自己的小腹,这里头到底是她的孩子,让她打掉,她舍不得。
最好的办法,莫过于跟盛怀瑾睡上一回,把这孩子算到盛怀瑾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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