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孙庭禁不住跟着严肃起来。
“夫人……现在怎么样。”傅行琛倒是好奇,姜黎黎现在怎样。
一整天,他的微信就没闲着,建了个群把父母都拉进来,试图让一群人‘网曝’他。
满屏都是奶奶的教训。
父母发消息,让他自己处理这件事情,相信他可以处理好,他们的长篇大论被奶奶的消息压得看不见。
他真想把姜黎黎拉进去,让她看看她干的好事!
说他出轨,给他添了多大的麻烦!
“夫人搬到水钢琴租了个一居室,离着她上班的地方也近,今天签了一个三十多万的大单,能拿好几万的提成……”
孙庭事无巨细的汇报。
汇报完,电话那端一阵死寂。
他立刻意识到,好像也没必要这么事无巨细。
傅总会不高兴呢。
“一居室?”傅行琛想,她应该是没钱了,才会住那么小的房子。
宁可住那种小房子也不回来,喜欢吃苦?
他目光郁郁,与窗外深邃的天空融为一体般深沉。
“能住两个人。”孙庭鬼使神差地接了句,“双人床。”
傅行琛:“……”
“什么破地方,你觉得我会过去找她?”
孙庭:“???”
他咂咂嘴,卡顿了半天才说,“您去了也没地方住,苏小姐在那儿呢。”
“废话这么多,回来加班吧。”傅行琛脸彻底黑了,‘啪’一声挂了电话。
孙庭不在状态,不知自己那句话说错了?
他说双人床,也没让傅总过去睡的意思啊!
而且傅总就算真的想过去,也确实住不开啊!
他丧着一张脸回公司——
——
晚七点,苏封尘抵达水钢琴。
这儿比博雅苑偏僻,他不是很赞同姜黎黎住在这里,“这里安保系统不是很好。”
“没关系,我每天定时上下班,不会很晚进出。”
姜黎黎扫视一圈室内,有些不好意思,“就是小了些,不方便你们过来玩儿。”
客厅里的小沙发,勉强能坐开两个人。
之前在博雅苑,他们三个坐下来聊聊天绰绰有余。
“这倒无妨。”苏封尘用公筷分别给她们夹羊肉片,“临近年关,我工作忙,不介意的话偶尔过来蹭个饭,没有时间陪你们玩儿了。”
苏允柚吃的麻辣锅,额头直冒汗,“嘶哈,回去告诉咱爸妈,我没事就暂时住黎黎这儿了!”
苏封尘抽出一张纸巾递过去,“她忙,再腾出手来伺候你?住两天回去。”
“没关系。”姜黎黎挺喜欢苏允柚在这儿,“我一个人也要做饭,不多她一个。”
“主要是我最近忙,不在家里住,她若不在家里太冷清。”苏封尘温润一笑,收回宠溺的目光,看向姜黎黎。
火锅热气腾腾,雾气缭绕,姜黎黎脸颊泛粉,白里透红。
宛若待采摘的花骨朵儿,含苞待放的样子令人垂涎。
她朝苏封尘一笑,“伯父伯母喜欢热闹,太冷清了确实受不了,那让她住两天就回去。”
“你为什么不在家里住?”苏允柚眯起小眼睛,“该不会是被咱爸赶出来了吧?吵这么凶?让我回去替你挨骂?”
苏封尘压下心头异样,垂下眼帘不再看姜黎黎,被苏允柚逗得大笑。
“你不是总说自己脸皮厚,能替我挨骂?那就挨两句。”
苏允柚翻他白眼,“我脸皮厚是自己的,凭什么替你挨骂?除非你下个月多给我点儿零花钱。”
她好多补贴点儿姜黎黎,这小地方……她住着特别不习惯!
姜黎黎一定是没钱了!
兄妹两个斗嘴,姜黎黎凑个热闹,她挺想让苏允柚留下来的,免得夜深人静一个人,总会胡思乱想。
晚十点,吃过饭,姜黎黎进厨房收拾,苏封尘跟进来帮忙。
“柚子跟你说我与家里人吵架的事情了?”苏封尘主动挑起话题。
姜黎黎本没打算问,可他主动提起,她便关心一句,“是不是伯父知道你掌管蕴蓝了?”
苏封尘欲言又止,一笑摇头才说,“不是因为工作,是私事。”
“伯父是着急你的终身大事了吧?”姜黎黎把碗碟放入水槽,打开水龙头,头也不抬地调侃了句,“你这么优秀,不用愁,但身为父母就是会忍不住着急……”
她碎碎念,言语透着关心,还恰到好处的把握分寸。
可这分寸,让苏封尘眉目浮上些许落寞。
“黎黎——”他突然开口打断。
姜黎黎声音戛然而止,回过头去,“怎么了?”
苏封尘喉结滚动,半晌朝她伸出手,“我来洗吧。”
“不用。”姜黎黎挡了下他的手,“我马上就洗好了。”
“听柚子说,你跟行琛还没离婚。”苏封尘声音很轻。
饶是这声音再轻,也瞬间让厨房的气氛变得紧绷。
姜黎黎洗碗的动作顿了几秒,恢复如常,“嗯,出了一些岔子,他可能是不甘心被我扣上出轨的帽子,说要查那些照片和视频的来源,答应我最迟一个月,就会调查清楚再提离婚的事情。”
虽说她从未跟苏封尘详细的说过,她与傅行琛离婚内幕。
但她知道,苏封尘肯定已经在苏允柚嘴里听说了。
认识这么久,人家又帮了她很多,她再藏着掖着不合适,索性就坦白相告。
“若他真的自证没有出轨,你相信他吗?”苏封尘黢黑的眼仁紧紧看着她。
她背影消瘦,侧脸温婉精致,原本强装无畏的表情一下子就愣住了。
万一傅行琛真的没有出轨,她相信他吗?原谅他吗?
这个问题,姜黎黎从未思考过,甚至从未想过!
傅行琛跟林夕然的关系,已经成为了她心中的一根刺。
不是出轨,是什么?
只是关系好?
关系好到,比她这个妻子还要亲近?
“哥!”苏允柚突然嚷了一声,“你手机响了!”
苏封尘看到她沉默,细眉皱成一团,心中了然。
“我先走了,你们早些休息。”他转身到客厅,拿了手机离开。
走出单元楼,他洁白的衬衫在黑夜中分外显眼,那张温润俊朗的面容透着无尽的寂落。
他走过路灯,身形被拉的很长,形影单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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