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此时,
汝阳王妃见萧宝珠久久不归,便跟着找了进来。
听见徐尽欢和萧宝珠的争吵,连忙走进来劝和。
萧宝珠扑进汝阳王妃的怀里,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尽管没有找到人,也没有任何男人存在过的痕迹,萧宝珠还是笃定地说:“母妃,我刚刚明明看见有一个男人进了她的房间!怕她被别的男人哄骗了去,坏了名声,可她怎么也不肯承认。”
“我没有就是没有!”徐尽欢声音大了许多,也一副受了极大委屈的样子。
徐尽欢满脸难以置信地看向汝阳王妃,“汝阳王妃今日携康乐郡主上门来,便是为了羞辱和诬陷我?”
汝阳王妃当然是否认,“不,不是的,尽欢你误会了。”
徐尽欢一瞬间变得格外激动。
她没再给汝阳王妃和萧宝珠说话的机会,高声道:“还请汝阳王妃带康乐郡主离开,日后再不要登门相见,若在其他地方遇见也只做互不相识,我徐尽欢和徐家高攀不起王妃娘娘和康乐郡主。”
徐尽欢背过身去,仿佛极为伤心似的。
她厉声呵道:“春花,送客!”
春花见徐尽欢态度强硬,立马站出来请汝阳王妃和萧宝珠二人出去。
待她们被请出去以后。
徐尽欢转过身来,脸上没有半分伤心和愤怒。
有了今日的事情,她日后将汝阳王妃和康乐郡主拒之门外也说得过去。
她吩咐侍卫,将今日汝阳王妃和萧宝珠上门大闹一场的事情传出去,不止要在江州传得沸沸扬扬,也要在京师里传得大家都知道才好。
她们理亏在前,日后若想用忠孝节义绑架她替她们做事,她也有借口推辞。
她们日后休想打着亲生母亲和同母妹妹的名义来吸她的血!
前十几年对她不闻不问,如今看她被赐婚于太子,就来联络感情给萧宝珠铺路了,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
徐尽欢送走汝阳王妃和萧宝珠以后,从房间后面绕了一圈,也没找到谢筠。
难不成是回去了?
她正准备去隔壁问一下,刚一转身,背后猝不及防被人轻轻拍了一下。
徐尽欢吓了一跳。
她下意识转过头来,看见了谢筠那张俊俏的脸,有些哭笑不得地拍了拍心口,“谢公子,你吓死我了。”
谢筠挑眉,“你刚刚突然让她进来,也吓到我了。”
徐尽欢实在看不出来他有半分被吓到的样子,但此事是她理亏,未在得到谢筠允许下,就故意让萧宝珠闯进去了。
虽然有点儿心虚,但徐尽欢还是面不改色地解释,“是她太蛮横了,非要闯进去的,怎么是我让她进的?”
谢筠笑笑,并不戳穿她。
他像是随口感慨一句,“汝阳王府果然蛮横无理。”
徐尽欢气愤地点头,颇有怨念地说:“对啊,我都说不见她们,她们非得上门来气我!我都请她们出去了,那康乐郡主还借着找耳珰的借口闯进来,太过分了!”
谢筠眸色暗沉一瞬,“的确过分。”
汝阳王看着老实,但他汝阳王府的内眷,架子倒是不小。
谢筠低头看她纤长浓密的睫羽,“那你若是嫁与太子,不是就正好不必再被她压一头了?”
“你怎么知道我和太子……”话没问完,徐尽欢自己先反应过来了,小声说,“对啊,你知道我身份了,自然也知道这事了。”
“你这说的什么话?”徐尽欢自有自己的一番观点,说得头头是道,“痛苦一时和痛苦一世,我还是能分得清的,我完全没有必要为了压她一头,就把自己一辈子搭进去吧?”
谢筠似笑非笑地问:“嫁给太子,便是将自己的一辈子搭进去了?”
“不,不是。”徐尽欢在涉及皇家的事情上还是谨慎的。
她解释说:“我并没有说太子殿下不好的意思,只是我更喜欢无拘无束的生活,难当太子妃大任,成了太子妃不仅会让自己痛苦,还会成为太子殿下的累赘,这可不就是把自己一辈子搭进去了么?”
谢筠伸手朝她头顶而来。
徐尽欢下意识躲了一下。
然后,谢筠从她头上拈下一片落叶来,轻声问她:“躲什么?”
徐尽欢讪讪:“本能反应而已。”
谢筠在心里叹息,什么本能反应?说到底不过是不相信他罢了。
他懒得戳穿她,只是温声说:“你看,你都不知道我要做什么,便下意识躲开,就像你不知道太子是如何的人,就下意识否决这桩婚事不是太早了吗?”
徐尽欢愣了一瞬。
她本来以为,谢筠和自己走得这么近,而且上次他似乎还吃醋了,谢筠心底里大概也是有点儿心悦自己的。
可是如今听他说起太子好话,还劝她接受这桩婚事,徐尽欢又有点不相信自己的判断了。
难不成谢筠不喜欢自己?
之前那些,都是她自作多情?
徐尽欢很明显地走神了,谢筠看向她清澈如琉璃,但是空洞洞的眸子,问道:“你在想什么?”
徐尽欢回过神来,忙道:“没想什么。”
她想什么哪能让他知道?她也是要面子的。
而且这些喜欢不喜欢的,对她如今实在没什么意义,她的这桩赐婚还压在身上呢!
即便喜欢又能怎么样呢?
他们之间也不会有未来的,天子赐婚哪是那么容易收回的?
她如今马上进京,世事变化这么大,日后与谢筠有没有重逢之日都难说,还是断干净这些心思的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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