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半小时,偌大的院子里,就只剩下陆成林和蔺守仁两人坐在桌旁。
陆成林突然抓起手边的水晶杯,狠狠掼在地上:“他妈的!这个刘浮生!”
蔺守仁没拦住,只能皱眉叹气说:“已经这样了,你生气有什么用?不如我找几个女人给你败败火,然后再想想,怎么和汪市长回话。”
……
刘浮生住处楼下,孙海停好车,忽然笑道:“师父,真有你的。”
“什么?”刘浮生疑惑问。
孙海说:“我终于明白了,老爷子为什么让我带你一起参加饭局……我想破头都没想明白的事,你一眼就识破了,佩服啊,佩服!”
刘浮生掀了掀嘴角,说:“这不难猜,陆成林是汪明扬的秘书,他为什么要选择这时候,假别人的手,把辽南的商人聚在一起?如果想抓经济,没必要这么拐弯抹角,目前唯一的可能,就只有万隆集团这块肥肉了。何建国倒台,汪明扬觉得自己行了,那么何建国剩下的肉,他也就必须吞下去。”
孙海挑起大拇指:“师父就是师父!奈何我没文化,只能用牛逼来形容你了!”
刘浮生笑着开门下车:“和你们家老爷子汇报的时候,记得说,这是李局安排我做的。”
“李局?”
“照我说的做就行。”
……
半个小时后,正在品茶下棋的李宏良,忽然接到一个电话。
听罢电话,他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您笑什么?”坐在棋盘另一侧的李文博问。
李宏良笑道:“吃饭时,我们打的赌,你输了!”
李文博疑惑:“我输了?”
“你先猜一猜,是谁给我打的电话?”
“谁啊?”
“就是当初嫉妒我,生了一个儿子的那个老家伙!”
“是他?”
“呵呵,他和我说,现在他更嫉妒我了!因为你比他预想中的更优秀!”李宏良笑道。
李文博满脸问号,这都哪儿跟哪儿,什么他输了,又什么他更优秀?
刘浮生早已预料到,孙家老爷子会给李宏良打电话,而这,正是他需要的效果。
这家伙没有做好事不留名的觉悟,今天他帮李文博破坏了汪明扬的谋划,必须得让李文博知道啊!
官场中,人们往往有三个身份:领导、下属、自己。
会当领导,你便能得到拥戴。会做下属,你才能更有前途。最后,才是做好自己。
对于刘浮生来说,他这一世,绝对不会做那种讨好领导,投机钻营的下属,但想让自己更有前途,必须让领导知道,他都做了什么。
李宏良得知刘浮生赴宴的事,转头就告诉了李文博。
李文博这才恍然:“之前我还在担心,汪明扬会在背后搞小动作,这件事如果让他们搞成,汪明扬再拿到会议上,用民意裹挟我,我也没办法拒绝了!刘浮生这小子,真是我的福将啊!”
李宏良笑道:“怎样?输得可服气?”
李文博点头:“输给您,我从来都心服口服。”
李宏良摇头:“不是输给我,这一局,你是输给了刘浮生。”
“输给他?”
“老孙说,是你安排刘浮生去赴宴搅局的,你没想到的事,刘浮生想到了,他还通过别人的嘴,让你知道了这件事,顺便还捧了你一下!他无论在心机、谋略,还是手段上,都比你更强啊。”李宏良平静的说。
李文博怔了怔,默默点头,问:“您的意思是?”
李宏良捻起一枚棋子,又缓缓放下,似乎是在抉择。
片刻后,他终于叹气说:“我在的时候,刘浮生只能是孙猴子,若有一天我不在了,或者,他找到了更高的山,那他就是齐天大圣了!他呀,会闹天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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