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婳伸手扶住了她,但她扑过来的力道太大了,兰婳一个人接不稳。
于是,陆清悦也下意识拉了拉两人。
大好机会就这么被破坏了,段嫆气得推了兰婳。
兰婳一时不察,差点儿被她推倒在地,幸好身侧的宋存扶住了。
兰婳和宋存肌肤相贴,四目相对,生出一种微妙的情绪,两人红着脸避开双方的视线。
兰婳小声道:“多谢宋大人。”
宋存柔声道:“不用,可有受伤?”
兰婳小幅度轻轻摇了摇头。
段嫆见此更气了,打掉两人的手:“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
宋存表情微冷:“二小姐慎言,方才兰婳姑娘好心扶你,你为何还要推她,若不是我扶了她,她就被你推倒了。”
“我…明明是她!”
段嫆急着跺脚:“嫂子,你帮我说说话呀。”
陆清悦瞥了一眼周遭瞅热闹的人道:“刚才确是你的不对,你快向兰姐姐道歉。”
段嫆不高兴了,责怪道:“嫂子,你怎么能向着外人呢!”
陆清悦微微蹙眉,姜立和姜溪表情微沉。
姜溪都能听出来,陆清悦是在替段嫆解围,这么多人看着,其中不乏些高门大官,哪个不是人精。
要是闹起来,少将军府可就太难看了,而且段嫆尚在议亲,恐怕要留下不好的印象了。
段嫆的小姐妹们赶了过来。
“怎么了,这是?”
段嫆委屈地躲到了小姐妹们的身边,小姐妹们仗义执言道。
“你们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小女子?”
赵砚从陆清悦身后走了出来:“各位小姐,此乃误会。”
他细细解释道,温润的声音令人信服,小姐妹们红了脸。
小郡王出面了,哪还敢有人不依不饶。
段嫆再生气,也得偃旗息鼓,其中一个小姐妹道。
“既然是误会,那就不要伤了和气。”
赵砚温温道:“本世子正是此意。”
赵砚轻松化解了此事,陆清悦朝他感激一笑,赵砚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
姜立和姜溪斜眼望着赵砚,赵砚维持着温文尔雅的笑。
小姐妹们拉着段嫆离开,段嫆也不好再留在这里。
其中一人回头瞥了一眼,她是上骑都尉之女,孟素轻。
孟素轻兴奋地问起:“方才我瞧见怀国公世子身边有一男子,那人就是姜二公子了吧?”
“是啊。”
她道:“细看之下,倒甚是俊朗。”
其他姐妹调笑她:“你该不是…”
孟素轻含羞带怯地制止她们再说下去,小姐妹们打闹了起来。
只有段嫆一人闷闷不乐,她对宋存指责她,以及陆清悦向着外人的事情耿耿于怀。
陆清悦拉起兰婳的手:“兰姐姐,你没事吧,二妹妹她不太懂事,我替她向你道歉。”
怎么说,段嫆仍是她的小姑子,她也不想因为段嫆和兰婳起了嫌隙。
兰婳好笑道:“我没事,这与你有什么关系,不用你道歉。”
这里的小插曲,大家一笑而过,四下众人又讨论起了诗词。
“不是说邀请了很多名士么,不知道地青居士在不在?”
“地青居士若是在,那三水散人是不是也在其中?”
陆清悦扫了一眼提起地青居士和三水散人的人,伸手拢了拢身上的外披。
姜立和姜溪发觉了,姜溪想命人拿他那狐毛大披来,姜立无语地瞪他一眼。
他那大披要是送到陆清悦手上,不定又给她招多少流言。
姜溪憨憨挠头,关心则乱,他没想那么多,就顾着她冷呢。
姜立抬手问人拿了个汤婆子来,那人也机灵,直接递给了陆清悦。
“瞧着小姐冷,拿着这个罢。”
陆清悦笑着:“谢谢。”
姜立顺着道:“外边冷,我看我们还是进去吧。”
兰婳闻言,看向冷得小手通红的陆清悦,拉起她。
“冻成这样怎么不早说,走走走,我们进去。”
直到回到雅间,兰婳还在暗自惊奇,这怀国公府的二位公子似乎对悦儿格外关注。
应采桑问:“怎的回来得这么快?”
“悦儿怕冷,可不得早些回来。”
陆清悦无法反驳,她大概是这些人里最怕冷的人。
诗舍要开到晚上,女子们大都在傍晚就回去了。
陆清悦也乏了,在马车上连打了好几个打睏瞌。
回去之后,段衡居然在等她。
段衡没有去诗舍,凡是跟墨香轩有关的事情,他都有几分厌恶。
陆清悦估摸着是与段嫆有关,她脱下了外披,假装不知道地问。
“夫君来找我用膳么?”
“不全然是,你今日与嫆儿闹矛盾了?”
“没有。”
段衡一瞬不瞬注视着她,陆清悦坐了下来,反问道。
“夫君不信我?”
段衡:“嫆儿是哭着回来的。”
陆清悦微微歪了歪头:“嗯?二妹妹是怎么说的?”
“她说,你偏帮外人,训斥她。”
绿玉为陆清悦斟了一杯暖茶,陆清悦润了润嗓子。
“那二妹妹有没有说,她做了什么事情?”
段衡:“她只顾着哭。”
陆清悦只好将段嫆做的事情说了出来。
“当时我如果向着二妹妹,那外人该如何看待我们少将军府,想不到二妹妹竟误会我的一片苦心。”
段衡听了叹气:“是,嫆儿是有些太不懂事了。”
仅仅只是不懂事?
陆清悦拧了拧帕子,擦了擦晕出来的几滴泪水。
“可二妹妹误会我也就罢了,没想到夫君也不相信我。”
段衡急忙解释:“我并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来问清楚情况。”
陆清悦含着盈光看着他:“是么,我还以为夫君是来责怪我的。”
段衡握住她的手:“怎么会,我怎么可能不分青红皂白就责怪你。”
陆清悦点了点头,不经意地抽回自己的手,随后劝道。
“夫君,母亲不是在给二妹妹议亲了么,她该收收性子了。”
段衡站起身:“你说的是,此事我会与娘说,你先用膳吧。”
陆清悦点了点头:“夫君慢走。”
送走了人,她的神情冷了下来。
不知全貌,只是因为段嫆哭了,便过来质问她,实在令人生气又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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