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于先生所担心的那样,确实很多人偷偷跟王府下人打听,幸好是提前便警醒了一番,所以他们问什么都说不知道。
但北冥王府越是三缄其口,就越引发别人猜疑,这件事情太不寻常了。
皇上出宫,不像话本子里说的那般,随随便便带几个人便可微服私访,到民间去体察民情。
便是王府勋爵家里有什么喜事,皇上若要圣驾光临,也要提前一段日子颁布旨意,由主家安排接驾事宜,甚至有些会修建园子,或者是提前修缮房屋,铺上软地毯,种植花卉,备下各种美食等等。
总之是断不可能随随便便,在三更半夜带着几个人抬一顶轿子便出宫去臣子府邸。
尤其,北冥王还在南疆。
偏偏,这个时候的北冥王妃,也是宋指挥使,她养伤在家里,在这之前,皇上总是传召她到御书房里议事。
谁知道是不是真议事?
很难不让人想歪了。
但是,一旦发生这样说不清楚的事情,很少人会怪罪男人,更不要说怪罪皇上了。
如果皇上有做错,也一定是受到了什么蛊惑。
怪不得皇上和她在御书房独处的这段日子,从不踏入后宫。
这样的事情,无人敢摆在明面上说,但私下里肯定是窃窃私语。
后宫自然也知晓,皇上虽不回后宫,但半夜出行这么大的事情,瞒不住人。
这日嫔妃过来长春宫请安,淑妃和德妃素来都没禀报后宫的情况,今日却事无巨细地说了,说完之后,淑妃忧心忡忡地提了句,“皇后娘娘,皇上半夜出宫的事情您听说了吧?还请娘娘规劝皇上,一切以安全为念,莫要让贼人有了可乘之机。”
诸位嫔妃一同跪下,附议了淑妃的话。
齐皇后端过茶慢慢饮了一口,心头的焦灼才稍稍缓解些。
她正愁找不到借口去问皇上,如今后宫嫔妃都闹到她这里来了,她当皇后的,总要去问问,以免后宫姐妹担心惦记。
她故意先不说话,看着大家情绪越发激烈,有几位低位嫔妃都哭出声来了,她还是皱眉喝着茶。
直到有人说出了一句,“皇上这样深夜去王府,北冥王又在南疆打仗,怕会惹人闲话啊。”
茶盏落在桌子上,齐皇后怒斥:“闭嘴,皇上与北冥王妃清清白白的,谁敢说闲话?”
众人顿时噤声。
齐皇后抓住这句话大做文章,继续怒道:“是谁在背后嚼舌根?你们私下里便是这样编排的?岂有此理,这不仅有损皇上圣明,更有损北冥王妃清誉。”
“皇上去北冥王府,是礼贤下士,找沈先生谈论国政大事的,不信的话你们自己去问皇上,在长春宫里,本宫绝不允许有人说此等荒唐的话。”
齐皇后发了这一通火,把人全部都撵了出去,淑妃和德妃对视一眼,也略略放心了。
她们在宫里的日子久,自然知道皇后的性情,她才是最在意的人,如今不过需要寻个由头罢了。
等到午后,齐皇后便带着兰简前往御书房求见。
自从皇后禁足,便不曾见过皇帝,如今也是头一回求见。
肃清帝刚喝了药,准许皇后进殿。
齐皇后入殿,规规矩矩地请了罪,说禁足期间已经自省过,往后不会再犯。
肃清帝知晓她去找过大皇子,不过是被太后教训了一顿,这才有了所谓的自省。
“坐吧。”肃清帝淡淡地道,对她的反省不知可否,且听听她说什么。
皇后谢了赐座,便把今日嫔妃请安说的话都添油加醋地复述了一遍,这添油加醋的部分,大抵便是说宋惜惜存了不该有的心思。
复述完,她忧心忡忡地道:“臣妾已经令她们闭嘴,但只怕堵得住悠悠众口,堵不住惶惶人心啊。”
肃清帝听完皇后的话,气得脸色铁青。
他没想到一时疯狂之举,会给宋惜惜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荒唐,简直荒唐,宋惜惜能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他拍着桌子,怒吼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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