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不是来找你的。”
陆双双发现了逗何斌特有趣,她双手背在身后,故意身子前倾靠近何斌:“小翔,你知不知道有个词叫此地无银三百两?”
“我又没说你是来找我的,你着急啥?”
何斌屏住呼吸,可还是闻到了陆双双身上的幽香,是淡淡的茉莉花味。
陆双双的脸近在咫尺,她大眼睛眨了眨,那又翘又长的眼睫毛就好像蝴蝶的翅膀般舞动在他心头。
心跳不受控制,好似大鼓,在胸口咚咚咚地敲打,何斌情不自禁红了耳尖。
“你瞎说什么,我哪儿着急了?”
何斌故意大声呵斥到陆双双:“陆双双,我告诉你,你别自作多情。”
“臭小子,你这么大声做什么?”
陆双双拿出手绢擦了擦脸:“还喷了我一脸唾沫,真是脏死啦。”
“算了算了,不识逗,不跟你玩了。”
陆双双转身踹起车梯子,跟董晓梅挥挥手:“晓梅,路上慢点,我走了哈。”
叶嘉武问到何斌:“你跟我去不?”
“不去。”
何斌瞥了眼陆双双背影:“我回家去啊,你等回来去家里找我哈。”
“好。”
目送叶嘉武跟董晓梅离开,何斌调转车头朝着陆双双追去。
“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芬芳美丽满枝丫,又香又白人人夸……”
陆双双哼着《茉莉花》,心情大好,突然从旁边小路上窜出来一辆摩托车径直就要撞向她。
“咳!”
何斌厉喝一声,摩托车主分神之际,他将车子拦在摩托车头前。
跳下车子,将摩托车主从车上揪了下来,摁在地上照着他脸就狠狠给了一拳。
“这人你认识吗?”何斌揪着摩托车主的衣领子,扭头问到已经被吓傻的陆双双。
“不……不认识。”陆双双脸色煞白。
真的就是一秒之差,若不是何斌,这摩托车就要撞到她了。
“你为什么撞她?”何斌又是一拳:“说!”
刚才那一秒,他的心跳骤停。
不知为何,会慌乱至极。
“有人出一百块钱雇我撞她,只要撞一下她就行。”
何斌每一拳力气都很大,而且两拳都是冲着鼻子,直接让摩托车主破防。
他不像叶嘉武打架那么规矩,之前在胡同里打架,没套路,就是怎么狠,怎么阴险怎么来,着急了什么招都能用,他还踢过别人裆。
“谁雇你的?”
“我……我不认识那个人。”
“男人女人?”
“女人。”
“她是不这里有颗痣?”陆双双回过神来,着急插嘴,指向自己眼下位置。
“对对对。”摩托车主连连点头:“我该说的都说了,求求你们放了我吧,我也是拿钱办事。”
放走摩托车主后,何斌问到陆双双:“你知道是谁?”
“嗯。”
陆双双握紧拳头,后怕的同时,心中又升起了几分恨意。
她没想到康致心这么狠,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来。
听说是个女人雇的他,她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人选就是康致心。
康致心眼下有一颗泪痣,特别明显。
“你没事吧?”何斌见陆双双脸色还很是不好看,蹙了下眉,眸中染上几分担心。
“该我问你才是。”陆双双上前抓起何斌的手:“你手有没有事?”
“没事。”
何斌想要抽回手,陆双双却抓得死紧:“臭小子,你躲什么?让我看看。”
“走!”
陆双双拉着何斌来到附近的卫生所,给他抹了红药水,还用纱布包好。
何斌一直说不用,可见陆双双泪汪汪的,他不敢说话了。
从卫生所出来,何斌跟陆双双并排往回骑,他在外,让陆双双在里。
一路上何斌都很警觉,生怕又会从哪条路上窜出辆车来。
“那个……要不以后我接送你吧,你说说你,怎么这么能得罪人。”何斌将头别向另一边,小声说道。
“臭小子,能不能好好说话?”陆双双锤了何斌胳膊一下:“行呗,你接送我就你接送我,来,咱俩谈谈什么价。”
“什么价,你要给我钱啊?”
“总不能让你白接送我,咱俩非亲非故的,再说,你不就是想挣我钱吗?”
陆双双竖起一个手掌:“一次五块咋样?”
“不行,十块,这活儿危险。”
“小奸商。”陆双双伸手捏到何斌的脸:“你要是去做买卖,就是个黑心商。”
“十块,你就说同不同意吧?”何斌赌气拉下陆双双的手。
很软、很滑,吓得他赶紧放开。
“八块,不能再多了,你去打听打听,那学徒工一个月也才十五块钱,你接送我两趟都比他们多了。”
“你要是不同意,我就去找别人。”
何斌急了:“你要去找谁?”
“你管我找谁去?”陆双双坏笑:“对,我可以去找小武。”
“小武才没空,小武要接送晓梅。”
“晓梅没我回家勤,我俩岔开不就行喽。”陆双双一脸得意:“我聪明吧。”
“那你找小武去吧。”何斌有些心烦意乱,加快脚下速度。
陆双双追上他:“你要是八块钱,我就找你呗,咋样?”
“哎呀!”
陆双双一下蹬脱了脚蹬子,白嫩的脚踝处被磕破了一大片。
“疼吗?”何斌小心翼翼伸手,却始终不敢触碰。
他又自责,又有几分心疼。
“都怨你,你骑那么快做什么呀?”陆双双坐在后车架上,抬手打了下何斌肩膀。
“那还不是你气我。”
“我哪儿气你了?不是商量着吗?谁知道你哪儿不对劲儿,犯毛驴脾气。哼,不想理你了。”
陆双双抬脚弯腰,看向伤口。
她的头发从肩膀滑落,发梢扫过何斌的脸跟眼睛。
也是香香的,青苹果的香气。
“好疼,我最怕疼了。”陆双双吸了吸鼻子:“我不想抹红药水,不好看。”
何斌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鬼使神差给陆双双吹到伤口,抬眸跟陆双双的目光撞在一起,他不自在吞咽了下。
“臭小子,没想到你还挺体贴的哈。”
“行吧,看在你这么体贴懂事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十块就十块,姐也不差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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