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期言：“外面都在说，那个当红起来的歌星笙秋，她是你选的。”
“对，这件事不假。”颜凉榆说。
这个事实没必要撒谎，因为程三娘的管事都知道。
高明的谎言，是在九件真事里掺杂一个假的，以假乱真。
“你还说你没入股？”
“上次我预测风暴雨，又说南湾的楼会塌，程堂主因此信任我。
我想和她做朋友，这次她请我看看歌女们的面相，我就去看了。这是我与她的私交。”颜凉榆说。
“她没给你股？”
“一个歌星能红起来，靠的是背后老板的实力。你现在去抓一批人，我随便告诉你某个人会红，你捧得了吗？”颜凉榆问。
姜期言：“……”
“歌星是程堂主用钱砸出来的，我只是给她锦上添花。因此她就给我股份，她疯了不成？”颜凉榆道。
姜期言一向自私。
当一个人自私到了一定的程度，他的眼界很低，只能看到眼前的蝇头小利。
颜凉榆这样的解释，很符合姜期言的思考方式。
姜期言信了，很失望叹气：“你说得对，程堂主是个精明的生意人，不是冤大头。”
“你是从何处听说的？”颜凉榆问他。
姜期言：“我最近认识了一个朋友，他说了一次；还有姆妈的两个侄儿，他们也提到了。”
颜凉榆快速判断他的话。
一个朋友、章家的两位少爷……
并没有人尽皆知。
“哪个朋友？”颜凉榆又问。
姜期言不耐烦：“你不认识，我没必要向你交代。”
“我最近也想多认识一些朋友，有点生财门路。你知道，我的确有点本钱的。”颜凉榆说。
姜期言的不耐烦清减了大半，立马坐正了，与她聊起来：“我那个朋友，他不是本地人，而是南城人。
他父亲是高官，能与我们结交真是纡尊降贵。颜凉榆，我们可以请他们兄弟俩吃个饭，巩固交情。”
颜凉榆立马想到了上次出城时，遭遇高家那对兄弟。
他们也是南城人，似乎因别车一事，和颜凉榆、景宪之有点过节。
这么快就打听到了她身份，还有意接近姜期言？
“是高家兄弟吗？统计局高总长的儿子？”颜凉榆问。
姜期言吃了一惊：“你知道？”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怪吓人的，像个鬼。
“我猜测的。与你认识的，是高家哪一位？哥哥还是弟弟？”颜凉榆又问。
“二少。”
颜凉榆了然。高家兄弟俩，哥哥粗壮鲁莽，弟弟精瘦白皙。
“……要不要请他们吃个饭？”姜期言又道，“上次高二少还说，有空和你见见。”
颜凉榆没接这话茬，而是问起了章家：“姆妈的侄儿们，他们怎么说我和程堂主的事？”
姜期言：“你这个人，好好说着话就拐弯。你到底要不要请高家兄弟吃饭？”
“再说。”颜凉榆道。
姜期言被她气了个倒仰。
颜凉榆也微微蹙眉，似很不耐烦：“你先告诉我，章家怎么说我的？”
“就是说你会赚钱！”
“你既然这个态度，我不想和你去见高家兄弟，你自己去吧。”颜凉榆道，“白霜，送四少爷出去。”
姜期言见她逐客，他事情还没说完，不肯走：“我和你说章家的事。”
颜凉榆这才让白霜先退下去。
姜期言：“是章家大哥大嫂和二哥来看姆妈，在姆妈那边吃饭，说起了这件事。我正好在。”
“主要是谁说的？”
“雅兰嫂子说的。”姜期言道。
颜凉榆略有所思。
她沉默着不说话，表情寡淡，心思深沉。姜期言坐在旁边，心里七上八下的。
他稳住心神，给自己打气：“我怕她什么？她一个女的，有什么了不起。”
“我明晚安排一个饭局，咱们去和高家兄弟吃个饭。你呢，帮我一个忙。”颜凉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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