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门口,日光如刀。
一众士子大夫匍匐在门前,黑压压的一片,气氛颇为压抑,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要逼宫呢?
“太子!”
“太子来了!”
不知道谁喊了这么一句,顿时,所有士子面色一冽,仿佛演练了无数遍,齐齐高呼,“请太子殿下给何相公一个说法,给天下士子一个说法!”
“请问太子殿下,何相公何错之有,为何抄家?”
“是啊,何相公为赵宋江山,呕心沥血,到头来竟换来这般待遇,请太子殿下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带头的是几个耄耋之年的老学究,仗着我年纪大,我有理,真是嚣张到了极点。
还敢为奸贼何栗抱打不平!
同时,不少不明真相的百姓也被煽动,在四周跪地请愿。
赵湛走出皇宫大门,俯瞰下去,在一片士子大夫中,不少人还是当朝臣子混在里面,跟粪坑里的蛆虫一般,恶心至极。
赵湛冷笑,“诸位围在皇宫门口可是要造反?”
人群震动,无人敢应声。
应声,不就是承认造反,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赵湛上来就是一个下马威,对付这些穷酸腐儒最好的办法就是凶!
只要你够凶,这些穷酸腐儒才会老实。
这个时候,刘宁已经率领金枪班直赶到现场,长枪如林,将这群士子大夫围在中央。
这些士子大夫中也不乏忠贞义士,一心为国之人,算是赵宋文坛的半壁江山。
可既然能被人蛊惑,这些人也不值得重用。
因为太蠢!
少数何栗之流的狗腿子面露阴狠,得意洋洋。
他们就是想看赵湛如何收场?
难不成他还敢杀人不成?
法不责众,何况还是士子。
赵宋先祖有话再先,刑不上大夫,天国与士子大夫共治,士子大夫的地位颇高。
天生自带一点怼天怼地怼空气的跋扈。
要是换了当今天子赵恒和太上皇赵佶必然是三思而行,甚至退步。
可眼下是赵湛可不怵这些穷酸腐儒。
当头几个老学究直接发难,将自己推举到道德制高点,“敢问殿下,何栗何相公犯了何罪,为何要抄何相公的家?”
“就是,何相公何错之有,难不成仅仅是因为殿下不喜朝中老臣,便随意抄家杀人,那赵宋律法何在,天下公平何在?”
“长此以往,国之不国,赵宋江山社稷危矣!”
“……”
闻言。
赵湛寒澈的眸子扫过众人,淡淡道:“诸位是觉得本太子冤枉了人?”
“是与不是!”
突如其来的一声厉喝,把前面几个士子吓得一哆嗦。
“是!”
“何栗何相公犯了何罪,为何抄家,请太子殿下给我们一个交代!”
一个中年士子,大声叫嚷,情绪无比激动。
赵湛早就注意到这个王八蛋了,这家伙故意在挑事,唯恐天下不乱,“你,叫什么名字?”
中年士子轻哼,傲然开口,“回殿下,去年新科进士,赵之章。”
“很好!”
赵湛指了指他,“把这个智障拿下!”
此言一出,全场一震!
太子殿下也太凶了,怎么说拿人就拿人?
中年士子更是愣住了,直到被金枪班直按在地上,才反应过来,惊骇之余,更多的是不忿,“太子,为何拿我,你这样做就不怕激起民愤,你就不怕天下士子骂你德不匹位吗?”
赵湛点头,“没错,我就是德不匹位,不服,你们咬我呀!”
这话一出,其他义愤填膺的士子当场懵了个逼的。
不对呀!
赵宋官家最看重名声,怎么太子殿下不太一样呀?
一些士子满脸愤慨,可竟然找不出别的话来反驳。
“殿下,为何随意处置我们这些士子,难道就是因为我们说实话?”
“我们赵宋士子何错之有,就因为直言不讳吗?”
赵湛起身,一步步的走到这些士子面前,咧嘴一笑,“说实话没错,可胡说八道就有错了,挑起事端,煽动百姓,那不止是错,而是罪。”
那笑容吓得众多士子大夫皆是心头一颤,惊悸无比。
他们可是听说了,太子殿下好动手!
“砰!”
赵湛一脚踹在中年士子的肚子上,直接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而后趴在地上,痛苦不已。
沉默片刻后,人群中传出,“殿下,为何打人?”
一石激起千重浪!
人群瞬间沸腾了。
各种质问声如厕所里的苍蝇嗡嗡的叫嚷个不停。
赵湛听都听烦了,“都他么的闭嘴!”
“你们说老子打人,老子打的是人吗?老子打的是狗,何栗那头老贼养的狗。”
赵湛踩着中年士子的头,“你们问问他,收了何栗多少银子?”
“这……”
人群沉默了。
中年士子立刻矢口否认,“没有,我没有拿何相公一点银子,我对天发誓。”
“发个屁,你发誓跟放屁有区别吗?”赵湛厌恶的瞥了他一眼,然后说道:“诸位是不是觉得老子抄家抄错了,何栗是无辜的?”
又是一阵沉默,有人大了胆子,“是!”
“好。”
赵湛拍了拍手,抬手指了指领头的几个士子,“全部拿下!”
眨眼之间,又有四五个士子被按在地上。
赵湛又看向其他士子,“你们是不是也觉得何栗是被冤枉的?”
其他士子皆是畏缩低头,不敢应声。
被按在地上的几个士子对视一眼,一咬牙,“没错,何栗何相公清廉正直,绝不是贪官。”
“好,多说无益,说多了都是废话,走,去何栗的府邸,老子就让你们亲眼看到你们所谓的清廉正直何相公是个什么玩意!”
“不过,去之前,老子要先打人!”赵湛一摆手,“打!”
金枪班直也不客气,枪头一换,拿起枪杆照着这几个士子就是一顿打。
这还没完,赵湛一抬手,“脱了裤子打。”
那场面,顿时又上了一个高度。
雪白的屁股排成一排,白花花的一片。
棍子落下,声音清脆悦耳。
“噼里叭啦”的动静,混着哀嚎声,响彻一片。
不得不提,被这么一顿揍,剩下的这些士子大夫更加老实了不少,眼神都变了。
打的差不多了,赵湛笑道:“走吧,去看看各位口中廉洁奉公的何相公,是如何廉洁奉公的?”
这么一说,士子们也纷纷对视一眼,觉得有理,都跟着去了。
此刻。
贾诩,尉迟敬德和鞠义已经将何栗府邸围了个水泄不通,也掀了个底掉。
很不幸,整个何府拢共就抄出三十几两银子,还有四五件古董玉器,还都是太上皇赏赐的。
这么看来,何栗还真是清廉正直的好官。
这时,又有士子冒了出来,“殿下,你还有何话可说,就这点财产,难道还不能说明何栗何相公是当世清流吗?”
赵湛点头,“如果就这点的话,何止是当世清流,都可以载入史册了。”
“既然如此,太子殿下,请放了何栗何相公,再下罪己诏书,数清自己的罪责。”士子得理不饶人,竟然还敢逼迫赵湛。
尉迟敬德直接炸了,铁矛猛的一举,“放你妈的屁,你敢威胁俺家太子殿下,你活腻了!”
鞠义和先登死士齐齐拔刀,刀刃泛光,杀气腾腾。
这时,何栗又跳了出来。
这老狐狸狡诈无比,怎么可能不提前做准备,早就把该藏的都藏了起来。
他先是扑通跪在众多士子大夫面前,“诸君,老夫何栗对不住你们呀,想我何栗清廉一世,克己奉公,竟落得这般下场,还连累了诸君随我受罚,老夫问心有愧,就让太子殿下把我杀了吧,若是老夫的命可以唤醒太子殿下,老夫死而无憾!”
“何相公!”
“何相公!!”
不明真相的士子大夫顿时群情激奋。
眼看事态发展有些收不住了,贾诩也急忙劝解赵湛,要不就算了?
“算了?”赵湛冷笑,“现在他就是想算都来不及了,何栗之流还不趁机拿这件事大做文章,到时候自己才真的麻烦了。”
他就这么看着何栗与一众士子大夫表演,也不说话。
何栗忽然又跪在赵湛面前,“太子殿下,我知道老臣不会讨您喜欢,今日老臣便辞官回老家,恳请太子殿下放我一家人性命,算是老臣求您了。”
“你不是要拿命唤醒我吗,我同意了。”
赵湛毫不犹豫的同意。
这!
何栗也愣住了。
都到这个时候了,太子殿下怎么还这么嚣张?
他就不怕惹的天下士子群起而反之吗?
赵湛踏步走到何栗面前,“何栗,你真是演员,要是在老子那个世界,你至少也是百花奖最佳男演员,牛逼!”
啥意思?
何栗更加摸不着头脑了,什么奖,什么男演员?
赵湛随后对那些跪地痛哭流涕的士子笑道:“诸位,都起来吧,先别哭,一会有你们哭的时候。”
“走,去何栗府邸瞧一瞧。”
众多士子大夫对视一眼,有点摸不着头脑。
不都搜过了吗?
赵湛不管他们,大踏步走进了何栗府邸。
“走,去瞧瞧,何相公身正不怕影子斜,还怕太子的诬陷!”
“就是,走,我们都去看一看,省得有贼人故意诬陷何相公。”
一众士子大夫跟着赵湛的身后进了何府。
何府修得很典雅考究,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典型的江南园林风格。
赵湛走到鱼塘边,目光扫视一圈,顿时了然,扭头看向何栗,“何栗,这鱼长的不错呀?”
何栗脸微微不自然,胡乱的答应。
士子大夫们不知其中含义,几条鱼而已,咋了?
赵湛一摆手,“来人,把鱼捞出来,今天晚上吃鱼。”
鞠义几人也是一愣,吃鱼,这个时候了,殿下怎么还惦记晚饭?
贾诩眉头一皱,若有所思。
尉迟敬德懒得动脑子,一挽裤腿,直接跳入池中,单手抓起一条大锦鲤,“殿下,这种红色的鱼能吃吗?”
赵湛笑了笑,“随你的便,你生吃都行,把水抽干。”
“是!”
在众多士子大夫的注视下,池塘中的水被抽干,露出一块块青石板,青石板很干净,像是经常洗刷。
再看何栗,老脸惨白一片。
赵湛走近何栗,“何大人,你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
“来人,掀开青石板!”
青石板一被掀开,顿时金光闪闪,闪瞎一众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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