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冬日的清晨雾气浓重,透明玻璃蒙上一层模糊的水雾,室外昏暗的光线透过薄雾探入房间。
蓦地,一声急促的闹铃声从床头边的手机内发出。
白色的床榻上,睡颜安静的美人细眉微微隆起,不耐烦地伸出一条白到发光的胳膊,关闭闹铃。
室内恢复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许羡再次被闹钟吵醒,她又重复刚才的动作。
江时白和徐忆雪已经洗漱完毕在楼下厨房做早餐。
昨晚考虑到要上班,怕她今天没精力,男人并没有特别折腾她。
不过在男人看来甚少的两回也把她折腾得够呛,加上冬日赖床,她根本不想起床。
闹钟一共响了三遍,最后一遍时她闭着眼睛摸手机,关闭闹铃,随后一扔,倒头把脸埋入暖烘烘的被窝。
楼下做完早餐的江时白见她迟迟不下楼,干脆上楼来找她。
江时白捡起地板上躺着的手机,看了眼时间。
他挖出她埋在被子中的脸,俯身贴着她的耳朵喊她,声音温柔,“乖宝,该起床了,再不起要迟到了。”
许羡的眼皮仿佛有千斤重,根本睁不开一点,嘟嘟囔囔道:“不起。”
说罢,她卷过被子又盖住脸。
江时白瞧她困得不成样子,也不忍心让她起床,声音纵容,“那我给你放假一天,你继续睡。”
话音落下,他在她额头轻轻落下一吻,算作今日的早安吻。
不知道哪个字刺激到双眸紧闭的许羡,她强撑着身体的困倦,迷迷瞪瞪睁开眼睛,连眼前的人脸都是模糊的。
她声音困顿,语不成句,“不行,全……勤,都怪……你,要不是你昨晚——”
意识迷糊的她想起昨晚的事情就气不打一处来,说好有分寸,分寸就是两次。
真是见鬼。
江时白失笑地盯着她,对于她小财迷的行为一时间不知该用何种方式言语。
他摸了摸她泛粉的脸颊,软弹有光泽,“好,都怪我,全勤我翻二十倍补给你。”
“不一样。”许羡揉了揉眼睛,意识清明一些。
他补给她的全勤,和她自己赚的全勤能一样吗?
况且她也不能总是因为身体酸软赖床而不上班吧!
开了先例,以后她恐怕会肆无忌惮。
有原则的许羡不允许她自己成为一只天天赖床的懒虫。
思绪渐渐回笼,许羡无奈地叹口气,张开双臂对着江时白道:“抱抱。”
女人的声音带着清晨的软糯,听起来格外甜,甜到心坎里面。
江时白眼神暗了暗,缓了口气,应声:“好。”
说着,他抱起她去卫生间,他明白她的意思,无非是让他伺候她洗漱。
被人伺候洗脸刷牙的许羡意识逐渐清明,她忍不住看几眼春风得意的江时白。
始作俑者神清气爽,气定神闲,她满脸疲惫,腰酸背痛,毫无天理可言。
明明上回她试过一次,作为主导者比被动者累多了。
怎么换一个人就不一样?
难道因为他时不时锻炼,所以体力特别好?
这个问题直到她吃完早餐去公司上班都没有明白。
她状态不佳,江时白怕她开车出事,索性拉着她上同一辆车,除了他们两人之外,徐忆雪也跟着一起去公司。
将她一个人留在家中是不可能的事情。
前往公司的路上,江时白拿着平板处理公务,许羡和徐忆雪则是轻松许多,两人叽叽喳喳聊了一路。
主要针对于马路上的建筑和形形色色的人。
五岁的徐忆雪面对世界充满好奇,连路边的花朵都要问一嘴品种,还有能不能吃进肚子里。
车子快到公司时,许羡突然想起一件事。
总不能让徐忆雪在公司喊她小舅妈吧?
“雪儿,今天我们玩一个游戏好不好?”许羡歪着脑袋,看向徐忆雪,笑道。
徐忆雪眼睛一亮,立马挪回看窗外风景的目光,“什么游戏?好玩吗?”
她喜欢玩游戏。
许羡打算采取忽悠方式,红唇微微抿起,找到一套合适的说辞。
“我们到公司之后,你要装作不认识我,喊我姐姐,不能喊小舅妈,要是雪儿今天成功做到,下班之后我带你去吃汉堡。”
听见汉堡两字徐忆雪超级激动,这是平时爸爸妈妈不让她吃的垃圾食品。
可是装作不认识小舅妈,喊她姐姐好像有点难。
而且她早上还答应小舅舅,一到公司就要喊小舅妈。
徐忆雪带着婴儿肥的脸变得皱巴巴,非常为难。
她悄悄的看了眼旁边的江时白。
自从她们聊游戏开始就已经停下工作的江时白眉心一跳。
下一秒,他对上许羡那双微微眯起的狐狸眸,里面满是警告。
“雪儿你看小舅舅干什么?”
“没,没看什么呀!”徐忆雪眼神微闪,头一次撒谎,磕磕巴巴。
见她不为所动,许羡只能给她下了一剂猛药,“要是雪儿答应玩游戏,除了汉堡之外,还有一份鸡翅桶。”
“好,我们玩,姐姐。”徐忆雪立马喜笑颜开,嘴巴十分甜。
汉堡和鸡翅桶的魅力在于眼前困难重重,她也能迎难而上。
成功套路徐忆雪的许羡幽幽一笑,一抬眸撞入男人那双似笑非笑的凤眸,眼底染着星星点点笑。
“许秘书哄小孩真有一套。”江时白眼神微闪,语气不咸不淡。
他早上千叮咛万嘱咐让徐忆雪一到顶层就喊许羡小舅妈的事情,算是全被她忘在脑后。
轻轻松松被一个汉堡,一桶鸡翅收买。
许羡红唇微勾,笑得妩媚洒脱,“只要江总别捣乱,我们相安无事,和平相处。”
别以为她不知道这斯恨不得在公司公开两人的关系。
江时白笑而不语,没有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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