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雪略微直起身,有种想走回去看清楚的冲动。
胡元珊瞥了眼执着于向后看的涂雪,用点力掰回她,义正言辞道:“你喝多,出现幻觉了。”
“可明明就是……羡羡啊?”涂雪眉头紧拧,还想往后瞧,胡元珊硬是不让她向后退。
“不是羡羡,你看错了。”
短短的一趟路程,胡元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这名醉鬼,连哄带骗拉回她的房间。
气喘吁吁的胡元珊盯着床铺上睡得不省人事的涂雪,只能寄希望于她明日喝多断片,不记得今晚看见的刺激劲爆画面。
另一边,黑漆漆的海面波涛汹涌,灯影下难舍难分的两人终于结束漫长的吻,彼此相互依偎,气喘吁吁。
红唇润滑微肿的许羡张口拼命呼吸,酒都醒了两分,娇里娇气道:“你要对我负责。”
江时白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她的腕骨,温柔到骨子里的声音悦耳动听,情话永远说不腻。
“好,我会负责乖宝一辈子。”
最终意识迷离的许羡依稀记得他背着她回房间,男人还故意在二楼停留,问她要不要去他的房间。
困意来袭的她根本没有思考的能力,趴在他宽厚的背部哼哼唧唧,十分不耐烦。
最终,听见男人得逞的声音,“不回答,乖宝就是答应了,明天可别生气。”
第二天从陌生房间醒来的许羡头疼欲裂,回想起昨晚的画面,仍旧有种撞头的冲动,就不应该多喝酒。
现在下楼指不定撞见人,穿着一身睡衣从三楼下去,有嘴都说不清。
她听见卫生间传来水声,强撑着难受的身体进入,只见男人正对着镜子刮胡子,青色的胡茬淹没在白色的泡沫之下,沾满他的下颚,像是长白胡子的老爷爷。
“你昨晚是不是套路我了?”许羡残存一部分完全喝醉后的记忆,兴师问罪。
江时白喜欢用原始的刮胡刀,而不是电动剃须刀,闻言停下刀片剐蹭的动作,眸中染着笑,“这可是江太太自愿答应的,我没强求。”
“而且你不是喊着让我负责吗?”
许羡:“……”
潮水般的记忆全部涌入脑海,她在海边对他的行径,完成最终的大冒险。
她耳根泛红,下意识捂脸。
江时白轻笑一声,磁性的笑声从喉间溢出,“好了,你的衣服我给你拿了一套,在沙发那里。”
他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无非是被人瞧见。
许羡闻言挪开手掌,大摇大摆走进来挤开他洗漱,他的房间给她也准备了一套洗漱用品,他不是蓄谋已久,鬼都不信。
洗漱完下楼的许羡正巧撞上一脸困惑的涂雪。
“你没睡好吗?一脸疲态?”许羡皱着眉看向她。
涂雪一向活泼好动,还是头一次见她魂不守舍。
愣神的涂雪先是糊里糊涂地“嗯”了一下,紧接着像是意识到跟前的人是谁后,眼底浮现一丝惊恐。
“没,没,睡得挺好。”她赶忙挥手,像是要抹掉脑海中残存的惊悚记忆。
许羡瞧着她奇奇怪怪的举动也没有深究,关心道:“要是没睡饱,就吃完早餐再睡一会儿,去沙滩玩水不着急。”
昨晚他们约着今日去沙滩玩水,海边项目多种多样,除了最基本的打水仗,还有帆船、快艇、滑翔伞等项目,非常刺激。
涂雪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生怕许羡发现她的端倪。
“好,我知道。”
说罢,她率先进入餐厅,背影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鬼知道她昨晚梦见多诡异的画面,竟然梦到羡羡和江总在海滩亲吻,简直是罪孽深重。
她觉得多半是昨天他们两人弹钢琴给她留下太深刻的记忆点,导致她梦见这种大逆不道的画面。
只是这梦未免太真实一点,感觉好像一直有一道声音在否定她瞧见的画面,却愣是想不起一点重要信息。
一整个早餐她吃得心不在焉,探究的眼神时不时落在许羡和江时白身上,搞得两人不太自在。
直到饭后,胡元珊向江时白禀告昨晚的事情,他才清楚原委。
海边大家穿着清凉,艳阳高照的天气连带着温度升高,男人穿着一条简单的沙滩裤,女人则是穿着漂亮的泳衣。
江时白并不会限制许羡的穿衣自由,即便心中略微不想让别的男人瞧见她美丽的身材,却还是尊重她的爱好。
白色的沙滩和蓝色的海域交接,画面唯美。
现场有专门的教练,带着他们体验海上刺激的游戏。
江时白瞧着不远处正在和涂雪追逐打闹的许羡,眼底化不开的温柔,听到胡元珊的汇报后,不咸不淡道:“没事,反正不差这一两天。”
“明白。”胡元珊点了点头,随后走向正在玩沙土的女儿。
一座沙土的城堡初见雏形。
蓦地,一道惊呼声打破沙滩欢乐的氛围,只见许羡在向前跑的过程中,整个人扑向地面,疼痛声引起的叫声将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她身上。
原本坐在沙滩椅上的江时白身体比脑子先做出反应,一把扔掉掌心的手机,任由它掉落在沙土里,快步跑向许羡。
男人的速度像是一阵风,率先抵达她跟前,一把将她抱起,男友力十足。
此举惊呆众人,不等他们反应,只听见江时白焦急地查看她的伤势,语气温柔克制,“乖宝,摔到哪里了?”
说罢,他的目光落在女人双腿膝盖那抹刺眼的红色。
不等他们回神,男人大步流星抱着女人走向别墅,颀长的身影没有丝毫眷恋,独留一众瞠目结舌的人。
“江总喊许秘书……乖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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