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衔月的身体太虚弱了,走了一会儿,就摔了一跤,磕得膝盖和手掌心都是血迹。
她下意识的就要爬起来,颜契却突然蹲下,看着她的脸。
她心里突然很平静,想着颜契大概是要在这个时候动手了。
他如果丢下他,一个人跑,从那个所谓的断崖离开,也许还能有一条生路。
如果执意带着她这个拖油瓶,一路上不知道还要耽搁多少时间,而且他看得出来,她是故意的。
她就是不想颜契活。
颜契突然拿过旁边的一根棍子,戳戳她的脸,“宫衔月,我以前是不是见过你?”
宫衔月没说话,额头都是疼出来的汗水。
他将棍子一丢,语气淡淡,“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是不是以为我现在要动手杀了你?”
“难道不是么?”
现在杀了她,他一直以来的不甘心就能平复,他还能逃亡去国外。
这对他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颜契拍了拍她的脸,“可怎么办呢,我好像就是不甘心,那些警员全都道貌盎然的样子,你说我把你这个人质握在手里,是不是更安全一些?”
宫衔月这才知道,原来他一直没有弄死她,是想用她做人质。
可他是一级通缉犯,甚至惊动上头了,哪怕有人质在手,上头也不会让他离开的。
宫衔月被他一把拉起,“少耍花招。”
她只好爬起来,继续赶路。
不过她的脑海里想起的,却是他刚刚问的那句,以前是不是见过?
哪个以前,其实她真没什么印象了,只是颜契刚刚恶劣的戳她的动作,跟梦里见过的那个小男孩一模一样。
周围开始响起了喇叭的声音,是警方的,说是希望颜契自首。
颜契朝天空比了一个中指,笑得肆意,将她揽得更紧。
周围的枪声又开始继续,不过他运气好,每次都能躲过。
也许警方那边顾忌着宫衔月,没敢真的乱开枪,只能等着颜契主动停下。
温思鹤一直跟着警方的步伐,知道宫衔月就在前方的时候,连腿上的伤口都顾不得了,想要更快速的走过去。
傅燕城看到他伤得这么严重,有些生气。
“你是不是疯了,你的腿都感觉不到痛的么?现在这么多人,你害怕颜契跑了不成,而且你自己也看到了,宫衔月还活得好好的。”
温思鹤的眼前一阵阵的发黑,推开傅燕城,“我要快点儿过去,她现在活着,不代表待会儿还活着,颜契不会放过她的。”
傅燕城的嘴唇动了动,许久才问,“你是真的不懂还是假的不懂,颜契那么睚眦必报的人,到现在还留着她的命,你以为是因为什么?思鹤,他陷得比你深,不然也不会转这么大一圈儿,就为了把人带走了。”
温思鹤的脚步瞬间就停下了,想要笑,但是这笑牵扯着伤口,全都变成了苦涩。
这是他一直不敢承认的事情,那就是颜契动了真情。
多可笑啊,颜契。
多可笑啊,温思鹤。
这两人在某种程度上,竟然有些同病相怜。
傅燕城有些不忍心,但还是继续,“所以你不用担心,不爱的人一旦动了情,疯的比谁都厉害,不到最后一刻,他都不会让宫衔月死的,你们陷得一样的深,如果是你,你舍得弄死宫衔月么?”
当然不舍得,哪怕知道她骗人,知道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顾佑,可还是对她狠不下心。
宫衔月就是有这样的魔力,轻描淡写之间把人的心偷走,又轻描淡写的丢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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