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饭菜已经上桌。
霍家下人，杀鸡宰鹅，弄了一桌丰盛的饭菜。
席间，永康向霍青遗孀说了眼下的兵马配置，直听得霍青遗孀目瞪口呆。
“王爷！”
霍青遗孀搁下筷子，惊呼道：“短短这些日子，你已经笼络了小十万的兵马？”
“嗯！”
永康点点头，郑重道：“眼下只有这些了，要是把郑继业扳倒，整个北防线上，那可全是我们的兵马！”
如此一来，拥兵自重！
到那时候，就是皇城谁当皇帝，那样都低眉顺气跟他说话。
要是真让永泰这个鸟人当了皇帝？
反他娘的就是！
只要皇帝老子一天不死，他就一天按兵不动，为大昌守护好这北大门就是了。
不夺嫡，不谋权，做一个逍遥自在的王爷，难道不香吗？
搂着自己喜欢的女人，各种类型都占全了，难道这不爽吗？
看着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商贸繁花似锦，难道这不赏心悦目吗？
到那时候，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去做，何必事事亲为？
吕宁、苏佩、季岚和高祥这些，带兵戍边打仗！
焦凯和李子鱼家族，料理商贸运营！
霍幼楠、李子鱼和一干丫头们，只负责貌美如花，这还不够好吗？
与此同时，远在皇城的永泰！
已经在心里替永康想好了九十九种死法！
凡是他脑子里能搜罗到的意外和惨状，都在心里给永康换了个遍。
就连喝凉水被呛死！
吃饭团被噎死！
出恭的时候，掉入粪坑被淹死这样的设想，永泰都没放过给永康对个号。
还有那几位兄弟，最不顺眼的就是老二永宁和老三永乐这两个混蛋了，老五永哲也是，反正没一个好东西！
这几个最坏了，老九王府被烧的事，也动不动就给他的身上扯，暗示着要让父皇彻查失火事件！
这些人，处心积虑，见缝插针，就盘算着把他从太子位上赶下来。
反正，等他荣登大宝以后，这些人，一个都留不得！
但他最恨的还是老九！
眼下，只有把希望寄托在雁门关守将刘勋身上了！
那刘勋，和定国军统帅本是表亲，他的背后就是郑继业，有了这种关系依仗，弄死老九应该不是多难的事。
先弄死那个窝囊废，把这积攒已久的恶气给出了，然后等时机成熟后，再收拾另外的几个兄弟们！
兄友弟恭？
啊呸！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这帮混蛋们，为了这太子位，明着暗着没少使坏。
眼下，还顾不上和这几个混蛋计较！
得下点功夫，通过刘勋拉拢一下郑继业，手里有自己亲近的将帅，那才能保得皇位稳固不倒……
在霍青遗孀住处吃过饭的永康，换上了便衣回到酒楼后，和左右卫们准备去三十里外的军资署转转！
刚走出临关镇的街口，就看到一处牛羊交易点人头攒动。
既然这次出来溜达，永康也不想放过这种热闹，了解一下当地民情，也是很有必要的。
“过去看看，这集市还真热闹！”
永康马鞭一指前方的一片林子，让上官元英先去瞅瞅！
不一刻，上官元英回来，还领着一个当地小贩模样的男子过来。
“九公子，是卖羊的！”
“卖羊？”
永康一想，这时候的羊，正是肉质鲜美的阶段，不妨买下来让这边的人送去隐龙湾先养着，需要肉的时候，再宰好了通过察尔镇那条线，横穿吕宁的雁鸣关防区运到落雁镇改善伙食。
“是！”
上官元英点点头，又道：“他们做生意很古怪，不会直接和客商见面谈价格，而是由牙子在中间传话！”
说完，上官元英一指跟他一起过来的中年男子。
牙子？
车、船、店、脚、牙！
都属于无罪也该杀的行列！
这类人，一辈子坑人无数，都不是好鸟！
这牙子，放在前世的现代，就是中介行业的从业者。
“见过九掌柜！”
中年男子向永康潦草一礼，算是打招呼了。
看来，和上次去临河城时一样，这九公子啊黄掌柜的谐音称呼，用起来倒也方便！
排行老九没错！
黄和皇又是谐音，这么称呼最好不过了。
“不必多礼，你就是这集市的牙子？”
“是！”
中年男子道：“九掌柜，你要是看上这批羊，跟我谈价钱就成了，价钱合理，钱货两清！”
“那羊主不先要价？”
新鲜，这种交易方式，永康第一次听说，觉得奇怪，又道：“没个要价，如何还价？”
“呵呵！”
中年男子一笑，又道：“看来九掌柜是第一次来边城地方吧？”
“嗯！”
永康点点头，道：“的确第一次来，对此地贸易还很生疏！”
“这样吧！”
中年男子眼里闪过一丝惊喜，又道：“我也不欺生客，二两银子一只羊，要是一次能要一百只，那就收九掌柜一百九十两银子好了！”
明白了！
一百只内，是零售！
一次能要一百只，那就算是一宗批发交易了！
这中间，有着十两银子的差价赚。
永康嘴角拧起一丝笑意，盯着牙子的脸，缓缓道：“那要是本掌柜要一千只呢？”
“好说！”
牙子一愣，随即喜上眉梢，急道：“那就干脆收九掌柜一千八百两银子，如何？”
“太贵！”
永康摇头，其实，他也不知道这羊价，到底贵不贵？
“嫌贵？”
牙子一愣，斜瞥永康一眼，轻蔑笑道：“呵呵！看来，九掌柜不但第一次来边城，而且还是第一次做生意吧？”
被人一眼看穿，永康却丝毫没觉得尴尬。
他知道，刚才嫌贵，那肯定是这个价格不算高，内地的羊价，绝对是高出这个价的。
“这和第几次做买卖没关系，你就是白送我一千只羊，待我一路赶回内地，那成本还不高了？”
这一说，还真蒙对事了。
牙子嘴角一扬，点头又道：“九掌柜还算明白人，这价钱，比边城正常的价还要低一些，比起内地集市，那是低得更多了，一半的价钱都不到，应该说，是三到四成！”
废话！
只有边陲地方，才大范围放牧，牛羊的数量比内地大百倍还不止。
内地谁家一次能养几百只，上千只的羊来？
就是有那个财力，也没那个可以放牧的地方。
“好吧！”
永康点点头，淡淡道：“本来，本掌柜没想着做牛羊生意，这家有万贯，张口带毛的不算，这下遇上了，难免心里痒痒，一千七百两银子，也不算是本掌柜砍价吧？”
“成交！”
牙子一怔，随即笑脸相迎，拱手道：“九掌柜干脆人，爽快！”
“不过！”
永康望着牙子，又道：“本掌柜想知道，为何羊主不露面，难道这羊来路不正？”
没错！
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你卖我买，哪有两不见面的生意？
此言一出，牙子悻悻一笑，道：“你掏钱，羊归你，这些羊刚贴的秋膘，肥嫩无比，要是买的少了，赶回内地当然不划算，但凭九掌柜的财力，就是在此地租个草场屯着零售，用不了两月也能赚大把的银子，起码，两成的利是少不了的。”
“我说的是羊的来路！”
永康一瞥嘴，摇头道：“要是这些羊是偷了周边牧场的，被人找过来报了官，我可就倒大霉了！”
“放心好了！”
牙子狡黠一笑，低声道：“谁报官？买回去妥妥的，没人找你麻烦的，这买卖，我做了好几年了，从没出过事！”
“再加一百，就按你要的价，我也不还价了，一千八百两银子，但你得说清楚羊的来路，不然，免谈！”
永康脸上笑意顿失，就是把应该谈妥了的一千七百两银子，主动加到之前牙子张口要出的一千八百两。
见永康态度坚决，生怕这笔买卖，惹上什么麻烦？
牙子思忖片刻，四下一瞅，低声又道：“实话告诉你，我就是赚个中间差价的牙子，这羊你放心好了，本来就是官家倒腾出来的军资，军资署转运站嫌活羊调拨太麻烦，这肉少吃一口又死不了人，不像粮食那么重要，所以就想着变成钱……”
“三十里外的石河军资署？”
永康脱口就说出了羊的来处。
“你知道石河军资署？”
牙子一惊，把永康上下打量了一番，又道：“既然知道，这个价格，你也明白已经很低了的。”
“确实不高！”
永康点点头，缓缓说道：“如果本掌柜没猜错的话，这些羊，应该是朝廷体恤戍边将士，这才由通古驿一带采购下来，转运到石河军资署待调拨的。”
“你，你是何人？”
牙子大惊，指着永康，一脸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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