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王爷话里话外对薛明敏势在必得,不会放弃。
沈从南却觉得他太乐观了。
云澜国武器逆天,这一仗明显轻而易举会得胜。
谁带兵,那白捡的军功就是谁的。
所以,李贵妃一直在斡旋,想让李将军领兵讨伐戎狄。
可是现在,这个功劳要让薛家白捡去,她不恨死薛家才怪。
说不定,会从中作梗,阻止薛国公做主帅。
沈从南没有打击三王爷,只淡淡地道:“但愿你能如愿以偿。”
三王爷道:“你真对长安这般无情?要知道,你们都那样了,她的贞节有损,不好嫁了。”
沈从南半眯了下眸子,道:“我们哪样了?嫂溺叔援,事急从权,自古有之。”
三王爷自讨没趣,“好了好了,你把事情摆平就行。”
沈从南语气平静地道:“有人告诉她,你要在那天弄死我,她才急急赶来的。”
三王爷一惊,随即大怒道:“是谁说的?!这简直是挑拨离间!”
沈从南表情漠然,“我也这般认为,害死我对你没好处,至少现在没有。”
三王爷松了一口气,道:“你不信就好!查出是谁干的了吗?”
沈从南道:“闵王府的人员太杂,没查出来。”
再说了,也没出什么大事,没必要锦衣卫出手,大动干戈。”
三王爷怒道:“本王要细查!一定揪出那个背后挑拨我们关系的人!”
沈从南淡淡地道:“那就随你的便了。”
三王爷立刻吩咐手下人去查。
随即感叹道:“要说长安对你真不错,听到这个消息,心系你的安危,带病去通知你。
你却这样无情冷漠地辜负她,真是有些心狠了。
说起来,长安郡主和云黛长得有几分相像,你选云黛不是因为这个?”
沈从南面无表情地道:“说完了吗?微臣还有公事要办。”
这就是明晃晃的下逐客令了。
三王爷干笑两声,道:“是我想岔了,如果真是那样,正主儿回来了,你该真休了云黛才是。”
沈从南道:“请叫她沈夫人,她不姓云了。”
三王爷知道他这是生气了,笑着起身道:“好好好,本王先走了。”
他走出房间,脸上的笑容立刻散去,目光阴沉。
他堂堂皇子王爷,竟然对一个臣子伏低做小!
竟然怕有人挑拨离间他和沈从南的关系,怕沈从南因此与他作对!
不行,他必须娶薛明敏,用姻亲关系将沈从南绑在自己这条船上。
当然,苏婉云也可以,但他不喜欢苏婉云那样死板无趣的。
被嫌弃的苏婉云此时正陪着定国公夫人来看云黛。
云黛笑道:“老夫人怎么亲自来看我?想我了,就让人传个话儿,我就飞奔过去了。”
定国公夫人被她逗笑,“你这个促狭鬼!真会逗我开心,我也想出来走走。”
苏婉云温柔地笑道:“姑母还不是担心你生南弟的气?赶紧过来替他赔不是。”
云黛从苏嬷嬷手里接过茶杯,双手奉到国公夫人面前。
笑容甜美地道:“您是长辈,可不敢让您赔不是。
再说了,世子样样都极好,我有什么可生气的?”
这话说的国公夫人心里舒坦,她就是觉得沈从南哪哪儿都好。
见云黛没把沈从南与长安郡主一起落水的事放在心上,就不想再提了。
给苏婉云使了个眼色,也不让她提了。
谁知,苏婉云正看着云黛,没接收到她的意思。
苏婉云笑道:“姑姑因为南弟与长安郡主的事儿都担心的睡不着,就怕你生气,与南弟闹起来。”
云黛笑道:“他们有什么事儿?不就是世子救了长安郡主一命吗?
世子真是个见义勇为的好人,他若是见死不救,我才生气呢。”
国公夫人笑道:“你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这样想就对了。”
苏婉云微笑道:“姑姑这下放心了吧?您还担心云黛看到长安郡主与她长的像而想岔了。
我说不会,瞧瞧,让我说对了,您白担心了吧?”
国公夫人暗戳戳地瞪了她一眼,示意她别乱说。
云黛不甚在意地道:“我瞧着,我们长得也不怎么像。我长得比长安郡主可漂亮多了。”
国公夫人笑了起来,赶紧转移话题,“可不是,我瞧着,全京城也没有比你漂亮的姑娘了!
我新得了几匹好料子,给你带来了,你做冬衣穿,长得好也得好好打扮!”
苏婉云抿了抿唇,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眼睛顿时一亮,赞道:“这茶极好,是什么茶?味道竟然如此醇香。”
国公夫人闻言,也端起茶杯尝了一口,咂摸了一下滋味儿。
赞叹道:“确实是好茶!”
云黛心道,哪里是茶好,是沏茶的水好,她在里面添了灵泉水。
有好茶不孝敬婆婆,这事儿会让人说嘴的。
但给了她们茶叶,回去可沏不出这样的味儿来。
就开始胡说八道:“是沏茶的水特别,是我去年收集的竹叶上的雪,封在坛子里埋在地下。
前几天才取出来沏茶用,这是最后两壶了,让你们赶上了。”
国公夫人咂舌道:“这么麻烦啊,怪不得味道如此清香。”
苏婉云笑道:“没想到你也是个风雅的人儿。”
云黛笑道:“附庸风雅而已。”
说了一会儿话,国公夫人就要回府休息了。
苏婉云临走,让丫鬟将一个包袱给云黛。
道:“这是南弟那天给长安郡主披的衣裳,她洗干净熨烫好,送到府里去了。
这一看就是和你那衣裳是配套的,想着放在你这里,你搭配起来方便,我就带来了。”
云黛示意苏嬷嬷接过来,微笑道:“多谢表姐了,你有心了。”
苏婉云温和笑道:“不用谢,等过了年你搬回府来就方便多了,东西不用来回送了。”
因为先皇后和太子死了,民间三个月不能婚嫁饮宴。
过了三个月就是年底了,怎么也得忙完年,出了正月,才能办喜事。
云黛倒是不急。
不光不急,现在连和沈从南补办拜堂仪式的心气儿都没了。
她情绪有些低落,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包袱,将视线转向窗外,眸中一点儿神采都没有。
苏嬷嬷在一边看着心疼。
这样的小姐,都不像她了!
她家小姐一直是张扬明媚、没心没肺的。发起脾气来,那更是张牙舞爪。
和沈世子在一起的时候,无论他对她多冷漠粗暴,说话多难听,她都能笑得娇艳明媚。
可是现在,她像是被人抽去了精气神儿,没有那份鲜活劲儿了。
情之一字,害人匪浅啊!
圆圆进来禀报道:“小姐,沈世子让承安回来报信,说沈世子有公差,今晚不能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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