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了房门。
屋里空荡荡的。
微弱的烛光因突然开门带进来的风微微而晃动了下。
赵妈妈见周砚不见,唤来守门的丫鬟询问。
丫鬟小心地看了我一眼,怯怯道:“少爷说夫人去太久了,也不知道何时回来,今夜他就不再这里睡了。”
我一听,心下松了口气。
赵妈妈却一脸忧愁道:“少也不会是生气了吧?少夫人您好不容易得宠了,若因今夜之事惹得少爷不悦,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我宽慰妈妈道:“放心,相公他不是那样小心眼的人,应该就是等得不耐烦,所以走了吧。”
这男人是在蜜缸子里泡大的,从有情欲开始便从未忍过,昨夜用手已是委屈他了,今夜他定是不愿再让自己得不到满足。
不过,这样也好!
我也省得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了。
赵妈妈离开后,我掀开被子躺入被窝中。
“呼!”我重重呼出一口气。
还是没有男人舒服啊!
一夜无梦。
第二天就是年三十。
我起了个大早。
吃早膳时,绿柳将从其他丫鬟那里听来的消息同我说了下。
她说昨晚周砚从如意院出来后就去了王姨娘那里,听院子里的人说,两人折腾到后半夜才消停。
我慢慢剥去鸡蛋壳,内心感叹道,“这男人憋了两天,可不得好好发泄一番啊,就是辛苦王姨娘了。”
“绿柳,待会儿让小厨房熬些冰糖燕窝给王姨娘送去。”
王姨娘昨夜肯定累惨了!
绿柳见我不仅不生气,反而还要送补品过去,微微有些诧异。
不过,小丫鬟知晓我的脾性,也没有多问,直接点头应下了。
我吃过早膳又忙碌了起来。
周府上下洋溢着过年的喜气,昨日包好的红包尽数放在箩筐里,我让两个家丁搬去了前院。
今儿天气不错,早上起来太阳就高高挂于空中。
刘管家将府里的下人全部招呼到了前院。
我过来时,偌大的院子里密密麻麻站满了人。
刘管家上前一步,垂首恭敬道:“少夫人,除了留下两个看守大门,府里其他人都在这里了。”
语毕,下人们齐齐朝我行礼。
这时,绿柳从大厅搬了把红木高背大椅出来,旁边又添了张小几,上头摆了笔墨纸砚。
我坐在大椅上,朝身旁的秋叶点了点头。
秋叶早就准备好了,她执笔坐于小几前,冬梅则站在她身旁。
秋叶识字儿,按照名单挨个将人叫上来,待领了冬梅递过去的赏钱后,再去秋叶那边按手印。
因着周府下人较多,近一个时辰才将红包尽数派完。
除了下人们有红包外,我给周砚的几位妾室也准备了礼物。
依着上次几位姨娘在马车里说的话,送给王姨娘的是两套料子极好、时下最流行的袄裙。
辛姨娘是一套纯金的头面,周姨娘则是一些极其难得香料,至于李姨娘,我寻了一套极其难得的古籍孤本送给她。
还剩下病中的孙姨娘,我想了下,最终让绿柳送去了一匣子的银锭子。
上次孙姨娘得罪柳妈妈被罚了半年的月银,如今周砚也不再接济她,比起其他玩意儿,想来银子是她最需要的。
下午,我让如意院的丫鬟将东西给各个院子送去,待她们回来时,各个手里不落空。
王姨娘和辛姨娘送的是一匣子亲手做的糕点,周姨娘是绣工了得的漂亮香囊,李姨娘则是她亲手画的一幅画,孙姨娘是一条她以前打好的漂亮络子。
我伸手捏了块点心放入口中,桃酥入口即化,真真是好吃得很。
“这两匣子的糕点就放在桌子上吧。”我吩咐道。
若是想吃时,就能直接捏一块放进口中,方便极了。
我腰间的香囊本也有些旧了,就拿了周姨娘的替换上,至于孙姨娘的络子上则又添了块玉,也同样挂于腰际,李姨娘送的墨画则挂在了房间的墙上。
大家的一片心意,自然是要珍惜的。
冬日里的天黑得极早。
周家的年夜饭摆在前厅,厨房从下午就忙活开了。
时间一到,丫鬟们端着托盘如鱼贯入。
一桌的菜肴摆放整齐,公婆和周砚等人也开始入座。
因着孙姨娘还在病中,今年的年夜饭她便没来,其他几位姨娘则都来了。
周砚昨夜跑去了王姨娘院里,许是觉得有些对我不起,饭桌上男人对我格外热情。
这又是倒酒,又是夹菜的,简直体贴入微。
公婆瞧着这一幕,脸上是满意的笑容,其他几位姨娘朝我投来揶揄的笑容。
我起初还有些不好意思,后来就干脆心安理得地享受起来。
吃过饭,公婆给了我们几人红包便回了水榭苑。
大年三十,因着要守岁,王姨娘建议要不要打叶子牌消遣。
对此我倒无所谓。
周砚自从禾城所有赌场都禁止他入内后,已经许久没有摸过牌面了,这会儿听王姨娘这样讲,心里头倒也有些痒痒的。
不过,当初我逼他戒赌的情形周砚仍旧历历在目,男人下意识看向我,征求我的同意。
大年三十,难得玩一次,我也不想扫兴,就点头同意了。
就这样,所有人都去了王姨娘的屋里打叶子牌。
周砚刚坐下就撸起袖子,放出狠话说要大杀四方。
我与周姨娘没有参与,只坐在一旁看着。
结果几圈打下来,周砚直接输了个精光。
赢家也是让人大跌眼镜,竟是平日里安静清冷的李姨娘!
可真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周砚输得叫苦连天,朝李姨娘吐槽道:“诗诗,你以前是不是经常玩这个啊,怎玩得如此厉害啊!”
辛姨娘笑着道:“少爷,这就叫做人不可貌相!”
李姨娘被他们说得极不好意思。
这时,王姨娘半开玩笑道:“少爷,您若玩不起就让周姨娘来吧。”
这话一出,瞬间挑起了周砚的战斗欲。
“谁说小爷我玩不起,今儿我非跟你们大战三百回合不可!”
几位姨娘听着周砚的话,纷纷对视了一眼。
我摇了摇头。
这傻子今晚怕是要输得裤衩子都不剩咯!
这一夜,大家伙一边闲聊,一边玩牌,期间时不时能听到周砚输牌发出的咋呼声,气氛倒也十分欢腾。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