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乂手指一顿，指腹微微粗糙，抚摸着秦岚后背上的脊骨骨节，一节一节。
秦岚又嘶哑道：“二哥，为什么要让我当世子女？”
之前没有说出来，不代表她看不清。她可能只是没有足够的勇气去坦然面对。
“你都知道了。”秦乂不悲也不喜，声音很平缓低沉。
“从封授那日在大营里，秦昊出现开始，你和爹从容淡定的反应来看，便值得怀疑了。一开始你便没打算做世子，你早就和爹商量好了，要让我去做世子。”
秦乂似笑了一下，道：“现如今想要瞒过你，也不太容易了。”
秦岚贴在他怀里，扯了扯嘴角，眼角蓦然酸涩，道：“你一直盯着柳城，秦昊想要攻占南阳，你都能提前收到消息，可他的阿妈，你怎么可能会一无所知。若不是早已决定，你又怎么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唤她阿妈。”
秦岚轻声地说，“那日我去阿妈院里，你是怕她说漏了嘴么，我刚去不久你便出现了。阿妈对你满心慈爱，对旧主忠心耿耿，若是敖的逼迫她，恐怕她就是死也不会吐露半个字。其实在你出现的那一刻，根本用不着再试探任何，我便知道一切都是你刻意安排。”
她无声地哭了，眼泪从眼角涌出来，打湿了秦乂的胸膛。
秦乂在她身体里又慢慢地苏醒膨胀起来。
秦岚泪眼迷离地问他：“为什么？”
秦乂捧着她的头，去吻她的眼泪，道：“没有为什么。”
秦岚道：“明明我想让你做世子，我想让你拿到徽州兵权，你为什么都不要，却反把那些都给了我？二哥，你给了我，你怎么办啊？”
秦乂一翻身，重新将她压在了身下。望着她泪流不止的模样，低沉地命令道：“不许哭。”
可是一旦全说出来了，她怎么都止不住眼泪。
再来估计她就得只剩下半条命了。
身子很有些不舒服，酸胀乏懒，身下还坠坠痛痛，想必是昨晚秦乂太凶猛的缘故。
秦岚不想叫秦乂知道，只是他抽身出来，看见淡淡的红血丝时，眼神暗了暗。
秦岚心里慌张，连忙勾着他的脖子又把他搂下来，轻声低语道：“是我自己愿意让你那么凶的……以后，总会慢慢好起来的，等我再成熟些就好了。”
秦乂无言，只温柔地吻了她许久。
后来秦岚沐浴时，默默地看着顺着自己的腿淌出来的白色乳液，有些心慌慌地想，这南阳王府应该不好叫人家准备像上次姚如玉准备的那种汤药吧……
她坐进浴桶里，根据从姚瑶儿那里学来的经验，又默默地算了算自己的信期和受孕期，心里松了口气，发现这几日刚好不是受孕期。
一整天秦岚都精神不济，但晚上还是出席了南阳王的晚宴。她和秦乂昨晚缺席，今晚补上，南阳王也没往心里去。
待休整两日过后，秦岚和秦乂便要带着秦家军返回徽州了。临走前还留下部分秦家军将南阳重新部署了一番。
回到徽州后，秦乂有一阵子特别忙。他的院子里经常有秦岚并不熟悉的探子进出，也会处理各地送来的密报。
那时金陵的靖南王似乎正在想办法攻占浔阳，但偏偏有赫堇骋从中作梗，双方终于明争暗斗地较量起来了。
如此一来，短时间内，浔阳倒没有危险。
秦岚知道，一旦靖南王和赫堇骋较量起来了，秦乂的机会便来了。
况且也有不少的探子和杀手潜入到徽州，都是冲着秦乂来的。必是有人对秦乂的身世产生了怀疑，除了金陵苏晋安派来的人，秦岚实在想不出还有第二个人这么在意秦乂的身世的。
既然他的身份有了暴露的嫌疑，徽州就再不是秦乂的久留之地。
这一天总归是要来的。
秦岚早便知道了，只是待这一天真的要来时，她的心境又产生了很大的变化。
秦乂随威远侯早出晚归地调兵，他并不打算调动南大营的精锐秦家军，他把那十万精兵都留给秦岚差遣。
可是当初秦乂辛辛苦苦地操练出这样一支军队，不就是要有朝一日带着
但后来秦乂没有带走，这一点又与前世重合了。
前世秦乂离开徽州的时候应该没带走多少秦家军，因为后来威远侯死后，那些残剩的秦家军都由秦岚带着去杀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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