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裴珩把他贬到岭南,又提出春猎案的善后方案,算是给那群人交了投名状。所以裴珩一步登天位极人臣。
只是这群人算漏了两点,一是袁相临死前请旨让大殿下回京。二是裴珩是陛下的人也是抓鬼的人。
“多谢师太高义。”
景宸七年,宋国公府
张五娘正在看账本,她旁边的宋夫人正在碎碎念。
“宗亲女都能改嫁,何况你跟鹤鸣又没礼成,何苦为他守着?我看那个乔大人一直没成亲,没准对你还余情未了,要不娘帮你说和说和?”
张五娘笑了笑,“娘,我不是为任何人守着,我是真的喜欢宋家,就让五娘陪着您一辈子,好不好?”
宋夫人擦了擦眼角的泪,她的两个儿子一死一伤,宋国公府是要没落了,但活着的人也要把日子过下去啊。
同年九月,辽人来犯,景宸帝御驾亲征。
汴水河边
一名普通的御前侍卫拿出了一道空白圣旨对乔子舒说,“请乔相帮陛下写一道传位给太子的遗诏。”
乔子舒把这张空白圣旨拿起来看了看,这圣旨竟然是真的。
乔子舒笑了笑,“若陛下驾崩,太子无诏也能登基,何须写遗诏这么麻烦?”
“卑职想劳烦乔相在末尾再加一句,封晋王为摄政王。”
晋王是陛下的四弟,德太妃之子。
当初乔子舒借宋侯战死之名弹劾庄亲王世子。又翻出相王和庄亲王海运走私瓷器的事,二人一起被陛下夺了亲王之位。
乔子舒没想到最后此人竟然是早早去西南封地的晋王。
不对,也不能说是晋王,有了人皮面具,这人可以是任何人。
“我要是不写呢?”
那人笑了笑,他一抬头有两人抱着一床褥子过来。
“相爷先别着急,先看看这人再说。”
乔子舒没想到这床褥里面竟然躺着一个人,这人正是张五娘。
“你把她怎么样了?”
那人暧昧地笑了笑,“相爷别急,夫人还在睡梦之中。若相爷把圣旨写了,卑职等会把夫人重新送回宋国公府。否则夫人年纪轻轻可就要香消玉殒了。”
乔子舒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他平静地说:
“可我就算把圣旨写了,若活在世上随时可以反口。若死了,一个宰相写了陛下的遗诏竟被人害死了。旁人一想就知此事有鬼,可如何是好?”
那人问道,“那相爷有何高见?”
乔子舒看一眼沉睡的张五娘,又看了一眼平静的河面。
“找一条小船把定北侯夫人放在船内,船每行二十个数我服一口五石散,直到船消失不见。这五石散是我自己的,身上又没有被人殴打逼迫的痕迹。就这么吃死了,与旁人无关。
至于你们是伪造我的笔迹写一份诏书,还是找其他重臣就与我无关了,你看如何?”
这侍卫似乎拿不定主意就离开了,不多时此人回来,已命人准备好一艘小船。
“我家主人说乔相忠义无双,要成全您,请吧。”
载着张五娘的小船已经顺流而行,那侍卫便开始数数,二十个数后乔子舒服一次五石散。
天虽然黑了但月似银盆,张五娘的船仿佛要进到月亮里面了。
乔子舒已经服了十几次五石散,如今他热得把衣襟敞开,心里盘算着顺风顺流不出意外五娘的小船不到两刻钟就能到下个码头。
乔子舒的视线开始模糊并出现幻想幻听。
那年他定亲,阿珩看一眼五娘,悄悄跟他说,“你家这个一看就不闹腾,我只怕没你这份好福气。”
当时他说,“等你定亲,我要看看你家那个有多闹腾。”
五娘,不知你能否渡过此劫?乔某只能以命相赔。
阿珩,这一局我替你赢了。
过了不久,有一人看着倒在地上的乔子舒温声说道,“我这人偏不喜欢如人的愿呢。”
此时远处的小船已经开始渗水,睡梦里的张五娘跌入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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