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眼神越发冰冷。
“若是朕查出纯淑妃宫装上的毒还有今日高台上摔下去的宫女是你指使，那你便去冷宫待着。”
“是，陛下。”
凌妃毫不犹豫地接受了这个决定，声音平静而坚定。
不能接受又如何？
他现在是万人之上的帝王，不是她凌潇的夫君。
“退下吧。”君煜冷冷地说。
贵妃行礼后转身离开，眼神中满是可悲。
等凌妃缓步离开后，君煜便重新走回了寝殿。
他推开门时，却见床上的人儿侧着身子，睁着大大的眼睛，一动不动。
她怎么醒了?
君煜心中一惊，快步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阿婕怎么醒了？”他的声音温柔缓和，生怕惊扰了她。
苏文婕缓缓坐起身，靠在他的肩头。
她的脸对着床头，眼神淡漠，可说话的语气却又是极致的柔弱。
“陛下，臣妾都听到了，陛下因为臣妾罚了贵......凌妃。”
君煜皱了皱眉，语气中带着丝不确定。
“阿婕可会觉得朕处罚过轻？”
苏文婕没有说话，只是闷闷地摇了摇头。
君煜将她从肩头扶起来，看见她低垂着眼睫，神情有些失落。
他的心不由一紧，连忙安抚道：“阿婕不满意？朕可以......”
话还未说完，苏文婕便抬头，用小手捂住了他的嘴。
她哭过后带着丝丝血丝的大眼睛注视着他，随后轻轻摇了摇头。
君煜皱眉，有些疑惑。
苏文婕放下手，轻声问道：“陛下伤心吗？”
君煜一怔，不知她为何会问出这样的话。
他失去了孩子，怎么会不伤心？
他悲痛孩子的逝去，更对她无比心疼。
“朕不止伤心，朕心痛。”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眼眸深邃，浓烈的悲伤之色在其中翻涌。
苏文婕搂住他的脖子，她的脸颊贴着他的脖颈，话语轻轻拂过他的肌肤。
“臣妾是想问，陛下罚了凌妃，会伤心吗？”
她的声音轻柔，带着一丝哽咽。
“臣妾......不想陛下后悔。”
“臣妾知道陛下一直当凌妃是发妻，陛下想要凌妃得到太后的认可，所以臣妾不想因为臣妾的原因让凌妃举办的太后生辰宴出现任何问题。”
苏文婕抬起头，眼眶微红，她的目光黯然神伤。
“可是，臣妾却因此失了孩子，臣妾无法再大度地原谅凌妃。”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近乎哽咽。
“陛下，臣妾不知道该怎么办，呜呜......”
君煜一怔。
原来她之所以一直维护凌潇，是因为她以为他在意凌潇。
之前他却以为她那么在乎凌潇，是因为当时他冷落了她，而凌潇在东宫时给予了她关心。
他怎么会这么傻，竟然没有看透她的心思？
明明她最在乎的一直是他的感受。
她为什么这么傻，总是将一颗真心赤裸的表露出来。
君煜抚摸着她的背脊，眼神复杂地注视着前方。
“阿婕，朕最在意的是你，你要朕说多少遍，以后不要再因为凌妃而伤害自己。”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朕对凌妃的处罚，是因为她犯了错。阿婕也不需要原谅凌妃，因为错在她。”
君煜将她揽入怀中，温柔地拥抱着她小小的身躯。
苏文婕点了点头，将脸深深埋进他的怀里，终于放声大哭起来。
她的肩膀一耸一耸，似乎在宣泄着内心所有的委屈和痛楚。
君煜静静地拥着她，任凭她在自己怀里痛哭。
他知道，她刚刚失了孩子，需要这样一个发泄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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