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小熊找到了我,它想要我的良知,我想要钱,就这样,我和它签订了一份契约。那笔钱款我拿去大专读书了,顺便还清了之前欠下的债务。”
楚艺舒说着,脸上出现了类似怀念的神色,雾色遮挡着,看不清她眼底真正的情绪。
她说:“这也是我难得过得最顺遂的五年时光,我不再需要做那些又苦又累的工作,同时我可以像每一个正常人一样有读书的机会。这五年里,我的银行卡每个月都会出现一笔不菲的钱款,解决我的日常开销。”
那只欲望熊想交易就交易了,想要什么都能实现,这么简单粗暴,真的有那么灵验吗?
那万一我想成为M国总统呢,是不是也可以?
我表示不太能理解:“良知这种这么抽象的东西也可以拿来交易的么?”
楚艺舒见识过那只欲望熊的厉害,不假思索地肯定道:“当然,对于那只玩偶熊来说,它可以实现世上所有不可能的愿望。”
神渝悄悄小声问我:“许诺,这是什么小熊,你知道吗?”
我对神渝比了“嘘”的手势,低声说:“回去的时候我和你细说,现在先听故事。”
神渝点头。
周景理了理思路,对楚艺舒适时出声询问:“那这跟你接近我有什么关系吗?”
对哦。
楚艺舒说的完全是关于她自己的事情,不该跟周景爱人有牵扯才对。
楚艺舒想了想,说道:“当时签订契约的时候,那只小熊说只能负担我五年的衣食无忧,剩下的要靠我自己。然后,我的脑子里出现一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其实就是你爱人的记忆。”
这也是为什么,她能在出现时,面对周景的质疑,毫无破绽地回答上所有的问题。
周景用手轻轻扣了扣桌面,骨节分明,又完全陷入思考当中:“这么说来,你五年前就拥有了这段记忆,那你完全可以先下手为强,何必等到现在才出现?”
我和神渝都看向楚艺舒,也是很好奇。
楚艺舒记得当时做完契约后,她就去吃吃喝喝了,根本无暇顾及脑子里多出来的记忆。
后来倒是反应过来不对了,有去验证这份记忆是否真实。
她找到周景的家,亲眼见到了记忆里男主人公,她很惊讶。
刚开始是欣喜若狂,她觉得自己要荣华富贵了。
不过深思熟虑过后,那时她并没有声张,只想把这事当做救命的底牌,寄希望于未来哪一天会用到。
楚艺舒看了看满目肃容的周景,身子不由地轻微颤抖,现在实话实说怕是会惹来报复,也惧怕自己承受不住男人的怒火。
于是她头脑风暴急速转动着,心里也在反复斟酌,最后胆怯一笑,颇为害羞道:
“我是有了记忆,不过我做完交易就有钱了,何必冒领身份去依靠别人?而且冒领别人的爱人身份本来就有风险。”
周景眼睛犹如一只锐利的鹰紧盯着对方,沉声地指出她话里的漏洞:“既然你也知道有风险,为什么现在又肯冒领了?”
楚艺舒心里咯噔一声,怕得眼泪都要掉下来,慌忙说道:“那是因为没钱了,五年之期早到了,存下的钱我又苟活了半个月,最近找工作又不顺利,都快被房东阿姨赶出去了,所以才会去找你。”
周景:“那我爱人现在在哪里?”
楚艺舒疯狂摇头:“我不知道!我这份记忆只是多了份和你接触的画面。你爱人的踪迹我也不知道。”
周景脸色难看,一脸阴霾。
楚艺舒看出周景心绪不佳,又道:“或许那只小熊知道,如果你们可以找到它的话。”
我抿了抿唇,看了眼乖乖听故事的神渝,他像是个完全置身事外的人,心底一时有些沉重。
现在线索又指向了那只欲望熊。
周景不知道,我却知道欲望熊的来历,它是由神渝创造出来的。
欲望熊后来逃了出来,现在待在小甘霖那里。
也不知道长大后的神渝会在哪里,是不是也在这个时空?
周景:“可以了,你走吧。”
楚艺舒愣了愣,这是准备轻饶了她?
真的不会跟她计较了?她不禁顺着杆子往上爬,又期期艾艾地问:“那房租的钱……”
之前相认不久,周景替她交了一年房租。
周景知道楚艺舒在想什么,谁的钱都不是大风白刮来的,对楚艺舒沉下脸,警告她道:“你工作了把钱还给我助理,你有我助理的联系方式。”
楚艺舒脸上出现失望的神情,就知道有钱人都知道抠,心底再怎么不满,面上不敢表现半分,恭恭敬敬地应了:“好。”
然后她讪讪离开。
楚艺舒走后,周景看向我,现在只有我和他是一伙的,他问道:“韵卿,你怎么看这件事情?她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半真半假吧。”我叹了一口气,想起楚艺舒刚才在卫生间趾高气昂的劲儿,总觉得线索来得太过轻易了。
我怀疑道:“她既然拥有了那段记忆,却不能给出你爱人踪迹的线索,这个很可疑。我觉得,她说出来的都是真的,隐瞒的都是不想让我们知道的。”
所见略同,周景颔首,做出决定:“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会找人盯着她。”
我又道:“那只小熊现在在小时候的陈甘霖那里。”
“陈甘霖?是不是上次在你身边的那个男的?”周景回忆了一下。
我:“对。”
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默。
良久,我对他说道:“我会想办法让小甘霖把欲望熊交给我。”
周景:“它会跟你走吗?”
我:“它会。”
毕竟它曾经亲口说过,它欠我一个愿望。
周景:“好,谢谢你。”
“不用客气,那我和神渝先回去了,你等我消息,我明天把欲望熊带给你。”
“嗯,好。我开车送你们回去吧。”
“不用了。我和神渝等会有事要办。”
回去的路上。
我看了眼身边的男孩,十几岁正是长身体的年龄,神渝的个子如今只够到我的肩膀,但他眉目间的青涩稚嫩,再过几年就是另一番光景了。
通身异于常人的雪白容貌,平白添了三分神性光辉,也掩盖不住他今后的绝色。
我:“神渝。”
说着我停住脚步,连同牵着他的手也放下了。
神渝也停下脚步,默然地看着我,眼神似有困惑,仿佛在问我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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