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看到了沈以墨身旁的女同志。
沈幼宁发现她的目光看了过去,笑了一下。
“不好意思啊。”
“我哥今天去县城的时候,顺便结了一个婚。”
“他现在是有夫之妇。”
“什么?怎么这么快?”菁菁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
她看向沈以墨,他旁边的女同志。
眼中带着愤恨,就仿佛好像沈以墨是一个狼心狗肺,薄情寡义,辜负了她真情的人。
“你怎么可以突然结婚!”
“你不知道我看上你很久了!”
“你要是结婚了,我还怎么回城?”
“你给我,马上利索的同这个女人离婚,跟我结婚。”
“我要跟你回城里去,我要住大房子!”
“这个快要把人冻成冰棍儿的鬼地方,我是一天也不想要待了!”
“你要是不跟她离婚,跟我结婚,我就去县委举报你!”
“我举报你全家!”
“疯子!你简直就是一个疯子!”沈以墨不由生气的骂了出来。
“和什么人结婚,是我的婚恋自由,你无权进行干涉。”
“如果你因为这一点要去举报我,那你大可以去吧。”
“我们虽然是被下放来的人,但是我们不是犯人,我们也有自己的人权和独立的思想情感。”
“菁菁女同志,你不要以为你在生产大队上乱搞男女关系,偷奸耍滑。占用国家公共资源的事情就没有人知道。”
“如果你真的想要去县委举报我们家,那我沈以默奉陪到底!”
下放5年,沈以墨很少生气,甚至算得上是窝囊。
这对一个从清北毕业,还去外国深造过的人来说,是何等的羞辱。
可是今天,被一个女知青牵扯上了全家,沈以墨是再也忍不住!
他们屈辱,他们憋屈,他们没有尊严的活着。
可是他们不只想这样的活着。
“菁菁女知青,事情过分了啊。”这时,生产大队的大队长发话了。
“怎么可以随意污蔑别人。”
“今天这事,我会严格处理。”
“你们两个别再给我闹腾!”
“来人!把他们两个给抬回去!”
“沈老师。”发觉到沈以墨身上的怒气,云秀轻轻的扯了扯他的衣袖,眼神担忧的看向他。
“沈老师,你还有我们。”
“我们要坚信,雨后彩虹的出现。”
“在这之前,我会一直陪着你。”云秀出声鼓励。
她美好的品格,就像是追逐太阳的花朵,让沈以墨感觉到了深深的温暖。
回去之后,大家都没有再说菁菁女知青的事情。
男的去了厨房做饭,几个女同志在开始布置房间。
今天是沈以墨和云秀结婚的日子,总不能让人小两口子分床睡。
所幸沈幼宁当初寄过来的被子多,这会还能换换。
他们今天下午在县城没有买棉被,却是买了大红的被单。
给棉被通上新的大红色的被单,床单枕头也换成了同一种颜色。
沈母还拿剪刀用红色的纸剪了大红的囍字出来。
沈幼宁看了,上去帮忙剪了百年好合,龙凤呈祥,新婚快乐……等红色图形出来,还带图案和花纹的。
沈母看到这里,惊讶极了。
“宁宁,你这手可真巧啊。”
“剪得可真漂亮。”
“无聊的时候学的。”沈幼宁淡淡的来了一句。
她可不想让她的父母亲人知道她上辈子的遭遇。
不然的话,他们还不得心疼死啊。
“那你来剪纸,妈来贴。”
云秀想要帮忙,却是被沈母按着休息。
“哪里有新娘子干活的,乖乖的好好休息一会儿。”
沈母轻柔的拍着云秀的手说了。
虽然沈母的手粗糙,但是却让云秀感觉到了柔软的温暖。
沈幼宁剪了红纸,又用红色的布料做了玫瑰花。
云秀是个能干的女同志,但是看到这里也不得不感叹。
“宁宁,你做的玫瑰花真漂亮。”
“我能学着跟你一起做嘛?”她问。
“嗯,可以。”沈幼宁点头。
云秀的学习能力很强,不过一会儿就能做出好看的花朵出来。
沈幼宁找了一个瓶子出来,两人把布花一起插了进去。
一团鲜艳的红色,顿时便让这暗沉的房间鲜活起来。
晚饭梳洗过后,沈以墨被沈幼宁和谢远舟给推进房间。
房间的门才一关上,沈幼宁和谢远舟的耳朵就趴了上去。
那夫妻心有灵犀的动作几乎一模一样。
两人撅着屁股,脑袋却是恨不得钻进房间看一个现场直播。
沈母看到这里,无奈的摇头笑了笑。
这两人,似乎还是两个孩子。
沈母把她和沈父的房间收拾了出来。
“宁宁。”她上前轻轻的拍了拍沈幼宁的肩膀。
“今天晚上,你和远舟睡我和你爸爸的房间。”
“一起。”沈幼宁回头说。
“呵~你这傻孩子。”沈母被沈幼宁的话给逗笑了。
“都多大的人了,还想要跟父母睡觉。”
“你和远舟睡我和你爸爸的房间,床单我已经给换了干净的。”
沈幼宁听到这里回身起来去看她妈。
“那我们睡了你们的房间,你们睡哪里?”
“厨房暖和,我跟你爸用木板搭在板凳上,再垫上厚厚的被子就行。”
“那怎么可以。”沈幼宁不同意。
“我跟爸妈睡,谢远舟去睡厨房。”
沈幼宁才一说完,谢远舟立马起身表示赞同。
“妈,我去睡厨房。”
“厨房暖和,我怕冷。”
“你们这两个孩子啊,妈都知道。”沈母说着,鼻头突然就有些犯酸。
要是他们家以前的条件,哪里会让新姑爷睡厨房啊。
“妈,我想跟你和爸晚上说悄悄话。”
“你要是不想要睡房间,我们可以三个人一起睡厨房。”沈幼宁又说。
“这哪儿行!”沈母不赞同的摇头。
“真是服了你了。”
“远舟啊,委屈你了。”沈母歉意的对谢远舟道。
“家里也没个好地方可以招待你的。”
其实前两年他们更穷更苦,那会儿还住棚子呢。
新房里,云秀换上了一身红色喜庆的棉袄。
这是今天下午沈家人特意给她买的。
她所有的积蓄前不久都给了母亲治病,后来又被叔叔婶婶卖,身上的确是身无分文。
“云秀。”
沈以墨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双眼更是脉脉情深如水。
“云秀,这个给你。”沈以墨在云秀身旁坐下,掏出一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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