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沈姑娘点了点头,示意她明白这里的关键。
姑娘说道:“那个案犯武功高强,手段残忍,心思阴沉,绝对是个强手。”
“凭他在血字上下毒那一手,汴京城里的罪犯,就没有几个似他这般阴狠的心思!”
……
当他们说到这里时,正好在胡同出口一拐。
燕然看到青楼里那个五十文两下的姑娘还靠在门框上,向着队伍里张望,不禁心里有些好笑。
燕然回过头,看向了苏信校尉。
苏信显然也发现了非要做他生意的那位女子,小伙子连忙低下了头,以免和对方目光交汇。
苏信这小子哪方面都很厉害,奈何在男女之事上,看来羞涩得很。
燕然回头笑着对苏信说道:“你低头干什么?”
“俗话说买卖不成仁义在,你这样装没看见不好吧?”
“燕校尉也来取笑我!”走过这一段后,苏信才松了口气,重新挺起腰背抬起了头。
燕然看着这个年轻人,心里不禁暗自感慨。
从之前的查案过程来看,苏信体现出的能力,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这小子心思缜密,思维敏锐,而且各种本事花样翻新层出不穷。
燕然笑着问道:“我看苏校尉年纪也不大,那武学的弓马教谕,想必是要有真本事才能当得上的,你这般年纪是怎么练的?”
“在下师从于御拳馆周侗师傅……”
苏信脸上的神情有些害羞,他这句话倒是让燕然心里又“霍”了一下!
周侗是谁?那可是当今有名的武学宗师,历史上不知道有多少名人,都是他的亲传弟子。
据说连岳飞都是他教出来的……这就难怪苏信校尉年纪轻轻,就能当上教头了。
“那么你验尸的本事又是从哪儿学来的?”想到这里燕然越发好奇,于是又问了一句。
“我爹是汴京名医苏晋。”苏信苦笑着说道:
“有关医药和经脉血肉的事,我从小就背得滚瓜烂熟,不然就得挨父亲的藤条。”
“再加上我鼻子天生灵敏,各种药物毒药靠鼻子就能闻得出来……其实都是被逼学会的。”
“好么,原来你的本事是这么来的!”燕然闻言,感慨了一声。
不过他心里对苏信的欣赏,却是一点都没减少。
燕然知道名医家里出个庸医,或是高手的后代是个笨蛋的例子,简直多得不胜枚举。
这小子一定是个天才,又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才能把这些本事学得出神入化。
“你呢?你的本事是从哪儿学来的?”沈姑娘听到燕然问苏信,她忍不住也笑着问道:
“燕校尉吹石灰水这类本领,难道是武威侯府的家学渊源不成?”
燕然却笑着摇了摇头:“从小瞎琢磨的。”
“我自小体弱,出不了门,没事就弄一些稀奇的玩意儿打发时间,没想到今天还真用上了。”
此时沈姑娘三个人一起往前走,他们各自都对另外两位,颇有些钦佩之意。
三个人都是二十岁不到,其中燕然最年轻,只有十七岁,之前的案子都让他们看到了对方的本事,不免心中惺惺相惜。
一路走去,眼看着就到了刑部大院的后门。
等到开门后向里走去,带路的正是司丞王焕。
刑部的后院清静无人,到处是古松古柏投下的阴影。
只见王焕一边走,一边轻声说道:
“这样的案子,已经发生了十二起……”
“嗯?”
听到王焕这么说,沈姑娘、苏信和燕然三个人,同时打起了精神!
……
王焕一边走进一个偏僻的院落,一边说道:
“从上个月末开始,几乎是每一天,都有一桩案件发生。”
“这十二个人,都是汴京城中的住户,他们之间没有关系,没有交集,全部在深夜里被人杀害。”
“要是说他们有什么共同的特征,就是死者都被取走了四肢,揭掉了头盖骨,死状奇异,惨烈无比!”
“王员外是第十三个……”
王焕走到一扇大铁门前,停住了脚步。
他拿出了一枚钥匙,却并没开锁,而是用它轻轻敲着铁门,若有所思地说道:
“尸体全都被存放在里面,这个刑部的隐秘地窖中。”
“因为此处深入地下,温度很低,可以减缓尸体的腐败,所以被杀的人都被带到了这里。”
“我知道你们三位心里在想着什么,”王焕说着把手里的钥匙信手一丢,向着燕然扔去。
燕然一把将钥匙接在手里,就见王焕接着说道:
“之前那十二个死者,在他们死去的现场,并没有发现凶手留下的字迹。”
“直到第十三次作案,凶手才在王员外的书房墙上,写下了那几个鲜血淋漓的大字……打开它。”
王焕向燕然挥手示意,燕然只好上去,用钥匙打开了铁门上那个巨大的铜锁。
“接下来咱们要进去看看那些尸体……”
此时王焕的语气中不知为什么,带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听他的腔调,好像是在冷笑!
燕然回过身,把那个铜锁连同钥匙,放在旁边的地上。
“别说我没提醒你们,”就见王焕说道:“虽然存放在地窖里,那尸体有的都已经死了十多天了。”
“样子很难看,味道也很难闻……可案情的关键,一定就在里边。”
当他说到这里,燕然看着王焕,其他的几位也在心中暗自惊讶。
为什么王司丞说话的调调如此古怪?好像是有什么事要发生……
随即王焕用手势示意马六和燕然,把这两扇大铁门拉开。
铁门极其沉重,打开时发出了“吱呀呀”让人牙酸的响声。
随着大门慢慢开启,一股阴寒和恶臭的风,从里头扑面吹来!
“这个案子诡异离奇,非同小可。”
燕然打开大门后,一回头就见王焕站在那里,笑着说道:
“我们会破掉这个案子,抓住凶犯,由此立下一桩泼天大功……”
“凡是经手办案的人,都会升官受赏,可惜没你的份……燕然!”
……
当王焕说到这里时,大家的心中都是一惊。
燕然却是不动声色,看着这王焕葫芦里到底外卖的什么药。
只见王焕伸出手来勾了勾手指,随即院子侧面的一扇小门打开,从里面走进来一个人。
一看到这个人,燕然就在心里,暗自骂了一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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