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紧给鸣鸿赶紧清洗伤口,敷上伤药。
这时外面也传来了脚步声,老侯爷亲自到了!
老人家一见到老二躺在地上的模样,就知道他完了。
就算活下来,也只能是床上吃床上拉,只怕下半辈子都没法再正常走路了。
“爷爷您看,这怎么处置?”
燕然一边小心翼翼的给鸣鸿头上的纱布打结,一边头也不抬地问了一句。
这时的老侯爷,早就被这个毒杀自己的儿子,弄得彻底凉了心。
他在下人搬来的椅子上坐下,低沉着声音说道:“以后就由你来掌管侯府……这件事,交给你任意处置!”
“好,”
燕然答应了一声,把鸣鸿姑娘扶好,轻轻擦干了小姑娘脸上的泪珠。
然后他站起来,缓缓转过身……
这一刻,院子里的下人看见大少爷的样子,全都是心中一寒!
不知为什么,这个十七岁的少年,身上竟然带着难以言喻的威严,真可以用威如狱海来形容!
“传各房过来集合,所有府中主子下人都要到。”
燕然这一声令下,哪一个敢不听?
家人们纷纷跑出去传令,没过多久各房的叔伯兄弟、嫂子婶娘,全都汇聚到了院子里。
光是主子就有七十多位,连家丁带下人更是有三百人之多,全都分为两边,站在院子里。
当他们看到地上,像是打断了腿的死狗一样躺在那里的老二燕峦,还有死得狰狞恐怖的燕涛。
大家全都吓得鸦雀无声,没有一个人敢交头接耳!
“从现在开始,”只见老侯爷清了清嗓子。
他的手缓缓抬起来,指向了站在一边的燕然:
“燕家侯爵由长孙燕然继承,家业由燕然执掌,家里事无巨细,全都由他一言而决。”
“从此刻开始,他就是燕家的族长!”
“你来处置吧,然儿!”
这老侯爷一番话,就把侯爵之位和整个家族的生死荣辱,交给了燕然。
这时的燕然站了出来,当他看向众人时,就见这些同族亲属的脸上,有惊讶,有恐惧,有怀疑,还有人不屑一顾!
“既然如此,那我今天就把这件事处理完。”
燕然点了点头,沉声说道:“管家燕贵!”
“老奴在!”
听到新族长燕然的召唤,燕贵的心里就是一哆嗦!
他知道,自己完了!
今天的事,他想要活命怕是不容易……
给老侯爷下毒,那是多大的罪过?
就算是有头有脸的权贵做了这种事,都得给老侯爷偿命!更何况他还是一个卑贱的下人?
“小侯爷!”只见燕贵“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声哭喊道:
“您千不念万不念,就念在老奴一家从太祖皇帝那时就开始伺候主子,祖祖辈辈伺候了这么多年!”
“小人没功劳也有点苦劳,您好歹饶我一条狗命吧!”
“你跟我说功劳苦劳?”燕然闻言笑着走过来。
他一伸手就从燕贵的头上,拔下了他发髻上的发簪。
那簪子是玉的,质地似秋水般清澈透亮。
燕然看了一眼,伸手搭住了燕贵的肩膀。
“和瑱碧玉的,居然用这么贵重的东西,你知不知道你是奴才?”
“我知道,老奴……”
燕贵浑身颤抖着还想说话,却见小侯爷燕然冷笑着问道:
“你知不知道你在侯府里呼风唤雨,一家人锦衣玉食,比别的奴才要威风百倍?”
“甚至差一点的主子,都不如你说的话管用,这些都是从哪儿来的?”
“都是侯府主子们的信任和恩赏!”这时要不是燕然提着,绝望的燕贵都已经软倒在地上了。
“好,你还知道这个,所以呢?你是怎么报答燕家的?”
燕然笑着问道:“你的报答就是下毒害死老侯爷,是不是?”
“小人错了!”燕贵涕泪交流地哭道:
“小人是猪油蒙了心,以后再也不敢了!”
“以后?你没有以后了。”
燕然见燕贵认了罪,手中的碧玉簪闪电般地一动!
“噗”的一声,刺进了燕贵的咽喉!
管家全身上下,一阵剧烈的颤抖,惊恐至极地瞪圆了双眼!
然后满院子的人就看到,小侯爷掌心托着碧玉簪,轻盈顺滑地把它推进了燕贵的咽喉深处。
他的动作没有一点迟疑,甚至也没有凶狠和毒辣。
就像是心如止水地把一枝鲜花,轻轻插进了花瓶一般!
啊?说杀人就杀人啊?
看到这一幕,燕家各房叔伯亲戚,几乎都要吓尿了!
老侯爷见了也是心中暗自悸动,然儿杀人的时候,脸上居然没有丝毫心绪波动!
自己这个孙子,到底是从哪学来的这般铁石心肠?
而这一刻,胡阿佑和王德发各自倒吸了一口凉气,之后又互相看了一眼。
他们心说:少爷这一手就算再怎么狠辣凶残也不奇怪,我们在战场上都见得多了。
可是他得要亲手杀过多少人,才能做到这般平心静气地取人性命?
我们这个位主人,莫非是天上的什么妖王魔星转世而来的不成?
这时燕然放开了手,他看到燕贵还没有气绝,于是双手托着燕贵的脸轻声说道:
“把燕管家的全家,都给我赶出侯府。”
“他所有地产房宅、银钱财物、首饰用品、一概扣下,每人给他们留一身衣服。”
“以后再有反叛家主者死,家属一概照此办理……现在就去!”
“是!”
那些家丁们都吓傻了,胡阿佑和王德发却抢先答应了一声。
然后他们上去就是几大脚踢过去,把一个个家丁踢得跳了起来!
家丁这才反应过来,他们纷纷冲进人群,将管家燕贵的一家老小,全都拽着发髻提了出来。
这时的燕贵,将死之前的双眼还自悔恨之极地看着燕然。
他眼中是数不尽的悔意,真是死都不肯瞑目!
燕然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今天的威胁震慑,他要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清清楚楚地知道,和自己作对会有什么后果!
直到管家眼中的光彩,渐渐消失熄灭,燕然才放开了手,任由燕贵的死尸沉重栽倒。
这时燕贵的儿子孙子,婆娘媳妇,不分老幼都被搜得干干净净,一顿大棒子给轰出了侯府!
“大家都听到了?”燕然看了看周围,沉声说道:
“在我爷爷的酒里下毒,谋害家主,反叛族长,就是这个下场。”
“按照大宋律,主人杖杀奴仆,罚六百钱入官……阿佑你记得回头去官府把这钱交了。”
“不用,”没想到这时,阿佑却笑着摇头说道:“小侯爷有所不知,”
“大宋律上写得是‘无故’杖杀奴仆,罚六百钱。”
“这老小子谋害家主在先,不算无故,死了白死,不用拿钱!”
“再说了,只要小侯爷看他不顺眼,就算他放屁太臭都算他毒害家主,打杀也就打杀了,就是您言语一声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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