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娇冷哼一声,抬了抬下巴,理所当然地说:“你是巴不得如此吧?”
“明明是很喜欢的事情,却总是假惺惺的给出另一种说辞,若是我不能让你如愿,你反过来又要不开心了,你怎么总是这样?”
赵祁脸上的笑容几乎要维持不住,他微微皱眉,很小声地说:“也没有很经常吧?只是极偶尔这样说。”
觉得你不会察觉,甚至是不会往这方面想,然后看你别扭的模样,就会觉得像是吃到了一口很甜的蜂蜜。
他们总是这样,有一点小事就能争吵不休。
赵祁也怕许娇抓着这件事情不放,到最后也无法讨论出个所以然,就直接朝她走过去。
两人贴近到谁在稍微往前就能直接亲上的距离之后,他微笑着,继续说:“喜欢姐姐,对你说喜欢,说爱,不需要拐弯抹角。”
“所以可以给我一个帮你换衣服的机会吗?”
许娇说讨厌他那副别扭的模样,他就立刻坦荡了起来,但是说出口的话依旧让人不喜欢。
她瞪着他,恨不得拿东西砸在他那张满含笑意的脸上,可惜手边根本没有什么打砸的东西,除了几个白眼,也没有其余能给的。
恨不得把白眼翻到天上,许娇后退几步,嫌弃地说:“不需要!我自己有手有脚的,你别总想着占便宜。”
她噔噔噔几步就跑到了衣柜前,随便拿起一套衣服,就朝浴室走去,“砰”的一声,赵祁就被拦在了门外。
赵祁摸了摸险些被撞上的鼻尖,尴尬的笑了笑,后退几步后,冷静会儿,就找了个椅子坐下。
他也知道自己把许娇给惹毛了,不敢再胡来。
许娇看着镜子里自己皱且乱的礼服,皱了下眉之后,并没有急着换上衣服,而是先慢悠悠泡了个澡。
泡澡的时候,甚至还回了些消息。
联系她的没有几个人,顶多是秘书每天汇报工作进程,又在临了八卦一句她和赵祁之间的进展。
但是今天有些不同,她多看了几眼往常被自己无视的那些消息,其中就有她父亲发过来的。
质问她究竟要做什么,能不能和赵祁好好过日子,能不能懂点事,少让父母操心。
然后还说她既然已经走了,显然是对公司的事情也不上心,还不如把公司交给他,让他继续操劳。
后面又说了些冠冕堂皇的话,什么自己不乐意,但是她实在是胡来,要不他也不至于一大把年纪了,还要受累,为他们的事情操劳奔波。
许娇心想,可能是远香近臭,以前父亲从来不关心她,也是因此没有做出什么惹她厌恶的事情,所以反而没有让她很厌恶,甚至在心底还能期许一份从未落在自己身上的父爱。
可惜她早就不是当年那个稚嫩的孩子了,对亲情也没有太大的渴望。
之前那点渴望全都在他们的折磨下烟消云散,如今再听到他这样说,竟然不觉得一点悲伤。
消息是在十天前发过来的,不是她刚离开的那段时间,也不是赵祁找过来之后。
显然是不关心她的事情,也不知道她的动向。
估计刚知道自己离开赵祁的消息,就把主意打到公司上。
许娇之前也有一眼扫过他发来的消息,只是并没有放在心上,如今闲下来了,甚至还是想找点事情打发时间,不想太早出去面对外面的赵祁,才想起这条消息,仔细看看,琢磨下要不要回应对方。
她思索片刻,才说:“不给哦。”
然后就把人拉黑了。
当公司的管理权是儿戏啊?
公司垮台是因为他的疏忽大意,纵容和放权,公司要倒闭的时候他住在医院,ICU的费用全是她出的,甚至都说的上是她的卖身钱。
她拼死拼活终于把公司扶上正轨了,他轻飘飘一句话就想回来摘桃子,这不是做梦吗?
因为他是老董,因为他是自己的父亲,她就必须把权利让渡出来?
这不是开玩笑吗?谁看到有人会主动放手自己的权利?抓到手的东西如果还想让出去,那纯粹是蠢且笨,甘愿做砧板上的鱼肉!
许娇在心底痛斥他这种想得太美的想法,却不可避免的想起了在外面守着的赵祁。
浴室是半透明磨砂设计的,隐约能看到里外的人影,她能瞧见赵祁就坐在浴室门口不远处,也许正在眼巴巴盯着这边。
她皱起眉,纠结许久,长叹了一口气后,低声说:“但是我还真是一个好人,居然会怜悯赵祁这种行为。”
正常人应该是乘胜出击,恨不得把对方吞食干净才对。
而她居然留有余地。
难怪父亲居然还没放弃从她手中要回公司的想法。
可能是自己的做事风格,真的容易给他们这种错觉吧。
不过赵祁好歹处处护着她,又帮过她许多事情,两人放在一起对比的话,她还是更乐意把这份心软落在赵祁的身上。
许娇如此想着,对赵祁的烦闷少了些许,拿浴巾简单擦擦,就披着他的衬衫走了出去。
如果按照赵祁的说法,这些衣服应当是七八年前留下的,不过有人定时过来打理,倒是干干净净,还带着一点没有散去的香水味。
许娇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穿着甚至算得上合身的衣服的模样,举起袖子仔细闻了闻,残存了一点柑橘香调,一如他这个人,惯会装嫩。
湿淋淋的头发简单擦擦后,她就推开浴室的门走出去,有些凶巴巴的叮嘱赵祁:“以后在外面都老实些。”
主卧只有一个小沙发,如今被赵祁霸占,除了床上,她没有其余能坐的地方。
她站在赵祁身边,怄气指使道:“你起来,给我吹头发。”
赵祁没有抬头看她,视线平行,片刻后才收回视线,起身朝着浴室走去。
拿着吹风机出来的时候,他客套的询问:“我看裤子也被扔在脏衣篓,是不合身吗?”
许娇冷哼一声:“关你什么事,给我吹头发。”
赵祁捏住了她的脸:“怎么总是哼哼啊,姐姐今天想当小猪?”
吹风机被放在一旁,他单膝撑在沙发上,手又落到许娇的腿上,距离依旧是无限贴近的程度。
只差一个吻,氛围就能重回缠绵的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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