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天兄?你没事吧?”
冯浩突然感觉有杀气。
江长天若无其事的拿起碎了的茶壶把手对了一下,没对上,垂眸。
“没事,这茶壶好像坏了。”
“长天兄不用忙活,我不喝水,我这儿有水。”冯浩松了一口气,刚才肯定是他的错觉。
他腰间挂着个水囊,解下来喝了一口。
看着这破败简陋的屋子,还有江长天那张有疤痕的脸,冯浩忍不住小声开口,“江兄你以后怎么办?还回书院读书吗?”
问完这句话他又后悔了,江兄如今连站都站起来,又毁了容,又怎么回去读书。
朝廷虽然没有明确规定身有残缺者是不能考科举当官,可江长天这情况,以后不一定能站得起来。
江长天没回答他的问题,也不看冯浩,随口问,“你们最近怎么样?”
“夫子问起过你,还很惋惜,毕竟你的学问最好,乡试绝对没问题。”
“要不是郭重害你如此下场,也怪我们无能,没办法替你讨回公道……”
冯浩说到这儿情绪十分激动。
江长天打断了他的话,“你说说郭重最近在做什么。”
“他还能做什么,只会仗着他姐夫继续耀武扬威欺男霸女……”
厨房里。
林舒云凭借出众的听力听了一耳朵顺便提取出了关键信息。
这个郭重的姐姐,是知府老爷的宠妾。
郭重平日里欺男霸女,最看不惯学问好的读书人,觉得他们假清高。
偏偏江长天学问好,又长的不错,县令之女孟盈盈对他颇有好感,拿他刺激追求者郭重,说他瘌蛤蟆想吃天鹅肉。
郭重得不到女神青睐,将气撒在了江长天身上,趁着一次外出将江长天推到了山崖底下。
江长天侥幸保住了一条命,就成这样了。
孟盈盈,郭重。
林舒云暗搓搓的记下了这两个名字。
“吃饭了。”
饭做好了,太阳彻底落山了,屋里光线也暗了下来。
林舒云端了面条进来,打断了江长天和冯浩的寒暄。
“家里没什么好东西,我做了面条,你尝尝。”
林舒云将一碗汤面条放在冯浩面前。
“多谢嫂嫂。”冯浩脸红了一下道谢。
林舒云说不用谢。
地上只有一张凳子,冯浩坐了,
她就端着碗坐在炕边上和江长天一起吃。
她做的面条劲道好吃,冯浩原本还想着意思意思,结果呼啦啦就吃了两碗。
林舒云自己饭量也不小,所以做的多,三个人一人吃了两碗面条,煤球半碗。
吃完饭冯浩提出辞行。
“天黑了,回去不安全,你住一晚再回。”江长天看了一眼外面已经完全黑下来的天色。
这儿离山近,走夜路指不定会碰见什么,冯浩闻言也就顺势留下了。
林舒云翻箱倒柜的找出来另外一床半新不旧的被子,“相公,你和冯浩睡一起,我去隔壁屋子睡。”
冯浩急忙拒绝道:“不用,嫂嫂,我去隔壁屋里对付一晚上,哪能让你们夫妻分房。”
林舒云就等这句话,当即就带着冯浩去了隔壁屋子,找了个木板子给他当床。
等林舒云出去,冯浩看着头顶破了大洞的房顶,一时间心中百感交集。
长天兄过的真是太惨了,实在是太惨了啊。
林舒云照旧烧水给她和江长天用。
村子里的人基本都穷,吃不好穿不好的,也就不怎么讲卫生。
但是林舒云不行,她必须天天洗干净才能睡觉,江长天和他睡一个炕,也得洗干净。
收拾完之后,林舒云上炕一把摸在江长天的腿上。
“做什么?”
江长天正在想事情,瞬间惊了一下。
他的腿现在已经有知觉了。
“今日你扎针的时候杨大夫给我教了按摩手法,让我天天给你按,腿恢复的快。”
林舒云说着已经顺着江长天的小腿一路按了起来。
“麻烦你了。”
江长天吐出干巴巴的一句话。
“客气什么呀相公,等你腿好了赶紧赚钱养家,我负责貌美如花。”
林舒云的手指顺着他的小腿一路向上,顺便开了个玩笑。
要不是怕惹人怀疑,她现在就想把江长天的腿治好了,老是瘫着也不方便啊。
按摩手法杨大夫确实是教了,她手指上用了异能,事半功倍。
江长天只觉得自己的腿越来越热,越来越有感觉……
热流直冲某个不可描述的地方。
林舒云按腿按的好好的,突然感觉澎湃的能量在勾引她。
这种感觉就像一个饥渴多年的寡妇看见帅哥出浴还给她比了个心。
馋的她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
“喵!”
林舒云正打算厚着脸皮来个近距离接触,一声猫叫,吓了她一跳。
煤球气势汹汹的跳到了林舒云眼前,冲着林舒云喵喵喵。
“喵~女人这个死瘸子他对你心怀不轨,他发情了!”
江长天涨红了脸,瞬间活生生捏死这只死猫的心都有了。
羞愤之下,甚至腿都下意识的卷缩了一下。
“煤球,怎么了?你没吃饱?”
林舒云以为煤球还饿着,“这会儿饿着也没办法,没得吃了。”
看见煤球林舒云想起一件事,拿出一个布包给江长天看。
“煤球今天叼来了这个,里头有五两银子,我怀疑是你娘藏的私房钱被它找到了,煤球和普通猫不一样,可真聪明。”
江长天心里咬牙,确实是聪明,都快要聪明的成精了。
该死的猫。
江长天吐出一口浊气,尽量语气平静开口道:“确实是她的,既然她丢了,那就是无主的东西,你收着就是。”
他见过许氏拿过这个布包,所以一眼就认出来了。
林舒云闻言挑眉笑,“你这么说话我喜欢。”
偷东西好像没道德,不过她本来就是个没道德的坏人,所以这银子拿的一点都没心理负担。
江长天脸红了一下,压下心底的悸动。
“不早了,睡吧。”
被煤球这么一打岔,勾引自己的能量也消失了,林舒云无奈的躺下睡觉。
她今晚上不打算对江长天下手了,所以很快就睡着了。
身边的江长天确实怎么也睡不着。
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又从没接触女子,日夜面对这么一个美娇娘,又贴身照顾,不心动才不正常吧。
黑夜里,江长天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又暗暗唾弃自己。
煤球暗搓搓的跳上炕,绿色的瞳孔兴奋的锁定江长天的位置。
嘿嘿,死瘸子,看喵爷的利爪。
江长天察觉到杀气一个侧身,堪堪避开了煤球的一爪子。
煤球下手的位置让他倒吸了一口气。
目光冰冷的锁定除了眼睛,浑身和黑夜融为一体的煤球。
“你想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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