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撞枪口的,就没见过撞这么瓷实的。
对于此时此刻的江橙来说,就没有什么比陈宴怀更令她感到厌恶的了。如果不是还有法律最基本的制约,江橙真恨不能直接给他一耳光。
但是不行,因为打人犯法。
可陈宴怀却并不自知,甚至试图向病房里走过去:“江橙,我听说外婆出了些状况,现在人怎么样了?”
“你听说?”江橙淡淡抬眼,身子却牢牢挡在陈宴怀面前。那架势似乎是决不允许他往门里迈一步:“你听谁说?”
“这么大事难道不上新闻么?公司筹拍的项目要在这里进行,难道我不应该过来看看状况?”陈宴怀不明白江橙气从何来,见她对自己这样一副莫名不友善的样子,自然也来了些火气。
“所以我外婆的事,耽误陈总赚大钱了?”江橙冷蔑地勾了下嘴角,“那真是不好意思,在医院这种地方立项,真的是很难讨到好彩头的。”
陈宴怀被江橙一顿怼得胸闷气短:“江橙你吃枪药了?我好心好意看看外婆——”
“不好意思,那是我外婆,跟你有什么关系?”
江橙往前探出半个身子,随手把后面的病房门一关。
陈宴怀被整个砰了一声,原地吃瘪。一时间,本就所剩无几的耐心更加告急:“江橙你到底什么意思?是好好项目被人踢出去了,有气没处撒?”
“好好的项目?”江橙真是快要被膈应笑了,“陈宴怀,你真以为谁都想要滚到你这不伦不类的综艺节目里贴金蹭热度么?实话告诉你,我调职转岗不为别的,就为了不用再跟你打交道。非要我把话说的这么明白么?”
说着,江橙调转身子就要往洗手间去,没想到陈宴怀竟然不依不饶,直接追了上去。
手腕蓦地一紧,江橙觉得痛时,半边身子都已经被他桎住了。
“陈宴怀你放手!”
“你给我把话说清楚,江橙。”陈宴怀非但不放,甚至还加了几分力气,“我到底怎么你了?”
“你没怎么我,你也没资格再怎么我。”江橙用足了挣脱了力气,拼了几乎要把腕骨都折断的程度。
陈宴怀骂了一句疯子,虽然不敢再用力伤害到她,却并没有将她放走的意思。
咣当一声,他踹上了杂物间的门。
“今天你不跟我说清楚,别想走。”
逼仄的空间里,消毒水和酒精液混杂交错,散发出窒息又刺激泪腺的气息。
江橙咬紧唇瓣,汹涌的情绪在眼眶里承载着负荷。
虽然她已经极力在强忍,但还是逃不脱陈宴怀的眼睛。
这些年来,他确是极少看到江橙哭的。
但他并不知道江橙之所以很少会哭,只是因为有次她听到他跟兄弟们说起过,自己最讨厌哭哭啼啼的女生。
矫情,不懂事儿。
所以江橙很少会哭,无论遇到什么事都极力表现得那么通情达理。
而那些心里装不下的委屈,最后全都从眼睛里跑出来——
除了最疼她爱她的外婆,谁会在意?
经此一场,江橙不再吝惜情绪和泪水。
“陈宴怀,你想让我说什么?说你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我么?”
江橙的泪水滑落脸颊,烫痛了陈宴怀的心脏。
他有些不习惯这样的感觉,明明非要离开的人是她。自己也只是想给她一点教训罢了,怎么就弄到感觉像是突然不共戴天了一样?
“我怎么不肯放过你了?你要走,腿长在你身上,我拦你了?”
陈宴怀深吸一口气,“你要钱,买房买车,我也许你了。江橙,你要是觉得后悔了,我可以给你回来的机会。以前的事,大不了不提就是,我叫他们都不提——”
江橙肩膀一震,满脸的悲伤瞬间化作微妙的哭笑不得:“陈宴怀,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江橙,我看是你不知道,自己到底在闹什么?”
陈宴怀冷笑一声,抚卷起衬衫的袖口。
他本以为自己在江橙最脆弱的时候及时出现,之前赌气的事就当没有发生,一切顺其自然重归原点。
就像当初江橙跟他闹得最厉害那次,不也是一场车祸之后,她就乖乖回来,绝口不再提了么?
他们分分合合了那么多年,那种心照不宣的默契早已达成。
这一次,自己甚至已经放下身段,主动来找她,主动关心她的家人。
可为什么江橙的态度看起来,甚至要比之前还恶劣?
“我告诉你江橙,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机会。”
陈宴怀冷哼一声,“你要是想回这个项目,我只要开口跟你们台长说一声,指名道姓要你负责跟进,很难么?”
说着,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正好今天晚上有个局,你换件衣服跟我一起去参加。打扮的漂漂亮亮点。”
他喜欢带江橙出席各种场合,以前就是。
江橙漂亮,大方,谈吐举止都非常优雅。
说实话,就算她不具有能够跟自己门当户对的家世,但带出去作为女宾,也是绝对有面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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