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有关。
小十七就是被这样冻死的,好像只有16,圆圆的一张脸很可爱,那一晚她很叛逆没有听话。
搅扰了降神会,被权贵们打的半死不活的丢在孤儿院门口。
送去的人不听话不懂事,连带孤儿院里的负责人被问责,那一晚真的很冷,她们一群女孩子缩在仓库一样的房间里,就听在院子里小十七被揍的声音,气息越来越热,那粘稠的血腥味顺着风雪吹进来……
当时的李知怕极,缩在阿姐怀里颤抖不停。
没人敢去求情,不听话的孩子都要被教训。
只是他们没想过,小十七被这样冻死,跪在很多鲜血的雪地里,浑身发紫,血在她身上被冻成了冰!
——
离开阿斯彭时,李知发着烧,脸色煞白,带着哭腔的在呓语:【阿姐】【阿姐】
高烧很难受,喂药困难,一喂药她就吐,动作如母体中的胎儿紧紧蜷缩,不断的叫着:【阿姐对不起,阿姐对不起。】
李知烧了一天,堪堪睁眼时在柔软的大床上,身边陪着的是宁漪。她面色难看极了,双眸恹恹空洞,像个泪人不停的掉眼泪。
没有回国,在美帝国的首都。
“怎么样?”
邵慎时询问,跟祁南烛,盛君野在一楼客厅玩牌,电子壁炉边,三个英俊的男人引人瞩目。
宁漪摇摇头,在沙发里坐下,略感疲惫的靠着软枕,“就吃了两口,无精打采,说还想睡一会儿。”
“需不需要再请医生来看一看。”祁南烛握着宁漪的手,温柔的说了句,“辛苦了,漪漪。”
宁漪摇摇头,满眼心疼,“异国他乡,她能依靠的也只有我们。”
李知精神状态不好,醒了两小时,又继续睡,梦境很乱,画面很乱,全是几十年里寒冬的画面。
“狐狸——”
李知翻了个身,手抓了一把空气猛然惊醒,凌晨四点多,没有睡意,脑子乱糟糟一片。
泡了个热水澡,喝了些水,在行李箱里翻出烟,转了一圈没找到打火机,裹着厚浴袍下楼。
分不清哪个的,随意摆在桌上,看向落地窗外白皑皑的一片。
“李小姐。”
刚出门,车里的南信迎上来,打着哈欠没睡醒的样子,“在下雪外面冷,您进屋吧。”
“想转转。”
“您病才刚好……”
她没什么精神,说话声小小的,“不走远,就转转。”
南信拿他没辙,进屋拿了伞,“就转一圈,要让先生知道的发火。”
李知没说话算是一种默认。
“国外的味道闻着也不比国内好到哪儿去。”她很无聊的跟南信闲扯,眯着眼看庄园外不认识的建筑,覆了一层雪的庄园造景。
南信附和,“确实没什么不同。”
“宴先生,办事去了吗?”
犹豫了下,南信点头,“是。”
他有许多正事要办,其实到今天她都不清楚宴沉到底是干嘛的,不从政也不从商,却似乎两边都很有话语权。
京港宴家从无人谈起,也无人敢议论,倒是宴沉姥姥家有那么点了解,行商的,该是很厉害很厉害那种家族。
见她烟抽完,南信出声提醒,“李小姐回屋吧。”
进屋的意愿不大,执意的继续在外面闲逛,又是十来分钟,睡袍下光秃秃的腿冷到骨头里预备回去。
“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南信摇头,“什么声音?”
“小猫的声音。”
“怎么可能有小猫,李小姐,李小姐……“
南信无奈的跟上去,李知跑了大半个庄园,在一处绿化带里抱起一只一身雪花的小猫。
“这……”南信纳闷,这儿哪儿来的。
在外面冻了很久,小猫的叫声虚弱无比,冻得瑟瑟发抖,李知揉在怀里,“能带回去吗,小猫快冻死了。”
“救它回去可以吗。”
南信哪里能做主,“李小姐,先生不喜欢养宠物,带回去可能……”
“可是它快被冻死了。”
李知把小猫楼的紧紧的,没有放弃的意思。
在南信犹豫不决的时候,李知抱着小猫就往屋里跑,完全不给南信拒绝的机会,抱着直接上楼。
“李小姐!”
“麻烦你找一找有没有吃的,谢谢。”
她已经上楼,动作极快。
南信冒着挨骂的风险,给小猫倒了碗牛奶一块小面包端着上楼,放在门口,“李小姐,东西在门口。”
屋内没回应,李知抱着一身白雪的小猫在吹暖气,拿了件自己的衣服给小猫裹着。
但愿,能救它一命。
给小猫吹暖了,喂饱了,小猫就缩在沙发的一角,睁着绿色的小眼珠看李知。
李知坐在地毯上,用一根小指温柔的摸它。
“你放心睡,现在不会有危险,我给你盯着。外面很冷我不能让你走,你出去会被冻死的。”
“不管后面是什么情况,眼下你是安全的。”
小猫冲她喵喵叫了两声,怯怯的缩了缩脑袋,不太安心很谨慎的闭眼,外面有一丁点动静就会睁眼。
早上八点多,天色还昏暗,风雪迷眼,车队停在庄园。
女佣从后院来迎。
“她醒了吗?”
女佣讲着李知的事,宴沉去一楼厨房洗了手,透明的水里似乎带着被冲淡的血色。
“一口没吃?”
女佣回,“就吃了两口,小姐她胃口不好,精神也不好。”
“叫医生了吗?”
女佣,“小姐说不需要。”
男人将手帕一摔,面色阴沉,吓得女佣后退颔首,“她不需要你们就不叫,也没人盯着,死床上都没人知道!”
“叫医生!”
撂下话,男人脱下外套上楼,南信都来不及讲李知捡了一只小猫的事。
二楼主卧里,暖气很足,足的一进来就觉得闷热。
“腰腰?”
李知没在床上,坐沙发的地毯上靠着在睡觉。
“腰腰……”
被惊醒的小猫喵了一声,更是蜷缩成很小的一团,绿油油的眼睛盯着眼前的不速之客。
哪儿来的猫?
正纳闷着,李知醒了,用身体挡着小猫,神色畏怯,“我,我在院子里捡的,差点被冻死。”
“先收留它可以吗,它很小,丢出去会被冻死的。”
病了一场的人没休息好,脸皮子还是白森森,没一点血色,气色萎靡,眼睛红艳艳有红血丝。
整个一副病西施的可怜样儿。
“可以先收留它吗,宴先生。”她护崽的紧,好像说一句不允,这病西施就要在生一场病来反抗威胁。
宴沉慢条斯理的取下腕表跟袖口扔桌上,在单人沙发里坐下,情绪不明,好整以暇的盯着她。
“过来。”
若是以往该听话得,乖乖的过来,这会儿……扭头看了无数次,估摸巴掌大的小猫崽。
“腰腰。”男人沉了沉声,慢慢悠悠。
李知心下一抖,不懂什么原因,这一刻她特别怕宴沉,从来没有这么畏惧过,好像他带了什么邪恶的东西回来,
明明璀璨的灯下,只是寻常黑色衬衣,裤子,清冷矜贵,一身慵懒优越,跟寻常没什么不同。
坐着睡久了,腿有些麻,亦步亦趋的过来,膝盖刚刚弯曲,腰身一紧,站不稳直接扑了来,半跪在他两腿间。
挨近了,浓郁的烟味跟洋酒气息卷来。
“怎么不吃饭?”男人温柔的手掌扶着她僵硬的腰身,另一只手捏着下颚抬起,明明四目相对,偏给人居高临下的俯视感。
“没,没什么胃口。”
“食物不好吃?”
有一部分原因,总的还是因为没胃口。
一把接的头发用抓夹夹着,女孩子常用都喜欢的珍珠发夹,她向来不爱打扮,生靠这张艳美绝伦的脸撑着。
对什么都没兴趣,寡薄冷淡的性子。
郓城第一次见。
就爱掉眼泪,现在还是爱掉眼泪。
余光扫了眼缩在沙发角落不敢动的小猫,指腹捻去她眼角的泪,“想养?”
她声音小小,“只是暂时收留,外面很冷。”
男人忽的低笑声,“养你一个是养,两个也是养。”
“想,就养着。”
有时候,她是个好好哄的姑娘。
不过允她养只流浪猫,瞳仁一下就亮了,这才讨巧的贴上来抱着他,“就,就暂时收留不养。”
“南信先生说您不喜欢养宠物。”
没在讨论,要不要养小东西的问题,指腹揉着她似乎瘦了的脸,温热的掌心捧着,微微低头就吻上去。
不知是不是病了的关系,比平日更敏感,声儿软的多娇的多,她身体不适,要是说一句不愿也没打算做什么。
腿倒是没缠他,可那双红艳娇媚,湿漉漉,似裹了层薄雾的眼就这么看着他,动作没有,又什么都在眼里。
水做的姑娘,眼泪真多,哭的舌尖都发苦。
宴沉低骂句‘操’,抱着人去衣帽间,若平日肯定不关门,今儿一脚把门踢过去,只留了一条小缝隙明亮的光透进来。
没开灯,都是灯带的光。
他的轮廓阴影重,特别的野很混不吝。
顾惜她身体没过分折腾,却迟迟不离开,不餍足的亲她咬她,在她要窒息时男人松开,吮咬着唇珠。
“宴先生……”
他眉宇间一片骄奢,眸色黑沉,不餍足的情绪很浓。
她不懂这姿势是什么意思。
不离开,也没动作。
这般暧昧严丝合缝的相对而坐,身上都出了层黏腻的汗,他有洁癖,除了亲热,但凡出门一趟回来都要沐浴。
“我,我去给您放水好吗?”
“腰腰,够了吗?”他讲的慢,混不吝跟揶揄太重。
好混蛋的一句话。
她扭开头,细弱蚊蝇的一句,“够,够了。”
不回,指定还有更混账的话。
“可是腰腰……”他鬼魅的眼神里全是心照不宣的暗示跟暧昧。
“我没……”
男人抱着她去真皮座椅前,咬着她耳朵,“乖,跪好。”
不给她逃脱的机会,男人一口咬在蝴蝶骨上,疼的李知哼唧,“想养那畜生,腰腰得拿出点诚意。”
“好好哄宴先生。”
这个真没法辩驳,那她现在在干什么,单纯罚跪吗?
近三小时,南信收到消息:【让医生上来。】
李知没什么大碍,已经退烧,体温正常,只是心理压力大,身体精神都疲劳,医生原打算给李知注射营养剂。
可她血管小,打点滴后手背一片淤青。
宴沉在打电话,不知几时过来的,拍开男医生的手,冷着眼,眸色阴鸷的训斥。
不打点滴改为口服,医生离开女佣端着清粥上来。
宴沉拿着勺搅了两下,又给女佣一顿训。
“宴先生,是我要的。”
她没胃口,只想吃清淡的素粥,男人撂了电话,给她背后塞了软枕,金尊玉贵的那手端着碗。
“知道给那畜生吃好的,自己就吃这玩意?”
“宴先生没钱养你?”
虽然训斥,却还是舀了素粥送到嘴边。
她乖乖吃不说话,眼神时不时的往沙发那边看,进来一个个的陌生人,小猫吓得一直在喵喵叫。
她很想去看看哄一哄。
“乱叫什么,丢你出去!”吓唬一句,小姑娘就伸手拉他,巴掌大的小脸怯生生。
“您,您说了可以收养两天。”
男人冷眸扫她眼,“把猫送去做个检查,洗个澡,置办些东西,放在楼下好好养。”
“少一根毛,把你扒光丢池子里。”
南信:……
“我……”李知想跟,不放心,觉得男人做事肯定笨手笨脚,小猫会受苦受罪。
宴沉眼尾一压,李知低下头。
没好气的跟南信补一句,“给她养好了,惹她埋怨一个字,扒你的皮。”
南信无奈的应了声,上前来抱小猫,李知在那边嘀咕,“它小你小心点,外面冷给它裹好。”
“有小猫穿的衣服,你问问宠物店的人,需要什么他们会给你说清楚。”
“麻烦你了,南信先生。”
南信说了声好抱着小猫下楼,女佣跟着一道离开。
宴沉把碗塞李知手里,“自己吃。”
她转手就要放下,宴沉扭头拧眉,“你敢!”
不得不拿回来,硬着头皮继续吃,吃了大半碗放下时,打电话的男人才没在说什么。
等她洗漱回来,男人在衣帽间换衣服,看样子又要出门。
换好衣服出来,离开前看了眼床上,躺着的人又红了眼,委委屈屈的看过来,似有千言万语。
病了,总是粘人些。
太子爷迈步过来,掀开被子,侧躺,“十分钟。”
李知抱上来,贴在颈窝,手指玩他发梢,“您,平安小心。”
“睡觉,不说话。”
被折腾,精神不济,李知睡的很快,就是打点滴手背淤青的那手,攥着腰侧的衬衣紧紧的。
宴沉小心的拨开,给她拢好被子,拿上外套下楼。
在楼下吩咐女佣好好照顾,还特意嘱咐一句:【娇气,好好哄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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