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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凭什么你碰得,别人碰不得


这声音,不用看都知道是谢临渊。
而且,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宋晚宁将泪意憋了回去,转过头时已是一派云淡风轻:“没什么,不过是问了几句小公主的病情。”
他的脸色这才稍霁。
后面跟着的夏侯瑛姐弟俩表情却没那么松快。
想来是没谈拢。
“阿宁。”夏侯璟出声叫她,“留下晚上一起用膳可好?缈缈她很久...很喜欢你。”
清澈干净的嗓音,缱绻的呼唤,小心翼翼的试探。
好像之前的癫狂是她的幻觉,而他还是记忆中那个温柔懂事的少年,让人不忍回绝。
宋晚宁垂下眼眸,神情恍惚。
眼角余光瞥到了一角玄色衣摆,心头猛然一惊。
她看得出来,谢临渊今日心情不佳,这不佳大约也是和她有关,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
“多谢西夏王好意,只是今日我还有事,改日再来。”宋晚宁狠下心退了一步,笑着回绝道。
说罢,又对着谢临渊盈盈一拜:“太子殿下,臣女告退了。”
两边都是一样的客气疏离。
两个人的脸色也如出一辙地变黑。
罪魁祸首已经扶着丫鬟的手,一溜烟跑没影了。
“小姐,小姐你慢点......”梨蕊气喘吁吁地跟着宋晚宁的步伐,再迟钝也感觉到不对劲,“夏侯公子...什么时候有孩子了?”
“说来话长。”
简单解释了几句孩子的来源,主仆俩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回了主院。
她本以为谢临渊还像前几日一样别扭,对她避而不见,没想到前脚刚进了屋子,后脚他便跟了上来。
宋晚宁刚往软榻上一坐,还没焐热就被一把拉起,然后狂热的吻不由分说地便压下来。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了,她甚至没反应过来。
目之所及唯有他眼底的猩红,像是在极力压抑着怒火。
真是怪事,这几日明明是这人在冷着她,她还没生气呢,他倒先气起来了?
腰被两条胳膊死死环住,挣也挣不脱,推也推不动。谢临渊像是铁了心要跟她比谁气更长,含着她的唇,死活不肯松嘴。
宋晚宁又急又气,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手还能动,一狠心朝他脸侧扇了一巴掌。
她其实也没用多大劲,但手掌落下去格外响。
恐怕不止是他们俩听见,外面干活的侍女们估计也知道了。
谢临渊果然停下了动作。
也不捂脸,只是站在那里,难以置信地望向她。
她顿时油然而生了一丝丝的心虚。
“所以,夏侯璟也是这么对你的,才挨了陆景之一拳?”他微微眯起眼睛,语调没有丝毫起伏。
宋晚宁的那一丝丝心虚立刻烟消云散了。
甚至还止不住地委屈。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她冷哼一声梗着脖子反问道。
“好,好。”谢临渊攥紧了拳头,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他当真以为我不敢对西夏出兵?”
在夏侯璟来之前,他一遍遍劝自己:若是宋晚宁和别人在一起能过得更快乐些,他该放手的。
但真到了这么一刻,哪怕没有亲眼看见他们是如何亲热的,嫉妒还是在他心底疯长。
他不敢去想,又控制不住去想。
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一口口啃噬浑身的血肉,不一会儿便千疮百孔。
花了很久才做好的心理建设,仅仅只需要一个瞬间便坍塌殆尽。
他承认,他不是个大度的人,做不到眼睁睁看着爱的人投入别的男人怀抱。
宋晚宁本就对他前几日的冷淡不满,这下又莫名其妙承受了怒火,脾气也上来了,冷笑道:“太子殿下还真是专横跋扈,我又不是你的私有物,凭什么你碰得,别人碰不得?”
谢临渊一肚子话被堵了回去,哑口无言。
良久,才憋出一句:“所以,并非是他逼迫,而是你是自愿的?”
这短短一句话好似用尽了他全身力气,说到最后声音都弱到快要听不清。
但她还在气头上,口不择言:“这重要吗?他未娶我未嫁,就算真有什么也是我自己的事,你凭什么来质问我?你又比他好多少?”
比他...好多少......
像一记耳光重重打在他脸上,比刚才那个痛了千万倍,整个脑子都在嗡嗡作响。
谢临渊眼神茫然了片刻,后陷入幽暗,眼眶里血丝遍布:“好一个未娶未嫁,所以你不愿嫁给我,就是为了等他?”
什么乱七八糟的!
宋晚宁觉得他好像失去理智,完全无法沟通了。
“殿下今日太过操劳,还是早些去往别处歇息吧。”她转过身,背对着他下了逐客令。
身后并没有离去的脚步声。
反而有一双手从她臂下穿过,环住她的腰身。
谢临渊一言不发地将她抱了个满怀。
炽热的体温穿过布料熨帖着皮肤,脑袋也跟着埋进了她的颈窝。
“干什么?”宋晚宁莫名涌上一股泪意。
落在腰间的手臂缓缓收紧,像要将她揉进身体里似的。
良久,她听见男人格外沉闷的声音:“那我呢?我对你来说算什么?那一日你明明也很欢喜的,不是吗?”
心头一颤。
纷乱的思绪如同藤蔓缠绕全身,上面尖锐的刺扎得她痛不欲生。
“男欢女爱是人之常情,我也不是什么圣人,做便做了,不过露水情缘,殿下不会当真了吧?”宋晚宁艰难咽下喉间苦涩,用玩笑的口吻说道,“那秦楼楚馆里的小倌人也不会接一个恩客,就以夫君自居啊。”
谢临渊只觉得气得太阳穴都直跳。
她竟拿他比秦楼楚馆里的男妓!
他闭上眼冷笑了一声,抬起右手捏住怀中之人的下颌,强迫她扭头和自己亲吻。
这个姿势宋晚宁并不好受,但她绝望地发现,她这具孱弱身躯所能做出的挣扎,在谢临渊面前简直如螳臂当车一般。
他轻而易举便制住了她所有的反抗。
嘴唇被反复碾压、撕咬,完全没有任何温情,更像是惩罚或者发泄。
终于,他结束了这场折磨,在她耳畔沉声低语:“别人能给的,我也一样可以给你,甚至比他们给得更多。我这身子和心可全给了你一人,这位恩客难道要弃了我找旁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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