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能立太子,亦能杀太子。何况一个皇子?永安帝没有女儿,儿子却不少。
宁朗转过头,看着花厅外姹紫嫣红开遍,垂柳丝丝。衔泥燕忙,画眉纷飞。
他回过头来,用赞赏的眼光看向风重华。
风重华便知道宁朗明白了她的意思,笑着行了一礼,而后告辞离去。
临去前,她的目光在那丛花香靡靡中留连了几眼。
等到风重华离去,平林在阴影中闪出,拱手道:“候爷,弄影过来说夫人不肯吃药,几个人劝都不听……弄影没有办法,只能过来请候爷。见到候爷在待客,她就先回内院去了。”
宁朗眼中露出宠溺的微笑,整个人如同春风中舒展的枝条:“胡闹,都多大了还耍小孩子脾气。”而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过些日子皇后千秋,想必我要进宫贺寿,你派人往宫里传个消息,问问夫人能不能同去。还有,你再往龙虎山我师傅那里送个平安信。”
平林应了声是,恭敬地将宁朗送到二门,而后转身离去。候爷领着夫人进京,可是宫中的宁妃却不肯给夫人名号,说夫人来历不明,还指了三个宫女来服侍候爷,说要另替候爷择高门贵妇为妻。
候爷就将那三个宫女扔在后院一个偏僻的小院,令人好生待着。隔了几天,他领着夫人去后院散步,夫人差点摔了一跤。
候爷命令彻查,这才发现,那三个宫女在夫人必经的路上扔了几个石子。候爷进宫求见,说他无福消受美人恩,要退回三个宫女。
气得宁妃大骂。
那三个宫女虽然没送回去,可是从此不能出偏院半步,如同囚禁。
候爷让他往宫里传消息,就是在问宁妃,到底要不要给夫人诰命。如果不给诰命,他就领着夫人离京。
反正,候爷干这种事情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当初候爷刚刚束发戴冠时,宁妃说要替他娶亲,吓得候爷连夜奔逃出京,逃到了龙虎山。
好不容易候爷肯娶妻生子,宁妃怎么就这么拧呢?
平林一边想着,一边往前院走,准备套马出府。
平林走了没有多久,宁朗一身清爽地出了府。
朝着西苑校场行去。
这些日子,二皇子迷上了赛马,每日都会在校场上赛到天黑才回宫。
如果这个时候去,等到了地方,二皇子想必刚刚结束。
夏日的下午,燥热无比,就连吹过来的风也带着热浪。
不过纵马行了片刻,宁朗就觉得身上渗出汗滴来。
刚到西苑校场,就听到一阵疾驰的马蹄声。
宁朗坐在马上观望,只见一群五军营衣饰的人簇拥着个衣着华贵的人正朝这边驰来。
见到宁朗,马上的人“咦”了一声,朝着这里驶来。
“候爷怎么来了这?是找我的吗?”二皇子刚刚赢了几场比赛,看起来兴高采烈的,就连声音也透着一股子舒缓。
宁朗下马,冲着二皇子抱了抱拳,而后替坐骑清理毛发,“我也是才听说殿下最近在这里赛马,就想过来看看,没成想却来得晚了。”
二皇子抬头看了看已渐西斜的夕阳,含笑道:“是晚了,若是你想看,明日只管尽早来。校场里新来了几匹大宛马,脚力惊人,听说日行八百里……”二皇子说着话,目光随着宁朗的双手移动,不由怔住了。
“这?这可是汗血宝马?”
斜晖绚丽下,骏马的肩膀处流出红红的液体,如同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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