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帝就是弑君才得来的皇位,对这个话题极为敏感。武定候收买宫中内侍的行为,极大地挑战了永安帝的底线。
这句话,一路往京城传。传到袁皇后耳中时,她气得四肢冰凉,说不出话来。
宁妃,二皇子,啄鹰——
脑子一下子被这三个名词所占领,令她昏沉沉地半点精神也提不起。
如果到此还不明白大皇子被人算计,那她就不是袁皇后了。
大皇子失宠,二皇子一下子成了皇帝身边第一等的人物。
再加上二皇子与宁妃并未为自己分辩过,令永安帝无比地信任他们母子。更令人心惊的是,也不知宁妃与二皇子使了什么法,令那个被武定候收买的小黄门攀咬了二皇子。
这看似一步险棋,却更是一首妙棋。
对于永安帝而言,武定候收买内侍,是背叛和觊觎。大皇子所养的金雕啄伤了他,是无君无父。
“宁妃!”袁皇后从牙缝里挤出来这两个字,令人遍体生寒。
避暑行宫,体仁宫,宁妃正和颜悦色地与二皇子说话。
永安十三年的夏季异常炎热,穿着轻罗薄衫都会生出一层汗来。虽然现在是避暑行宫,比京中气温偏低,宁妃依旧觉得燥热。
她斜斜地倚在抱枕上,如玉的容颜上,满是笑意。
二皇子净了净手,亲手剥了葡萄捧到宁妃面前,“这是刚刚从吐蕃送来的紫葡萄,母妃您赏赏。”
宁妃笑着吃了一个,唇边又沾了微凉,却是二皇子又剥了一粒葡萄递到她的唇边。
“母妃再用一个。”
宁妃再用了一个后,微微摆手:“年龄大了,进不得这寒凉之物!”
二皇子将手中的葡萄放下,看起来眉开眼笑的,“母妃哪里是年龄大?明明是还年轻着,若是不认识的人看到,还以为是二八年华的。”
宁妃啐了他一口,“胡闹,这是跟哪个混帐东西学的?跑到我这里糊弄我来了?”嘴上虽是骂着二皇子,可是嘴角弯弯的,眉眼闪亮。
她心情极好。
老天总是厚待善于等待的人。
“大皇子出了这种事情,你身为他的弟弟,虽不能直言他的错过,却应该多在你父皇面前替大皇子求求情……”宁妃笑容可掬地看着二皇子。
二皇子先是一怔,而后明白过来,笑道:“多谢母妃指点,儿子知道该怎么做。”
“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每有良朋,烝也无戎!”宁妃伸了伸懒腰,舒服惬意地靠在引枕上。
听了宁妃的话,二皇子的眼睛眯了起来,冷光闪烁。
放在方桌上的茶水已经凉透了,他依旧端起来饮了一口。
母妃说得极是,他是该替大皇子求情!
不这样,岂能显出他兄友弟恭?
风重华也很舒服惬意地靠在引枕上,滋滋有味地看书。
从知道避暑行宫出了金雕事件后,她就日夜担心。
幸好,与此与韩辰无关。
既然与韩辰无关,那她自然就不需要再担心了。
她想起韩辰信中所写的那首诗,“佳人不在兹,取此欲谁与?”
脸上再度红了。
轻轻啐了自己一口,将一张脸深深埋入书册中。
周夫人派人过来传话,说卢嬷嬷到了。
卢嬷嬷是周夫人几月前为风明怡相中的教养嬷嬷,因她与前一家雇主的时间还未到,周夫人就等了几个月。
听到卢嬷嬷来到文府,风重华急忙与风明怡穿戴整齐之后去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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