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右都御史谢仁行就邀请他饮酒,到中午又是再度邀约。
他却之不过,只能应了邀请。
酒酣耳热之后,谢仁行召了两名从教坊司里来的名妓美人唱曲。
韩辰也是知道谢府那档子事的,看着谢仁行欲言又止想问又不太敢问的样子,心中好笑。
指着一个身姿丰美的妓子,故意问道:“怎不见宜水小姐?不是听说宜水小姐也来了吗?”
宜水小姐回京城侍候他夫人去了!谢仁行轻轻一叹。
说起来,他在青楼阁院的名头还不如他夫人。
只要谢夫人出马,一个顶仨!不,顶十个……
前几天,谢夫人说新谱好一段小曲。宜水小姐一听,立刻马不停蹄地回了京,连以前约好的酒宴都给爽约了。
那些被爽约的人一听,连半句改样的话都不敢说,难道要让他们和右都御史谢仁行的夫人抢妓子吗?若是和谢仁行抢宜水小姐那也就罢了,可是和谢仁行的夫人抢……
那些被爽约的人,觉得自己的脸皮没有这么厚。
韩辰憋着笑,道:“也不知宜水小姐是几时走的,竟没来得及为她送行。”他从不召妓,自然不知道宜水小姐是何时走的。这么一说,也不过是故意揶揄谢仁行一下。
谢仁行是自家知自家事,闻言脸色摇红,顾左右而言他:“世子可知永定河调民夫一事闹得沸沸扬扬的,就连顾焕成也牵涉了进去。这些天,已有不少人弹劾了顾焕成。”
谢仁行是右都御史,与左都御史共同管理着都察院,专职纠劾百司,风闻奏事。
韩辰哈哈大笑,知道谢仁行这是找他这个正主诉苦来了。
“总宪,现正值秋种向茂,却让京阳伯上哪里挖人去?他纵是想挖,明府岂肯放人?顾焕成此举,乃是急君之所君,想君之所想。陛下爱民如子,岂肯让农夫在农忙季节修河道?若总宪因为此事弹劾京阳伯与顾焕成,只怕会违背了陛下务谨盖藏,无或妄费之意。”
总宪,是左右都御史的别称。
明府,指的是知府。
务谨盖藏,无或妄费这句话,则是宋朝宋仁宗即位之初下的诏书,号令全国百姓在农忙时不要浪费种子,仔细耕作。
谢仁行眼神一亮,他请韩辰饮酒,为的就是这件事情。
既然韩辰认为此举不会触怒永安帝,他又何苦做这个恶人?再说了,这件事情牵涉的还有文谦在内呢。他与文谦不仅是同科同年,更是儿女姻亲,纵是为了文谦,他也不可能让这件事情闹大。
此时心中有底,举起了酒杯,敬道:“世子心怀天下,我朝有世子,当为此贺。”既然是夸奖,自然要把韩辰夸到天上去。
韩辰哈哈一笑,却没把他的话当真。
京城,坤宁宫。
袁皇后捏着武定候给她写的信,气得浑身哆嗦。
钦天监已经算好了日子,说是今年九月十九是个好日子。
于是永安帝就下诏,令大皇子与龚氏九月十九完婚。
等到春日,再办二皇子的婚事。
既然大皇子已经要娶龚氏了,为什么永安帝还不答应雪曼与韩辰的亲事?
她已经退了一步,永安帝为什么还要紧紧相逼?
武定候在信里说,永安帝为了韩辰的婚事大骂了他一通,说他狼心狗肺,痴心枉想。韩辰根本不可能做他的侄女婿,让他趁早把侄女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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