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辰指了指自己的心,又指了指风重华的心,“你瞧,你受委屈了,有我来补偿。可若是我受委屈了,又有谁来补偿我?”
说完了话,他眉尖微蹙,面带委屈地瞧着风重华。
颇有些梨花带雨的味道。
看得风重华愣了神。
眼见风重华不说话,韩辰先是轻轻一叹,而后自怀中取出一枝珍珠白玉簪,“算了,就当这个是补偿好了。”
风重华先是一惊,而后下意识地摸了摸鬓发。
这才发现,她发间常年佩戴着的那枚玉簪不知何时脱落,竟是落到了韩辰的手中。
“还给我!”风重华伸手就去抢。
又是羞,又是怒。
肯定是那一日洗浴时,她勿忙出浴,滑落在水池中了。
没有想到,韩辰捡到了居然不还给她。
反而堂而皇之地在她面前显摆。
韩辰哈哈大笑,手脚轻快地跳下马车,又顺手摸了一把风重华暖尖滑腻的手腕。
“登徒子!”风重华没将玉簪抢回,反而又被韩辰占了便宜,只气得用力跺了跺车底。
只是不知为什么,一缕笑容却突然绽放在她的唇边。
周夫人坐在上房院,受了风重华的礼。
心中却是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好好地出去玩一趟,也能玩出一个伤风感冒来。要不是韩辰连夜从京中请了名医过去医治,只怕病情根本不可能这么快好转。
“我素日瞧你也是个稳重的,怎么这出了趟门就变得如此毛躁了?现在秋寒露重,一到夜间就比白日冷了许多,你怎么敢不添件衣服就站在院子里看景呢?”说到这里,周夫人又朝向许嬷嬷并四个大丫鬟,“也怪你们照顾不周,念你们也不是故意的,就罚你们一个月的月银。若是再有下次,我定不轻饶。”
许嬷嬷与悯月良玉等人偷眼看了一下风重华,口中唯唯喏喏。
没人敢和周夫人说实话,只说是风重华夜里贪看风景,这才着了凉。
若是让周夫人知道风重华是因为洗浴时差点被韩辰瞧见,不知要怎么恼呢。
周夫人又道:“这些日子你不在京里,不知京中出了许多事情。那鞑靼公主也不知听了谁的话,来咱们家递了好几次帖子。”一说到敏敏儿察,周夫人面带不豫,“你是未来的世子妃,又是天子钦赐的,身份自然与别人不同,以后少与这些异族公主来往。还有,陛下已定了徐县君与周王的亲事,就定在腊月。”
徐飞霜要嫁给周王了?
听到这里,风重华不由肃然。
除了她与风家还有舅舅的命运被改变了,其他的人,依旧还是按着固有的轨迹缓缓向前。
既然徐飞霜已被永安帝赐给周王为妃,想必离定国公府覆灭也不远了吧?
她本就不喜徐飞霜的为人,听到徐飞霜要嫁人的消息,自然不会有什么难过之情。
倒是周夫人说起张延年的伤势时,风重华唏嘘不已。
张延年醒是醒了,却落得一个疲惫无力的后遣症,甚至不能快步行走,自然连骑马这等的事情也不能做了。
“不过万幸人没事,这就是不幸中的大幸。”周夫人端起金厢彩漆茶碗喝了一口,而后轻轻叹了口气。
经过这件事情,会昌候府恨风家的人恨得要死,风明贞几次求见都不得入内。
到最后,风明贞甚至跪在大门,以死明志。引得众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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