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整碗粥都吃完,还吃了两块山楂糕,舒禾这才看向他,“这下行了吧?我真吃不下了!”
百里墨卿点点头,脸上扬着几分得意,“行,还算可以。”
“快说,阿柔在哪?她没受伤吧?”
百里墨卿也吃了一块山楂芙蓉糕,有点甜,有点酸,不如旁边的桂花糕好。
他不喜欢酸口。
“她没事,应该是安全的。我估计你都想不到,是谁救了她。”
舒禾问道,“谁?”
他没打算这么直接告诉他,只说,“你可以猜猜。”
对此,舒禾也没恼。
知道张之柔没事,她心里已经放心很多了。
“这个连你都觉得惊讶的人,看来,不是一般人。”
她十分配合地推测起来,百里墨卿则是满眼宠溺地看着她。
“能救下张之柔的,身手怎么也得在她之上吧?”
“可京都,她除了认识江东平西竹几个人之外,好像也没别的高手了啊。”
能从晋王府中救人而不被抓到,起码是三品以上的人吧?
三品上,就连舒禾都没认识几个。
震离算一个,这半年来,北及差不多也有三品中上了吧?但他们都不在京都,所以不是他们。
京都三品上的高手,除了百里墨卿之外,那就是实力不详沈兰芝了。
“难道是沈兰芝?”
“他跟阿柔的关系虽然不算好,但也算得上朋友,若是看见过阿柔有危险,应该会救她的。”
谁知百里墨卿摇头,让她继续猜。
“不是沈兰芝,那还能有谁?”
反正肯定不是江东平和百里墨卿的人,不然他不会这么惊奇的。
舒禾又道,“总不会是百里墨言的人吧?”为了示好?
百里墨卿依旧摇头。
舒禾实在想不到还有谁了,明显失去了耐心,“算了,不猜了!你直说吧,到底是谁?”
见她有些恼了,他轻笑,放下了山楂糕,擦了擦手,随后说了一个令舒禾怎么都想不到的名字。
“舒元起。”
“舒元起?”
“这怎么可能?!”
他不是还受了重伤吗?连行走都费劲吧?怎么可能在护卫森严的晋王府中,救出张之柔?
百里墨卿知道她不会那么轻易相信,便将昨日舒元起去珍药阁,买软骨散解药的事说了一遍,另外还有他投奔晋王的事。
这两件事如果分开可能没什么,但联合在一起,再加上张之柔先在晋王府被抓,后又诡异失踪,那其中,就能体现出很大的问题了。
舒禾是个聪明的人,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可她,还是难以相信。
舒元起,他受了那么重的伤,怎么可能做得到这件事?
他有那么大的勇气和毅力?
况且,这件事,光凭勇气和毅力,也是很难做到的!还得有非同一般的城府和算计,以及面对晋王府怀疑时,稳如泰山的沉稳和底气!
一个纨绔子弟,即便是回了头的,也不可能做得到吧?
百里墨卿道,“或许,我们都看走了眼。”
看走眼了吗?
听了这话,舒禾又陷入了沉思。
自从回京,她自认为对舒元起了解,已经够透彻了,即便他隐藏在表面之下的算计和手段,她也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本以为废了腿的他,会在京都碍事。
她想送他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他却不愿,自己偷偷离开了珍药阁。
没想到,他这一走,竟无意间救了张之柔一命……
投奔晋王,舒元起,他还想干什么?
“你觉得,他会不会是别有目的?”她看向百里墨卿,第一次想听听别人的答案,佐证自己的猜测。
百里墨卿挑眉,很是不解,“你觉得他动机不纯?”
他毕竟是她的二哥,她就这么不信任他?
舒禾垂眸,眼中满是复杂。
她不知道舒元起救张之柔的目的是什么,只是下意识会觉得他不会做这样的事。
毕竟,这与他的作风不符。
他以前对付那些官家子弟时,向来把自己藏得极深。
加上有“纨绔”的外色保护,因此所有人都没想到,京都某些官员的落马,背后操纵者,实际是所有人都看不起的纨绔少爷,舒元起!
可这次救张之柔,他显然是把自己放在了危险之下,可能稍不留神,就会将自己暴露出去。
而真到那个时候,或许他曾经暗中操作的事,都会被人翻出来。
这风险,无疑是巨大的。
“他那样小心的一个人,为什么会为无亲无故的张之柔,做这样冒险的事?”
总不可能,是因为她吧?
仿佛看出她未说出口的话,百里墨卿道,“为什么不认为,他是为了你而冒险去救张之柔的呢?”
被挑破心思,舒禾沉默,明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自嘲。
为她?
爱屋及乌?还是良心发现,自我赎罪?
算了吧!这种迟来的深情,她受不起!
百里墨卿眸色微转,仿佛有什么话难以启齿。
“其实回京之后,我查过你们舒家,你那两个哥哥,自然,也包括你。”
舒禾听了这话,眸色一冷,明显地不开心了。
他语气略显着急地解释,“你一句话没留就带依儿离开了,我甚至不知道自己那一个月,是怎么过来的!”
“你不能怪我调查。”
“我想知道你们会去哪,我也想知道你为什么不顾一切的,要带依儿离开我!”
或许,也是因为那时候,他对她产生了好奇,想要了解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吧?
总而言之,调查是必须的,也是必然的!
她看着他,凝视着他,眼睛里有些失望,“你到现在还不知道,我们当初为什么会离开?”
早晨的太阳翻过院墙,照在两人俊朗、明艳的脸上,仿佛一道火焰,将即将冰冷的气氛瞬间升温起来。
他起身,伸出手,宽长的衣袖,遮住了直射她眼睛的光线。
他故意贴近了她,眼中带着几分歉意,低声道,“我确实不知道你离开的原因,但我也能猜到一些。”
“南起说得对,那几天,我态度太恶劣了,也说了许多难听的话……”伤她很严重。
“我想,这应该是你要离开的一部分原因。”
“对此,我为我的情绪失控,向你道歉。”
看着他那双眼睛,舒禾想起了一句话:真诚,是永远的必杀技!
一句道歉,一句认错,就将她刚刚升起的小火苗全部扑灭。
还有那只挡在她脸颊旁的手,修长匀称,在太阳下发着光,简直让她一点脾气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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