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两天,陆子豪仍是早出晚归。
不过,他都会帮江婉和小欧买早饭和晚饭,趁着晚上打扫里外卫生,甚至连江婉的贴身衣服都洗了,舍不得她动手。
江婉直觉有些好笑,低声:“我只是怀孕了,又不是废了。”
“就一点家务活。”陆子豪丝毫不觉得有负担,道:“动动手就行,又不是什么累死累活的重活。都怪我……不然也不会胎位不稳。”
“早就不出血了。”江婉安慰道:“医生说了,只要不再出血,没其他不舒服的地方,就应该没事。”
陆子豪头一回当爹,心里七上八下的。
“……真的没事吗?”
江婉颇有信心,道:“这孩子怀像挺好的,很稳固的感觉。医生没说不稳,只说要小心。明后天去查查胎心,只要发育正常,应该就没事了。”
陆子豪仍是不放心,道:“你躺着,其他都交给我。明天早上,我陪你去医院。”
“好。”江婉提醒:“天快黑了,你去把小欧接回来,我把剩下的稿子写完。”
陆子豪怕她坐太久腰酸,取了一个藤枕放在她腰后。
“垫着,累了就靠一会儿。”
江婉昂起脑袋,对他调皮皱了皱鼻头。
陆子豪宠溺低笑,俯下亲了亲她的额头,才转身捞起车钥匙去接儿子。
这两天小欧白天都被安排去陪爷爷,没得任何商量。
小家伙知晓妈妈身体不舒服,不敢反对,只能乖乖接受爸爸的安排。
他早上睡得晚,下午还得午休,其他时间陪爷爷下棋看电视,出去看花看盆栽,时间过得也还算快。
不过,每次傍晚时分,他仍会不停往屋外看去,巴不得爸爸能早些来接他。
这时,一辆轿车徐徐开来,停在门口。
小欧在屋里瞧见了,立刻奔出来——却发现不是陆子豪的车,胖乎乎的脸上瞬间没了笑容。
“啸儿!”欧阳毅快步下车,对他张开双臂。
小欧闷闷“哦”一声,闷闷不乐走上前。
“爸爸。”
欧阳毅忍不住问:“怎么了?不高兴?”
“我以为你是我那个爸爸。”小欧嘟嘴:“我想妈妈了,想回去了。”
欧阳毅轻笑,丝毫不在意孩子的小情绪。
“等我跟爷爷打了招呼,就送你回去。”
“好嘞!”小家伙立刻恢复精神,“谢谢爸爸!”
欧阳毅牵着他进屋,跟老父亲聊了几句,问他的身体近况。
老将军留他们父子一块儿吃晚饭,可小欧压根不想。
“妈妈的肚子里有弟弟。”小欧摇头:“我得去陪弟弟。”
欧阳毅被逗笑了,问:“你怎么知道是弟弟?”
“弟弟才好玩!”小欧答:“妹妹不能陪我踢球,还会哭鼻子,还是弟弟好些。而且,我爸爸说如果是妹妹,就要非常非常宠她,不能欺负妹妹。”
欧阳毅忍不住道:“弟弟比你小,你也不能欺负他呀。”
“弟弟跟我一样是男子汉!”小欧摇头:“必须坚强!妈妈说了,男儿当自强!”
老将军听完朗声大笑:“说得好!男儿当自强!”
欧阳毅道:“爸,我正好有事要跟子豪商量,我送小欧过去。晚饭就不在这边吃了。”
老将军没勉强,道:“行,去吧。明天早上小刘会去接小欧,让子豪顾着小江就行,不用太费心这臭小子。”
欧阳毅点点头,牵着儿子跟爷爷道别,一大一小走了出来。
还没上车,便瞧见陆子豪开车过来。
父子俩赶忙迎上前。
“子豪!正想去找你们呢!我给你们带了个好消息!”
陆子豪双眼发亮,连忙跳下车。
“什么好消息?”
欧阳毅道:“我帮你们物色了大宅子,晚上先带你去看看。”
“好啊!”陆子豪爽快答应了。
欧阳毅关切问:“你之前说要买一批日用品上北方买,怎么样了?货源确定好了吗?”
“还没。”陆子豪俊脸凑近些,低声:“隔壁市城郊的一家老袜子厂,已经停工了。好几个月发不出工资,工人们天天去厂长家门口问什么时候能发出工资,老人家愁得很。可货压了足足满仓库,几百万双袜子都卖不出去,塞得满满当当。我想全部拿下,可人家不肯压价,我就想再耗一耗。”
欧阳毅好奇问:“为何卖不出去?质量不过关?”
“不。”陆子豪摇头:“恰恰相反,都是很暖和很厚实的袜子,我亲自试过。正因为质量太好,反而卖不出去。”
欧阳毅听不甚明白。
陆子豪解释:“前年有些冷,好些商家反应袜子不够暖和厚实,于是厂里自去年开始就往厚生产。偏偏去年都是南方的商家来订货,发现袜子太厚实穿了容易出汗,导致没人买。于是,今年南方不上来订货,附近的厂家又嫌弃价格偏高,也不肯订,于是厂里挤压太多的货,一直卖不动。”
欧阳毅总算听明白了。
陆子豪解释:“厂长不降价,我的利润没太大空间,我也不想费力气。我主要是走肉南下,此趟过去顺道卖些日用品,所以我也不急。”
“你小子!”欧阳毅笑骂:“就是想压价!”
陆子豪哈哈笑了,没否认。
“爸爸,我要去玩。”小欧左手牵一个,右手扯一个,撒娇:“我坐车去玩嘛!”
欧阳毅舍不得拒绝儿子,提议:“趁着太阳还没下山,要不先带你去看宅子,顺道兜兜风?”
“不远吧?”陆子豪问:“在市区?”
欧阳毅点头:“一会儿就能到。”
于是,父子三人看房去了。
……
“什么?!”江婉惊讶搁下碗筷:“三进三出?!”
陆子豪讪讪赔笑:“……是不是觉得有点宽?”
“那可是大宅院呀!”江婉感慨:“大户人家才建得了三进三出的四合院!搁在以前老社会,还得是官宦世家才可能住得起。”
陆子豪不住点头:“装潢也挺新的,不是那种老式庭院。主人家说是这十几年陆陆续续建起来的。他以前是建筑学院的老师,退休后把老房子推了,一点点重建装修。不过,树和花木都舍不得砍,都是几十年的老树了。”
“……很贵吧?”江婉又问:“他为什么要卖掉呢?按理说这应该是老人家的心血作品呀!”
陆子豪答:“他年初摔断了腿,行动有些不便。他唯一的儿子在国外任教,已经在那边成家立业,没法回国照料他。他儿子下个月会请假来接他出国。他的退休工资太少,觉得身边得有一笔钱攒着,所以才动了卖宅子的念头。”
“哦。”江婉听明白了,道:“以后多半会老死他乡不回来,所以才舍得卖掉。”
陆子豪解释:“他说,他在老市区胡同里还有一套老宅,那边是祖上留下来的,不能卖也不敢卖。太老旧的话,咱们也不要呀!”
江婉苦笑:“这个新的——咱们也不能要啊!地方如此宽,又在那么好的地段,价格铁定高!”
陆子豪眨巴好看的桃花眼。
“媳妇,明天看完医生,我带你去瞅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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