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怎么好端端的掉池子里了啊?”
阮歆尘满脑子都是这兄弟二人都有病,这操蛋的地方呆不下去了。
可是现在真的走不了啊,近几日肯定不能再找借口出门的,回头雪一下,就更不能走了。
太危险。
可是来年开春,还有好久啊。
要怎么安然度过这几个月呢?
“小姐?”
阮歆尘回过神来,“怎么了?”
“小姐是为今日的事发愁吗?您不是说,失败一次没关系吗?此生这么长,咱们总能等到下一次机会的,对吗?”
阮歆尘点点头,轻声道:“我以后会小心一些,回头……回头让人把荷花池的栏杆修高一些,就不会掉进去了。”
彩玉重重的点头。
“下去休息吧,你也累了。”
彩玉下去后,阮歆尘又烤了一会儿火。
感觉自己身体的温度恢复了,才到床上去。
躺下不多时,听到开门的声音。
她忙坐起身来。
“谁?”
对方没吱声,只把外套脱下,搭在衣架子上。
“是世子回来了吗?”阮歆尘试探性的问。
这时他才出了声。
“嗯。”
阮歆尘松了口气。
她起身,披着衣服下床,正准备把蜡烛点燃时,被楚玄澈叫住。
“别点了,时间不早了,睡吧。”
等她躺回去后,他也上床来,就躺在她旁边。
阮歆尘有些紧张,担心他还记着那晚的事,就提前开口道:“世子,我……身体有些不舒服。”
“嗯。”
楚玄澈应了一声,盖了他自己那床被子,看起来并没有那方面的想法。
两人默契的没再提那晚打算洞房的事。
阮歆尘又松了口气。
黑夜寂静无声,不知怎的,本该又累又困的她,竟然怎么也睡不着。
闭着眼睛,满脑子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时楚玄澈又开口了,“你怎么会和小灵在荷花池里?”
嗯?
阮歆尘睁开了眼睛,大惊失色。
他怎么知道?
他看到了?
可是距离她跳荷花池已经过去大半个时辰了,他怎么才回来?
“世子,您看到了。”
他没出声,但她能感觉到,他是默认了。
“唉!”阮歆尘叹气道:“那路边不知被谁泼了水,太滑了,我一不小心就滑进去了。二公子……他……路过看见了,就跳下去把我捞起来。”
又是一场长久的静默,也不知他信不信。
过了许久,他才出声,“你最好不要骗我,我最讨厌被欺骗。”
这……
他这么说,她很心慌啊。
睡到半夜她感觉有什么声音给她吵醒了,她仔细听,才发现身旁的人在说梦话。
是那种很轻很轻的呢喃。
支支吾吾的,她一个字都没听清。
“世子?”
阮歆尘试图轻声把他叫醒。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那说梦话的声音还大了。
阮歆尘小心的靠近他,想听个清楚。
只听他嘴里喃喃道:“不走,不能走……”
“跑,立刻跑……”
嗯?
阮歆尘一脸怪异的看着他。
怎么一会儿说不能走,一会儿说立刻跑的?
阮歆尘正要继续听,楚玄澈却突然睁开了眼睛。
下半夜果然下了雪,衬得夜晚也亮如白昼。
四目相对,两张隔得相近的脸,彼此都受到惊吓。
“呀!”阮歆尘先反应过来,立刻往后挪,抢在他兴师问罪前开口,“世子,你是不是做噩梦了?我好像听到你在说什么,又没听清。”
楚玄澈坐起身来,目光直直的看着她,好像在探究她的话有几分真假。
阮歆尘眨巴着眼睛,眼中透出清澈的愚蠢。
楚玄澈收回视线,揉了揉眉心,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睡吧。”
“嗯。”
看着安静的躺在身旁的人,阮歆尘觉得,虽说最后爆出的是世子有神经病,但他的情况似乎要比二公子稍微好一点。
至少他没那么离谱。
那楚玄灵简直脑子有病,什么叫让她以后跟他来着?还要去跟王妃说。
这简直……但凡是个正常人,也不该有这样的脑回路嘛。
第二天,阮歆尘一大早就醒了。
外面的光太刺眼了。
阮歆尘看到旁边的人还在睡,便小心翼翼的爬起来,跨过他下床。
站在窗户旁,看到外面已经银装素裹。
昨晚下了一夜的雪,而且很大。
今日温度大降,感觉一日入寒冬。
她不禁庆幸昨日没跑掉,不然也只能困在驿站里。
说不定一样会被抓回来,到时候更狼狈。
算了,不去想了,为了安全也得忍到来年开春。
她坐在窗户旁看了许久的雪,楚玄澈都还在睡觉。
这不像他。
他一向起得很早的。
阮歆尘感觉有些奇怪,就到床边看他。
发现他脸色呈现不自然的红。
他本就皮肤苍白,这红得格外明显。
而且他的嘴唇怎么回事啊?怎么都开裂脱皮了?
阮歆尘伸手抹了一下他的额头,发现烫得吓人。
世子发烧了?
难怪,嘴唇都烧烂了。
阮歆尘急忙在床边坐下来,轻拍他的脸,“世子,你发热了,你醒醒。”
楚玄澈握住她的手,轻启薄唇。
“别吵,让我再睡一会儿。”
那声音有气无力,说得很慢,却又低沉得诱人。
阮歆尘收起自己奇怪的思绪,再次开口,“你烧得厉害,仔细烧成傻子。你放开我,我去告诉母妃,给你请个大夫来看看。”
楚玄澈稍微一用力,直接拉着她摔在他身上。
像是不想让她去,紧紧的勒住她。
“哎!”她那个姿势本就坐得不稳,在失去平衡下摔倒在他身上,又被他禁锢着,爬都爬不起来。
靠在他的胸膛上,近距离的感受他此刻的体温,真是烫得吓人。
不能让他任性。
这人本就疯癫,回头再变傻子,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世子,你必须要请大夫,听话,快放手。”
“不请大夫,不要大夫,不喝苦药。”
阮歆尘:“……”
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怕大夫,怕喝苦药呢?
这么想着,又突然反应过来。
就他脑子有病这事吧,王妃他们不可能不知道。
估计早就请了不少大夫给他看过了。
如果是从小就有的毛病,他怕是从小到大见过不少大夫,喝过不少药。
真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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