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甲和器械的数目庞大,现在清点入库以后,便会关闭库房封存。
按照以往的经验,每隔三年才会大盘查一次,因此这段时间他们都不用担心朝廷会查出兵甲减少之事。
更何况,房遗爱是卫尉寺丞,他是统计兵甲的主要负责人。
只要他贿赂属下的人,大盘查便可随便糊弄过去。
如果有人不配合,他们只能将其除掉。
李泰嘴角颤抖着说道:“杜楚客,现在玉姗还在长安,你马上派人去告知玉姗,让他跟房遗爱交代清楚。”
“这一次的兵刃入库,让房遗爱无论用何种手段,一定要弄出10万套兵甲出来!”
“他需要多少银子收买卫尉寺的人,本王就给他多少银子!”
有了10万套兵甲,他就能武装一支10万人马的精锐大军。
至于为什么只要10万套兵甲,是因为养10万精锐大军并不需要消耗太多的银两和粮草。
他们能勉强供应得起,而且还能保证麾下士卒的战斗力。
这也是他们参考朝廷的兵役经验,所制定下来的精兵路线。
除此之外,房遗爱那边如果调出太多的兵甲和器械,很容易引起朝廷的注意,反而会败露他们的行动。
李泰接着叮嘱说道:“叮嘱房遗爱,千万不要从高句丽、新罗和百济缴获的破铜烂铁,那些破玩意影响士卒的战斗力。”
“首要目标是把军器监打造的兵甲调取出来,如果实在没办法再考虑这些下邦国的兵甲!”
“这是交给房遗爱和柴令武的头等大事,让他们全力以赴,事成之后本王给他们计大功一件!”
大唐军器监锻造的长矛、强弩和甲胄,其质量远超于这些小邦小国打造出来的武器。
按照李泰和魏王府的一众幕僚的商议,他们原本想从各个折冲府里面,利用金银财物购买5万套上等的兵甲。
至于剩下的5万名非精锐士卒,只需要穿普通的甲胄和拿一般的兵刃即可,普通的兵刃他不需要从朝廷的武库弄出来。
除此之外,这帮幕僚的家族也派遣了大量的铁匠过来,他们准备自己也打造一些长矛和箭矢。
现在房遗爱忽然被父皇贬为卫尉寺丞,这真是上天都想让他成事啊!
杜楚客眼神凶狠说道:“殿下,我这就去派亲信去长安!”
说完以后,杜楚客迈着快步离开。
大堂内,仅剩李泰一人。
他双手紧紧地握着杜楚客给他的书信,整个人激动地来回走动,嘴巴一直在低声嘀咕说道。
“太好了!”
“看来这大唐天下,活该本王来坐!”
就在这时,驻守在都督府的士卒快步跑了进来,他恭敬地禀报道。
“魏王殿下,朝廷派人过来了。”
李泰脸色一喜,随后挥手说道:“赶紧把他们请进来吧!”
“诺!”
侍卫恭敬地行礼后,快速地跑了出去。
李泰神色激动地张望着大堂外面,他知道朝廷现在派人过来,肯定是父皇同意了他的请求。
“过了今日,就能立玉姗为王妃了!”
“以后有此贤内助,本王定能君临天下!”
想起阴玉姗那张倾国倾城的脸颊,以及在他至暗时刻带给他温暖的人,李泰的脸上充满了爱慕之意。
这段时间多亏了有阴玉姗和阴玉合的协助,不仅协助他把封地打理的井井有条,而且大计划也能得以顺利推进。
没过多久,朝廷派遣的人走进来了。
他们恭敬地行礼道:“参见魏王殿下!”
行完礼后,站在最前面的人,毕恭毕敬地把圣旨递到李泰的跟前道。
“禀报魏王殿下,这是朝廷回复您上表的奏疏,还请您接收。”
他们虽然前来宣读圣旨,本该高高在上的姿态,但是站在跟前的魏王可不是其他普通官吏。
因此他们省掉了许多礼节步骤,直接把圣旨递给魏王。
“辛苦了。”
李泰笑眯眯地说了一声辛苦,随后对王府的侍卫说道。
“把内侍省的几位大人带去偏厅歇息,上好酒好菜招待!”
李泰吩咐完后,猴急地接过圣旨查看起来。
短短数息时间过去后,还不等侍卫把内侍省的人带下去,李泰的脸色陡然大变。
“什么!”
“父皇拒绝了本王的要求?”
看到开头的几个字眼,李泰如遭雷击,整个人傻傻地愣在了原地。
没想到他提的这个小小的请求,父皇竟然都没有答应下来,难道父皇不爱他了吗?
而几个内侍省的官吏,听到魏王惊愕的大喊声后,他们几人的身子一顿。
几人面面相觑一眼,随后默契地加快脚步,逃似地离开了大堂。
他们虽然不知道魏王为何发怒,但是他们清楚发怒的魏王,脾气可不怎么好。
李泰持着圣旨的双手微微颤抖,他忍着怒火把冗长的圣旨看完。
盏茶功夫后。
李泰终于知道父皇为何会拒绝他的建议,原来是杜荷这个该死的贼子从中阻拦。
“微贱之族、刑戮之家、礼崩乐坏、忧怨所积!”
看到杜荷竟然把他心爱的人,形容的如此不堪,李泰的脸色也变得无比狰狞。
“该死的杜荷,竟三番两次坏本王的好事!”
“待本王事成以后,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李泰怒骂几声后,胸中的愤怒抑制不住地往上涨,他发疯似地把大堂内的书籍和摆件,一股脑地摔到地上。
“啪~”
一个个名贵的瓷器,被摔地粉碎。
大堂外。
满头白发的孔颖达,步履蹒跚地往大堂的方向慢步走去,其板着的脸上充满严肃
方才杜楚客去文学馆跟他们说,魏王现在忙着处理政事,所以没时间来跟他们研讨学问。
可孔颖达和于志宁几人讨论后,猜测魏王肯定是在偷懒。
于是不忍魏王就此变得颓废的孔颖达,不顾几个同僚好友的劝告,义无反顾地来都督府找李泰。
当孔颖达踏上前往大堂的台阶时,忽然听到大堂里面传来密集的碎裂声。
孔颖达的脚步忽然一顿,他疑惑地嘀咕道。
“魏王为何在发怒?”
“不行,老夫得去劝阻一番!”
嘀咕几句后,孔颖达皱着眉头继续顺着台阶向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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