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高胜寒已搬到了沈家地界的阁楼。
从前沈妙七日一次的修行也更改了时间,定为每七日最少来三次,其余时间来不来都可以。
高胜寒虽迫切地想要培养沈妙。
可沈妙年纪尚小。
且她生性活泼,若是整日叫她端坐修行,或是待在丹炉前对她的性格养成不利,对神魂的成长更加不利。
高胜寒乃是安和郡第一炼丹师。
她所过之处自是不得安宁。
沈家。
几个扬鞭策马而来的人被护卫拦住。
“站住!”
“此处禁止通行!”
护卫们将手中的长戟交叉,拦住他们去路的同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像是早已习惯。
这已经是不知道第多少批了。
自从高大师迁居的消息传开了之后,每天找到这里来的人络绎不绝,简直不逊色闹市的街道。
几人翻身下马。
其中一个中年男人笑了笑,从怀中拿出一个袋子,袋子敞开了一个小口露出里面金灿灿的景象。
“劳烦几位通报一下。”
“我只是想找高大师帮忙炼丹,我亲自进去谈,成与不成都不会多打扰大师的!”
护卫们面无表情的说道。
“不行。”
“高大师在此闭关,不为他人炼丹。”
“几位请回吧!”
另一个年轻一些的人也凑上前来,好声好气地商量道,“几位大哥通融一下。”
“在下是为拜师而来。”
“不知能否行个方便?”
他准备得更加充分,直接从储物戒中拿出元石,显然是身价不菲。
护卫看了一眼元石,脸上生出几分怒意。
“我等奉家主之命守在此地,绝不会接受任何贿赂!”
家主对他们极好。
俸禄在安和郡来说,从来都是第一等,若他们家中有人生病家主还会额外贴补他们一些。
这要是收了他人的贿赂。
莫说是别人。
就是他们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另一个护卫也沉声道。
“不见就是不见,说破了头也没用。”
“都回去吧。”
赶来的几人闻声皆是叹了口气。
送上元石的青年也是颇为无奈,本以为凭借元石起码能让护卫帮忙传个话,谁知道竟是连元石都送不出去。
他们不得不感慨沈家之主培养手下人的能力。
寻常家族哪里会有人拒绝这送上门来的元石,一个个装得忠心耿耿,实际上不中饱私囊的有几个?
这几人见说不动护卫,只得灰头土脸的离开。
不久后。
一个穿着金色宽大长袍,两鬓斑白的中年,带着个清秀少女走到跟前。
“站住!”
护卫兵器相交,拦住两人去路。
但这次还没等他们开口,金袍中年便拿出了一块刻着沈字的玉佩。
“我要见沈家主。”
护卫们看见令牌眼中浮现出一抹诧异,这令牌是家主的才能给出去的,看见令牌便不可阻拦。
他们没有多说废话,让开了兵器。
“家主此时不在,敢问阁下尊姓大名,我好通报家主。”
金袍中年声音十分低沉。
“平阳,柳风沙!”
护卫端详了中年片刻,轻声道。
“原来是柳家主,我这就去通报家主,柳家主稍等片刻。”
平阳柳家的夫人曾经与沈家主母交好。
但自从主母不在后,两家之间的往来就少了许多,最多也就是逢年过节能收到些回礼。
护卫们心中有些鄙夷。
沈家危难之际不见刘家的人,如今家主风光无限,已是安和郡中数一数二的强者,这柳家倒是来了!
山巅之上。
包围山顶的岩壁之上到处都是剑痕,有些浮于表面,有些深不见底。
沈炼已是洞天境。
他现在要做到的不仅仅是剑法的磨炼,更要将元力与剑完美融合,让每一剑的威力达到最大,却不浪费一丝一毫的元力。
简而言之,他在训练自己的掌控力。
那些岩壁之上或深或浅的剑痕,就是他训练留下的证明。
他在不断地弥补自己的短板。
沈炼突破到洞天境的时间不长,往常的训练也大多拘泥于剑上,相比之下会不太擅长应付远处的敌人。
所以他也在着重的训练身法以及剑招的运用。
“家主!”
远处一个人唤了一声。
沈炼反手将剑背在身后,一身锋芒尽数收敛,轻声道,“何事?”
禀报的人气息还没喘匀,就急忙说道。
“平阳柳家的家主来了,他带了咱们沈家的令牌,属下也不好拦,只能来禀报家主了。”
沈炼略感意外,说起来,他已是许多年没见过柳风沙了。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
想必他此次前来定是有事相求。
他看了一眼通报的下人,轻声道,“带他们到茶室等候。”
“是。”
茶室内,侍女为柳风沙与他身旁的少女倒上热茶。
不多时,门外传来声响。
“柳家主久等了。”
沈炼迈入茶室,看了一眼刘风与他身旁的少女,那少女他也见过,是柳风沙的女儿柳在溪,如今也出落得亭亭玉立了。
“我在山上修行,故而有些晚了。”
“柳家主此次前来可是有事?”
沈炼也不多废话,开门见山的问道。
柳风沙一听这话,心中顿时叹了口气,当年沈炼都是唤自己柳叔叔的,如今已是家主相称,显是生分了。
这也怪不得沈炼,原是他没做好。
他有些难为情的开口道。
“我这次来,的确是有事相求。”
柳风沙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少女,“在溪已接近成年,她擅长魂道,我想为她寻个好的师父。”
沈炼明白了他的来意,轻声道。
“这事恐怕难办。”
“高大师曾说过不再收徒,我相帮也是无能为力。”
柳风沙又叹了口气,脸色多了一丝悲恸,十分突兀地说道。
“你柳伯母去世了。”
“这些年,我每当经过阳北,都想起在我与你伯母在沈家与你爹把酒言欢的日子,所以甚少过来。”
“这些年,你可好?”
沈炼看着柳风沙半天没说出话来,拳头却不由得攥紧了,说心里话,他之前是有些怪柳风沙的,不过话都说开了,曾经的一切也都过去了。
良久后,他缓缓道,“斯人已去,望柳伯父也保重身体。”
旋即他看了一眼柳在溪。
柳在溪有些羞涩,被他盯着眼眸就不自觉地垂了下去,脸颊也浮现出一抹红晕。
沈炼收回目光轻声道。
“高大师向来说一不二。”
“拜师暂时是不可能了。”
“不过我会去找高大师谈一谈,争取能先让在溪留在高大师的身边做些琐碎的事。”
“柳伯父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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