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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叔侄相认


  李豪在诗月诗韵走后,本意立刻赴皇城与白云师伯会合,乃陈亮师伯,尤其是陈大弟子高升、二弟子段木……热情挽留,意欲互磋武功等,只好再逗留几日。

在村东头小广场上,他们各展武功,一面自练,一面对练,互指不足。李豪知高升比自己大三四岁,段木以下和自己岁数相当或略小。功力在三四成左右,高、段已入高手之列,其它师弟师妹再苦练三年二载也可步入。

根据资质不同,段木等几个师弟妹专练飞刀,他使剑,兵器不同,无法商榷,只好把自己练内功心得向他们托出,供借鉴。高升和几个师弟妹使剑,和自己同路,逐把自己练内功和练剑心得一一告知……一日下来,彼此均有收益。

在陈亮居住地东南二十里一处山沟里,有一个叫矫家沟的地方,住着一老媪,眼睛近乎失明。在数十年与魔教斗争中,她丈夫和两个儿子相继牺牲。前一个月,次女、女婿、外孙,在柳条沟与魔教战斗中,被残忍烧死。因此,她被当地人尊称为“英雄妈妈”。

天气晴朗。正值春季,青草吐出嫩芽,大地渐披绿装。李豪在师弟师妹陪伴下,前去看望她老人家。

当他们走进村里,发现一位银发老奶奶,在茅草屋前,正舞逍遥派行云折柳剑法,旁边是一群孩子,显然是他们央求她老人家,赐教展示武功。

李豪见她宝刀未老,如此花甲之年,仍拥有三成半功力,不由肃然起敬。

“她就是英雄妈妈……”段木介绍说。待她舞毕,大家上前夸她问候她。

见这么多人来,她高兴。笑呵呵说:“不行,老了,功力退步了……”忽然话锋一转,“眼下魔教胆敢来犯,我老太婆宰他们三个两个,还不成问题!”

大家热烈鼓掌。其中一个幼童见他们刚来,便央求再赐剑。段木说:“那就让桃花山来的客人来一段吧……”

李豪见此,只得拔剑,把行云折柳剑法,变一变二变三,计三十六式,从头到尾展示出来,只用一半功力。

“好!好剑法!响当当一流高手……听剑声,保留一半功力,我老太婆又开眼了。舞者当四五十岁……”英雄妈妈夸奖说。

“他十八,错了奶奶。”随行来的师妹回应道。

“怎么,才十八?”英雄妈妈大吃一惊,不信,说:“让我摸摸……”

李豪放下剑,凑到她跟前。她摸下头发,又摸下脸,信了。“还真是个娃娃。”欢喜地又说:“好孩子,再多出几个像你一样娃娃来,咱派发扬光大。报仇雪恨就大有希望喽……”

众人围英雄妈妈而坐。她让一幼童,从屋里端出一盆花生,大家边食边听她讲英雄的故事。

一个时辰后,大家告别她。李豪从怀里掏出一锭十两纹银塞给她。她先是欢喜,后推辞,说:“礼太重。”

李豪说:“这是小辈孝敬你的,你受之无愧。”

“好孩子,我老太婆一年生活费有着落了……”她抚摸着银子,眼湿润,喃喃地说。

望着英雄妈妈向草屋踱去的背影,李豪宁愿粉身碎骨,也要报老妈妈的深仇,报父母之仇……的决心更加坚定了。

通往皇城的川江坞北边的官道上,十余黑衣人骑战马一字儿排开,手持利刃,严阵以待。

居中者是黑龙教第五分舵,参与柳条沟惨案的副舵主刘洪。他带舵内两个高手,奉命在此截杀一个叫“十八子”的逍遥派弟子。

在马队后,有一人骑白马,着绿衣,披红披风,戴斗笠黑面罩的人十分显眼,看装束应该是一位姑娘。

一刻钟后,对面来一位着蓝衣背持剑骑黑马的年青人,正是李豪。

刘洪见来者是一娃娃,自恃成名高手,确不知李豪手中子妹剑削铁如泥,喊:“来者可是逍遥派十八子?”

“正是。”李豪答。

“你亵渎本教,残害……纳命来”。说着,他腿夹战马,挥刀杀来。

李豪不慌不忙,驱马,抵近,拔剑,剑光闪,手一挥,断刀、断头颅—电闪间,刘洪人头被斩于马队前,鲜血溅了黑衣教徒满脸。然后,他兜马回阵。剑极快,剑无半点血色。他玉树临风,气定神闲,傲视群雄。

黑龙教余下教徒惊恐。这一切都被马队后,那位十分显眼的姑娘看在眼里。她十分惊喜—梦中寻他千百度,英俊潇洒,武功超群,梨树下那一对情意浓的自己另一半突现了……幸亏今天凑热闹,是来对了。

她扯下斗笠,对教徒命令道:“撤!废物……”,然后一个鹞鹰空中翻,飞跃在马队前的空中,其身着绿衣恰似绿叶,红披风是花瓣,俏脸如绽放的花蕾,被风一吹,稳稳地像一朵鲜花般地飘落在李豪面前。

她话语双关,似乎让全场的人都听到。“你小子别得意。下一次让本姑娘见到你,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吹一声口哨,白马至,飞身上马疾飞而去—临走,笑嘻嘻地挤眉弄眼,还扮鬼脸。

李豪莫名其妙。这是唱的哪一出?不过柳叶眉,杏眼,眼中闪着一丝狡黠的漂亮女孩面孔,还是深深地印在脑海中。

当晚,李豪寄宿一家客栈。店主人分外热情,未点饭菜,店小二把精致餐食送到房间……就连马儿也被照顾的无微不至。

次日早,他欲结算店钱。店主人忙摆手说:“公子,你住店费用,早有人替你支付,且多给。”

李豪不解,坚持扔下二两银子于柜台上。那店主人急拾银子,急切地对他说:“公子,可怜可怜小老儿我吧,欲叫她老人家,圣姑……”说着,忙掩嘴,“知道我多收你银子,这小店和小老儿性命怕不保……”说着,欲下跪。

李豪忙扶,只得做罢。他想起一个月前,在皇城,柳青介绍过“圣姑”神秘人物。暗道:“原来是这个女魔头,但她是何居心呢?……”

晚上,他又下榻酒店,离酒店不到一百米,一群七八个幼童,手持鲜花,向他跑来。笑念:“俊公子,叫李豪,天地为媒,花为聘,有位姑娘喜欢你,你可否与她成双成对走江湖,白头共偕老?……”

他大惊。这人神通广大,知底细,能是谁呢?奇怪之花,怎能接?忙问孩童:“这花是谁让你们送的?”

“是一个姐姐……她说,你接了我们手中花儿,答应给我们每人发二两银子……”其中一个略大女孩回答说。

他想一下,说:“小弟弟,小妹妹,这花我不能接呀……”

幼童们不让,着急了,还是那个大女孩振振有词,说:“你行行好吧,大哥哥。你肯定是逍遥派弟子,逍遥派是咱百姓的保护神。你肯定知道,这二两银子对于我们穷人家意味着什么?两个月,爸妈和我不用饿肚子……”说着,眼泪涌上来,欲拉小伙伴一起下跪。

他眼前浮现出英雄妈妈手抚摸银子的情形,又看到孩子们眼中的泪花,知乡亲们不易,忙拉起幼童,说:“这花儿我接了……”

孩子们破涕为笑,忙把花塞到他手里,齐喊:“谢大哥哥……”互拉着小手,向东跑去。“走喽,领银子去……”

当晚,酒楼高规格款待,掌柜的亲自作陪,住店钱概免。

离皇城近了,仅有不到一日路程。

好像是算准了,他必住这家酒店似的,一群幼童又围了上来,手捧鲜花,又念:“俊公子,叫李豪,天地为媒,花为聘……”

这次,他不推辞,接过鲜花。孩子们高兴,互携小手,跑了。“谢大哥哥,领银子去喽……”

酒店掌柜、店小二亲自出迎。店小二把马拉到后院,好生照料。掌柜亲自送他到上等客房。洗漱毕,饭点到,店小二送六菜一汤,还有两壶上好葡萄酒,到他房间。

李豪正准备用餐,房门被推开,走进一位满脸含笑的姑娘。他一见便认出,这不是那日阵前发狠、挤眉弄眼、扮鬼脸的姑娘吗?年岁和自己相当。

“公子好。”她一进来向李豪道个万福,后直走桌前,给李豪倒一杯酒,又给自己酒杯倒满。继续说:“一路上,小妹照顾不周,当自罚三杯!”说着,连饮三杯,真豪爽。酒下肚,脸微红,她光彩更照人。“公子,你怎么不饮,怕我下毒?……”

“你是谁?”李豪这才发问。

“小妹屠飞云,教内又称我圣姑。”她答。

她的话惊的李豪目瞪口呆。圣姑,这一魔教神秘人物,被人称为老人家的,竟会是一位妙龄少女。

“公子,你看小妹美不美?”她靠近李豪,笑嘻嘻地问。

李豪知她明知故问,她眼睛火辣辣……让他招架不住。诗韵是温柔的美,可她是青春气息绽放的艳丽美,不违心只得说“有点……”

她说:“那么,公子,跟小妹上黑龙山,咱交个朋友吧……”

“正邪不两立,这是不可能的事。”李豪斩钉截铁道。

飞云她仍满脸带笑,说:“有情人真心相爱,何必分正邪?”

“这也不行……”李豪仍拒绝说。

“那你为什么接小妹的花……”飞云脸有微怒。

李豪道:“其一不知是你送的,其二你欲做菩萨座下散财童女,我帮你有什么不对吗?其三二两银子,能解决一个穷人家两个月温饱……那些小弟弟、小妹妹眼泪汪汪求我,我怎能拒绝……”

话不投机,气氛渐冷。

飞云眼湿润,叹一口气,说:“小妹我知道我是屠德仁孙女,他和我哥做事偏颇,你们正派甚为不满。但他们是他们,我是我……谁叫小妹一见到你,便喜欢了呢?你跟小妹去黑龙山见我爹妈一面吧,小妹不会亏待你的,好不好?……”

“还是不行……”李豪低头说。

飞云脑中闪出母亲慈祥的面容,似乎在责备她说,聪明劲哪去了,这点事都办不好?她突然有主意,灵机一动,转话题道 :“公子,小妹虽出身黑龙教,但与你逍遥派实有渊源……”突然,她站起,继续说:“小妹我会贵派行云折柳剑法。这是贵派在本教内高人所授。不但我会,连我房内春柳、夏荷、秋菊、冬梅四个丫鬟姐妹都会,尤其是春柳和秋菊练的最好……我知公子不信,小妹的兵器是䄂箭,请公子赐剑一用。”

李豪见她说的玄虚,为探她武功路数,逐把剑递给她。

只见飞云接剑在手,在客房内施展开来,变一变二变三,共三十六式。剑花朵朵,美人在剑光中穿梭,突现了她的英姿飒爽……

李豪惊呆当场。除了功力稍逊外,这简直就是得真传的行云折柳剑法标准示范。

他知人会撒谎,但武功不会。他相信她所说的那高人是真实的,且是本派一位前辈高手。而她这一路剑法,让他感到她至少应是半个师妹。

飞云见李豪惊呆不已,知此招已见效,暗喜。把他们俩面前酒杯斟满,“公子,陪小妹喝一个吧?”说着,杯中酒,一饮而尽。

李豪这才放松戒备,陪她喝了半杯。“那么,公子,你肯随小妹见我爹妈吧?”她急切地问。

他暗想为摸清这位逍遥派高人底细……更重要的是我何不趁此机会深入虎穴,探明黑龙教总坛地形、虚实……想到此,于是爽快答应说:“行!但是我有两个条件,须有言在先,一是我是以你普通朋友身份去的,二是我来去自由,不得干涉……”

“好!”飞云见李豪满口答应,心中大喜……她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只要他上套……“公子,小妹与你拉勾勾,一百年不许变!”

李豪思索一下,这没有什么,逐和她勾起手来,齐念:“一百年不许变。”瞬间,他觉得她手嫩嫩的像触电似的,刺激他一下,内心一颤。

飞云更是喜上眉梢,终于摸到情郎的手,脸儿红,心儿跳……“掌柜的,再上四个热菜,一壶酒!”她冲门外喊。

“来了。”掌柜在门外候着,应声道。时间不长,酒菜上齐。飞云说:“你们都下去吧。”“是。”掌柜和店小二脚步声走远。“公子,再陪小妹喝两杯……”她眉色飞舞,欢喜地说。

耐不住劝,李豪吃几口菜,也陪她喝了两杯。他见飞云前后喝有八杯,已有醉意。面如桃花,醉中更显美丽,尤其那眼神……忙定心神,说:“你不能再喝了,明天还要赶路呢……”

“好吧……听公子的。”飞云羞羞地又说:“如果小妹今晚执意与你共处一室,你必说我放荡不羁……”说着起身,“小妹我就在你隔壁,公子,晚安,明早上见。”转身离去,还冲他嫣然一笑。

李豪起身,见她虽有醉意,然脚步稳,送她到门口,见她入房间,掩上门……至此,二人各自就寝,一宿无话。

早上上路时,掌柜、店小二等列队欢送。李豪见又多了四匹马,屠飞云说:“公子,小妹计划今天就回家,马多轮换骑,速度快,马儿还不累;到皇城还得换……估计晚八九时,就能抵达。”

“好!”李豪说完与她翻身上马,各牵两匹,奔皇城而去。跑出二十多里,居其后的他望着前面绿衣红披风的飞云扬马奔驰的靓影,想,这鬼丫头心思缜密,武功不弱,骑技上乘,还真是不能小视。

中午到皇城,换马,小憩;下午三点在帽儿山地方,又是换马,小憩;在晚上繁星当空,月色如银,飘洒于大地的时候,他们终于到了黑龙教总坛。

屠飞云望李豪心上人一眼,又望月影下,他们马成对人成双,感触多多,生遐想。若能与他共度此生,惬意必无憾……思此,便觉心儿跳,脸儿红……

当抵总坛一百多米,只见总坛居高临下,灯火通明。二人下马,正说悄悄话时,李豪见屠飞云乘他不备,突点他的穴道,是昏睡穴。

他略惊,幸有功力护体,未点实。又见她未有害他之意,便假装顺势躺在路边装睡,暗忖,看这鬼丫头下面能玩出什么鬼花样。

恰巧,一小厮到跟前,她塞给他一锭银子,说:“你进去,叫春柳秋菊从西偏门出来,拿副担架……此事你若泄露,小心脑袋……。”小厮张三望地下李豪一眼,笑了。“圣姑,小的懂……哪个姑娘不思春……我办事,请你老人家一百个放心。”

一刻钟不到,春柳秋菊至,把李豪放上担架,抬起,入偏门。秋菊说:“小姐,你请个公子来,怎么点了他的穴?”

飞云答:“我不点他的穴,万一起争执,不听我安排,惊动总坛,岂是闹着玩的。”

李豪见她们三人,把他抬进一间大闺房里,粉红大帐……太豪华,非桃花山客房可比。

又见她们把他搬进粉红大帐内,褪去外衣,盖好被。秋菊观他说:“眉清目秀,面红如桃……好一个俊公子。小姐,你能与他共度良宵,做鬼也风流……”

李豪眼露一条缝,闻着她们与诗月诗韵常用的用桂花月季等调制的润面膏的淡淡香气,见飞云美如天仙,秋菊也是美人胚子一个,暗想:她们这是要霸王硬上弓?

秋菊继续说:“小姐,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人,洞房花烛夜,金榜提名时,这是人间四大美事,岂能草率?待奴婢点上两个大红蜡烛,再剪两个大喜字贴上,你再与他……”

飞云笑盈盈地道:“不用。强拧的瓜儿不甜……瓜熟蒂落时,瓜果才飘香。”她顿一顿,对她二人吩咐说:“你们俩今夜轮流照顾公子,让他美美地睡上一宿……明早,你俩机灵点,带他出偏门,四处走走……我在你们屋下榻了。”

“是,小姐。”秋菊春柳躬身诺。

李豪他这才放心入睡,累了一天,瞬间进入梦乡。早上,李豪在秋菊春柳的服侍下,洗漱穿戴完毕,见飞云还在熟睡,逐在秋菊带领下,出偏门。

端见门外十米处,在开满梨花的树下,站着一位身穿白衣的妇人背影,在白梨花的陪衬下,显的是那么高贵和优雅。

“公子,那是我家夫人。”秋菊说。

李豪本不欲此时相见,乃那夫人口中喃喃地吟:“梨花开,梨花红,树下一对小儿情意浓……”他心中一惊,怎么就差两字,难道她是……逐念母亲自编的“桃花开,桃花红……”向她靠去。

那夫人闻声急转身,见眼前站着一位风度翩翩的公子,面容依稀在哪见过。客气地说:“公子,你是小女飞云请的客人吧?”

“是。”李豪答。

“昨天晚上,丫头报……小女未出大格,老身逐未去见你。”那夫人笑一笑,又说:“公子会吟桃花颂,莫非你是桃娃?”

“正是在下,你是?……”李豪大惊。她怎么知道自己乳名。

那夫人一下把李豪搂在怀里,激动异常,泪水顿时流了下来。“孩子,我是你姨,秋叶师叔。”李豪这才明白,失踪近二十年的师叔,竟在这里。

天大之喜,秋菊忙转身,向小姐飞云报喜去了。

秋叶抚摸李豪的头,往事一幕一幕地浮现在眼前。

她清楚记得,她出生在东崖山白云观下面一个小镇里,父亲是一位秀才,因本姓秋,父亲取古诗“霜叶红于二月花”里面的叶字寓意为名,叫秋叶。

她与桃花山小桃红是两姨亲表妹。十七岁那年,去省亲,遇李家七公子,心动,生情愫。第二年又去,他们在桃林中赏玩,吟桃花颂:“桃花开,桃花红,树下一对小儿情意浓……”

机缘巧合,在那桃树下,幸遇逍遥派掌门虚竹,同收为关门弟子。传授本派高级内功心法和剑法,与小桃红一起得赐子妹剑各一把,并指导五日练功。

盘桓几日后,她见表妹小桃红与七公子情深似海,不忍心再插足,逐把爱藏于心底,回家苦修武功。

五年后,她已具四成以上功力,武功成,位于武林高手之列。之后,她游历江湖,除暴安良。邂逅白云观俗家大弟子谢子长,坠入爱河。

二十三岁,那年秋天与谢订婚后,与他有一夜夫妻恩爱,决定来年春暖花开—四月十八举行婚礼。

其间,他们集白云观剑术和逍遥派剑术之长,合创左右手持剑的“双剑御敌”绝技,已有小成。

春三月,黑龙教大举报复掠夺谢子长家乡谢家屯。谢见两个师弟刘东王子年幼,武功弱,未带。逐和观里其它几个师兄弟,携她前去迎敌。

未成想,黑龙教教主屠德仁亲率其子屠佑民和派内武功高强的三个顶尖高手护法前来进犯。十余回合,谢子长被其两个护法伤命,她被一护法点住三处要穴……屠德仁挥掌欲杀她。

“掌下留人!”屠佑民见她美貌出众心生爱意和怜悯。向屠德仁求情说:“爹爹,儿三十几,还未成家……请爹爹把她赐给儿吧……”

她此时才认识屠佑民,一身白衣,书生模样。

“懦弱……”屠瞪了他一眼,再一想,教里女人没一个能配上他,他也不会去抢去夺……心软。“好吧。”把她交给他领去,并点了她的昏睡穴。

后来,她知道屠佑民喜读书,也深知练黑龙教邪派武功害人害已。因此练功消极,武功平平,双手未沾鲜血。

当日,她被屠佑民安置其房中。夜深,他见她貌美,一忍再忍还是做了那事……当她醒来,知她失身于他。并见他捶胸说:“未征得姑娘同意,实属罪过……”并流下悔恨泪水。

但是,她还是决意追随谢子长于地下……绝食反抗……后吐酸水……胎动……做母亲的天性,她想:大人罪过,孩子何罪?逐勉强活了下来。后来飞云降生,这个家才有一丝生气。

再后来,屠德仁右手领屠天明,左手领着飞云,在梨树下,弯腰转圈玩耍,吟她修改过的梨花开,梨花红,树下一对小儿情意浓……

她望着他们爷孙嬉嬉快乐的情景,她不知道是该尊敬他,还是该恨他,但有一点她知道,由于血脉的原因,他对飞云的亲情是真的。尽管他杀人无数,尽管他祸国殃民……

最后飞云八岁,他教飞云邪派武功……她和佑民极力反对,即使练了,她立刻帮女儿运功驱毒。之后他想开了,小女孩练功毁容,也不妥,逐作罢。

飞云十二岁那年,他把刚搜罗来的武林兵器之宝—袖箭,送给飞云防身之用……

中午,屠佑民房内,热情设席款待李豪。秋叶和屠佑民坐首座,面有喜色。飞云闻秋菊报,母亲竟是李豪姨姨和师叔……圣姑变师妹,门当户对,自然满心欢喜,从厨房到餐厅,像小雁一样飞来飞去。

次日,秋叶领李豪和飞云到远一点的梨树下,递给他一把剑说:“这是当年掌门师傅赐我的子妹剑,现正式转交于你。连同你手中你母亲小桃红留下的,正好是一双……孩子,你先练一遍剑法,让我看看……”

李豪逐演练行云折柳剑法,刚练完第九式……“停!”秋叶喊。他以为练错了。秋叶夸赞说:“难得啊,逍遥派后继有人……我功力已退步,而你早入一流高手之列,况年岁还这么小……”

飞云一旁暗喜,自己没看错人。

秋叶对李豪继续说:“孩子,我这儿有一套剑法,你功力足够驾驭它。”说着,持双剑演练开来……收式双剑合一。

“这套左右手持双剑御敌绝技,是我和白云观俗家大弟子谢子长共创的,前几年才大成。连并我掌握的白云观“千手掠云”剑法,一并传给你。”秋叶说。

李豪持双剑,秋叶点拨他说:“这套剑法,左右手可同时使出同一剑招或不同剑招,或不同门派的剑招。重在瞅准敌人破绽,灵活掌握,务求一击必中。”

幸李豪功底扎实,悟性高,在一个时辰内已掌握五六。秋叶说:“好,再练一个月,你可大成,对付顶尖高手,二三十回合内,不至于落败……

飞云见半山腰有一片野花,对他们二人说:“娘,你们先练着,我到山上采一束,给师哥。”说着,她蹦跳而去。

“还像个孩子。”秋叶望着女儿的背影说。“李豪,我有一事相托……”

“师叔请讲。”李豪道。

“飞云任性不懂事,在可能的情况下,你替我关照管教她。”秋叶认真地说。

“小侄谨记。”李豪恭敬地答应。

第三日,秋叶对李豪说:“此地是魔教重地,幸房内无内奸,让飞云送你走吧……”

当李豪接过马缰绳,他见飞云恋恋不舍,跃马而去时,飞云在他后面大喊:“师哥,我爱你李豪,李豪我爱你,我爱你……”

夸张说,这声音能传二里地。李豪想:这鬼丫头太直率……难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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