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祁县。
“到底怎么回事?!”
“他怎么会晕倒在求雨的祭坛之上!”
嘈杂慌乱的声音在秦牧耳边响起。
额头传来些许疼痛,随后脑海中冒出了不属于他的记忆!
秦牧睁开眼时,发现自己站在一座青铜祭坛之上,单手撑在这祭坛的边缘。
晃晃身子,秦牧才站稳了脚跟。
祭坛苍古,微微的碧绿锈蚀更让秦牧有了清晰的认知。
——他穿越了。
此处是大周,不属于现世的平行世界。
这是一个诗文动天下的时代!!
写得好诗,不仅能获得无上文名,天下称颂。
更可压制敌国,乃至于祭天求雨!
堪称无所不能。
随着记忆的回溯,世界的背景在秦牧眼前越发清晰。
祁县干旱六个月,今日县令组织童生及以上文位的文人祭天求雨。
秦牧本不打算参加这次祭祀,奈何他的未婚妻林慕妍苦苦哀求。
“小牧,你要是参加定能名动四方,风光娶我。”
“小牧,只要你参加这次祭祀,我以后就好好和你过日子。”
……
一句句承诺仿佛还在耳畔。
晃晃脑袋,神思终于回笼。
五感回归的一刹,他耳边的声音也越发嘈杂。
一道带着蔑视的声音,在一众嘈杂之中,格外刺耳。
“我说了秦牧不可能写出什么祭天求雨的诗文!”
“他连童生的文位都是他爹捐钱捐出来的!哪里能写诗?”
说话之人,身着青袍,正是原主至交好友柳林。
可是此刻这一位“好友”,满是讥诮的看着秦牧。
他身边站着的正是原主指腹为婚的未婚妻林慕妍!
二人举止亲密,当真好一对碧玉良人!
秦牧心中疑惑一闪而过。
林慕妍不是原主的未婚妻吗?
怎么站在别的男人身侧,举止亲密?
祭坛之下的柳林依旧侃侃而谈。
“他动笔之后就晕倒了,我姑且猜测——”
“他秦牧的诗文是抄来的!”
众人骇然。
“抄?抄袭!!”
“这……这可是会惹怒上苍的!”
柳林见事情进展如他所向,双目闪过得意,面上却依旧带着痛楚,像是见不友人堕落,居然在这祭坛之上使用抄袭的诗篇一般。
他继续道,“祭祀之中抄诗文乃是大罪!上苍最恨文人抄袭,一旦抄袭必死无疑!!”
“秦牧虽然没有死亡,但是昏迷了片刻,我以为这只是因为他这首诗没有写完,要是写完……”
“秦牧必死无疑!”
下方一片哗然。
柳林的猜测极有可能!
上了祭坛送上诗词的学子,即便是诗文写的再怎么差都不可能被上苍怪罪而致昏迷的。
唯一的可能就是抄袭!
祭坛之下,不少文人相信了!
“秦牧竟然敢抄袭!”
“要是上苍怪罪,极有可能祸及我祁县啊!”
“这……这不至于吧……好歹也是个童生,总不能一首诗都做不出吧。”柳林的好友邓显佯装失落。
这时便有人嗤笑了一声,“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秦牧这童生的文位用他爹秦绍元走之前留下来的钱捐出来的!”
“啊……这,竟然如此?!原来是捐出来的文位!”
在这诗文动天下的时代,一旦抄袭,祸患无穷!
若是祭祀之中抄袭,抄袭者必死!
同时,祸及一地!
秦牧抄袭,受罚的又岂止是他一人!
更是整个祁县!
秦牧目光冷然,扫过下方的一片混乱。
只觉得这群人像是在唱戏。
县令舒亦里一抹额头冷汗,威严的眸子满满骇然,他咬牙大喝——
“秦牧你竟然敢抄袭!”
“给本官下来,你死了不要紧,若是惹怒文帝,我祁县必然十年大旱!”
一声声斥责盘绕。
秦牧神情自若,低头看了一眼前方未曾写完的诗词。
祭坛之上的这一首诗文确实是原主所作,但这一首诗原主曾经给未婚妻林慕妍看了一眼!
如今,林慕妍和柳林你侬我侬。
秦牧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林慕妍与柳林勾结,就是为了害了原主!
秦牧目光渐渐冰冷,如同亘古不化的冰原。
胸中的焚原烈火更是如火蛇舔舐!
这对狗男女!
柳林如今胸有成竹指责他抄袭,必然是已经将这诗文送到公证处公证过了!
大周之中,判断诗文所属,一方面自然是众人认可。
另一方面就是请公证处公证!
公证以后,诗文的作者就变成公证人的了!
也就说,现在秦牧的这一首诗的作者已经变成了柳林了!
柳林嘴角勾出一抹得意笑容,目光阴冷,如毒蛇窥伺,“秦牧,你还不滚下来?”
他状似随意的扇了扇自己的扇子。
扇面之上的那一首诗正是原主为今日的求雨,祭祀所作的诗词!
这就是实打实的挑衅!
果然如此!
盗诗文者——柳林、林慕妍!
这对狗男女!
“好!”秦牧黑眸幽深,语气森寒。“好一出男盗女娼的戏码!”
一个好字落下,气势骤变!
此刻那气势竟如山似海,滔滔不绝!
那巍峨之感让祭坛下方的众人心惊肉跳。
“秦家这小子……什么时候能有这般气势了?”
有人错愕。
“管他气势不气势的,赶紧让他下来,不然倒霉的就是我们了!”
指责之声渐渐连成一片!!!
秦牧站立于祭坛之上,裹挟如山似海的气势上前一步,满含冰棱的眸子轻蔑在柳林和林慕妍的身上一扫而过。
“抄袭?”
“你二人以为先行偷走我的诗文公证,我秦牧祭天之时就无诗文可用吗?!”
嘴角轻勾,秦牧目如鹰隼,“我,秦牧岂是你二人想害,就能害了的!”
秦牧之言,句句掷地有声!
通身气势更是如同山海一般朝柳林、林慕妍压了过去。
二人面色一白,倒退两步。
林慕妍身体藏在柳林身后,忍不住的瑟缩。
“这秦牧怎么回事?太古怪了!”
秦牧似乎不像是他人口中那般的蠢笨?
县令神色一僵,偷诗?
他瞪视柳林,“秦牧所言真假?”
自己的辖下竟然有人偷诗?
这对他的政绩绝对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你们两人当真偷了他这一次祭天所作的诗文?”
柳林强装镇定,实则心中早已慌乱不已。
他压根就没想到曾经唯唯诺诺的秦牧居然还敢反抗!
秦牧不应该窝囊等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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