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姑娘也不再说什么，拂袖一挥。
轰隆！
突然间，二人面前的时空破碎，叶天命与丁姑娘进入了一片岁月长河之中。
叶天命有些茫然地看着四周。
很快，他发现岁月长河在倒流。
叶天命依旧疑惑。
不一会，丁姑娘竟然带着他逆流岁月回到了曾经中土神州观玄书院时候。
而在岁月光幕上，他见到了牧观尘与师姐伏藏。
叶天命愣住，他转头不解地看着丁姑娘。
丁姑娘看着叶天命，“你知道你老师牧观尘他未来的人生吗？”
叶天命摇头，依旧是满脸的疑惑。
丁姑娘面无表情，异常的冷漠，“你以为众生律是他的终点吗？不是的，那只是他的起点，他未来的人生是将众生律完成到第九律，不仅如此，他在完成第三律的时候，他就已经超越画圈境，达到了一个你无法想象的境界......”
说着，她手指轻轻一点，她面前的那片光幕开始迅速播放起来。
而光幕内，正是老师牧观尘后面的人生，没有死掉的老师，后半生可谓是精彩绝伦，不仅将众生律完成到了第九律，而且，最后他的大道竟然还超越了大道榜，真正意义上的道外。
而且，这还不是老师牧观尘的极限，他最后，竟然又创造出了一种全新的律，那是一种超越众生律的律......
丁姑娘轻声道：“他如果不死，他的一生之辉煌，是你无法想象的，可现在，他死了。”
说着，她转头看向叶天命，“他是因你而死的。”
叶天命茫然地看着那片光幕。
丁姑娘继续道：“还有伏藏姑娘.......”
说罢，她拂袖一挥，光幕内变成了伏藏。
丁姑娘看着那片光幕，“她是天龙族千年来最妖孽的天才，如果不死，她也会是天龙族的族长......你看看她未来的人生，她未来的人生也是非常精彩的，但是，她也因为你而死了。”
叶天命看着光幕内的伏藏，轻声道：“师姐.......”
丁姑娘又道：“还有你的兄弟叶宗与叶南.......”
说着，她拂袖一挥，光幕内变成了叶南与叶宗的人生。
丁姑娘面无表情，“叶宗本是宗武转世，若不是因为你的事情，他本可达到另一个巅峰，但因为参与到你的因果之中来，他的人生戛然而止，还有叶南，他未来本来也可以极致辉煌，真正继承老杨衣钵，重新振兴神道门，但也因为你而戛然而止.......还有！”
说着，光幕内的叶宗与叶南变成了大嫂李娥。
丁姑娘转头看着叶天命，“你应该还不知道，你大嫂在死的时候，其实是怀孕的吧？”
怀孕？
叶天命如遭雷击。
丁姑娘面无表情，“她本可过上幸福的生活，但也因为你，生命戛然而止，包括她肚中的孩子......”
说着，她拂袖一挥，光幕内是李娥未来的人生，未来的日子里，李娥与叶南共育有两男一女，一家生活的美满幸福。
“还有！”
丁姑娘拂袖一挥，光幕内变成了敖千千。
丁姑娘看着光幕内的敖千千，轻声道：“千千姑娘本来也可以有更好的人生的，但她死了，因为保护你而死了。”
叶天命看着那片光幕，双手都在颤，“大嫂，千千姐.......”
丁姑娘道：“你或许要说，这一切都是因为观玄书院对你的不公，但是......”
说到这，她转头看向叶天命，“世间本就充斥着不公，就好比你施行新政，你以为就没有不公的事情吗？”
说着，她拂袖一挥，刹那间，他们面前的光幕迅速播放起来，里面是一件件悲惨的事情。
丁姑娘看着那片光幕，“半月来，你施行新政，整个观玄宇宙因为新政而遭受不公的案例总共有三百六十万起，每天还在以数万计增加，这其中，死掉的人已经有十几万......”
说着，她看向叶天命，“我并不是在否定你的新政，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个世间就没有绝对的正义，没有绝对的公平，你质疑杨家，可是你看看，你叶天命来施行新政，一样有悲剧发生，一样有不公发生，而那些遭受到不公的人，他们也一样恨你入骨，想灭你全家。”
叶天命茫然地看着光幕内那一桩桩悲剧的事情.......
丁姑娘继续道：“其实，你的人生在很早前，就可以发生改变的，比如，你在闯过观玄道后，你如果接受萧家的条件，虽然萧家很黑，但如果你接受了他们的条件，然后慢慢发展，慢慢猥琐发育，那么，后面的人都不会死，而以你的天赋，你未来要崛起，那是很简单的事情，但是.......”
说着，她微微摇头，“你偏偏要选择以最硬刚的方式来解决，但你却从未想过，你有实力吗？你没有实力与萧家硬刚的，后面，你更是要与杨迦硬刚，你想没想过，你凭什么与杨迦硬刚？杨迦身后是整个观玄书院，是整个杨家，你公然选择与杨迦硬刚......你有这个实力吗？”
叶天命依旧在茫然地看着那片光幕......
丁姑娘又道：“你可以与全世界硬刚，但前提是你要有这个实力，可惜，你没有这个实力。而你在没有实力的情况下选择与别人硬刚，那结果就是，你身边的人一个一个因为你而死。”
叶天命轻声道：“我的错吗？”
丁姑娘看着他，“这个世界，不是只论对错的，古往今来，多少成者为王败者寇的事情？人们会讨论他们的对错吗？只会讨论他们的胜与败，而且，胜的人，就是对的，因为对于错都是他来定义的，这就是现实，也是事实。”
叶天命双眼缓缓闭了起来。
丁姑娘继续道：“你在没有实力的时候，选择硬刚一切，那就得承受硬刚带来的后果，你不要讲什么大道理，说句不好听的，杨家若是不想与你讲道理，你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这也是现实。”
叶天命沉默不语。
丁姑娘又道：“你曾说，无愧于心，那我问你，那些因为你而死掉的人，你真的无愧于他们吗？”
叶天命脸色苍白如纸。
丁姑娘直视他，“他们本来也有自己精彩的人生，但都因为你而提前结束，你为此后悔过吗？”
后悔过吗？
叶天命双手紧紧握着，他自然......后悔过。
如果不是他，老师与师姐伏藏还有叶宗他们都不会死。
丁姑娘又道：“当初如果你不选择硬刚萧家，如果不选择硬刚杨迦........那么，他们都不会死。”
叶天命轻声道：“都是我的错吗？”
丁姑娘看着他，“我知道，你还是想说观玄书院的问题，那我问你两个问题，你施行新政，那些因为新政遭受到不公的人他们有什么错？你要一命换他们一命吗？若是你做不到，那你凭什么去指责杨迦？毕竟，杨迦一开始与你的初衷也是一样的，都是为了下面的人好。”
叶天命双手紧握，脸色泛白。
丁姑娘继续道：“你自己内心是承认的，那就是再好的政策，一旦施行起来，一定会产生不好的一面，就像你免费给下面的人发钱，但真的所有钱都能够到老百姓手里吗？下面施行之人克扣一点，老百姓一反抗，肯定就会造成悲剧.......”
说着，她微微摇头，“就像你的新政，那肯定是极好的，但也会产生不好的一面，这些道理，你都明白的，但还有一个道理，你虽然明白，而你却不想承认......”
说到这，她目光再次落在叶天命身上，“这个道理就是，你弱，你根本没有那个能力与杨家抗衡，但你却偏偏要站到杨家的对立面，你凭什么？再者，既然你选择站到杨家对立面，那杨家为什么不能针对你？”
叶天命沉默。
丁姑娘继续道：“你可以说，杨家建立了秩序，就应该如何如何......但你也要明白，你自己都做不到完美，那你凭什么要求杨家做到完美？而且，杨家已经算是很讲道理了。如果你遇到别的势力，就像之前的神临之地，若你手上没有剑祖，若不是杨家最后有人站出来，请问，你拿什么与他们打？还有，他们与你讲大道理了吗？”
叶天命还是没有说话。
丁姑娘又道：“这个世界的本质就不是讲道理的，讲道理的前提下也是你得有实力，这才是这个世界的本质，你能够活着，并且出来指着杨家，那是因为杨家希望这个世界是讲道理的世界，不然，你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说到这，她突然拂袖一挥，突然间，那片光幕内场景变幻，光幕内是一片废墟，在那片废墟的一个角落里，一名长相极丑的女子蜷缩着，她手里握着一个发霉的食物，正拼命啃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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