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纪小纭找来之前,庄禾正犹豫着怎么把这事儿告诉纪小纭。
此次他去京城要解决旱灾,势必要见沈耀和皇帝。
针对旱灾的许多举措都要当面谈,再加上父亲已经在京城安定。
他这一去,不知猴年马月才回来。
没成想纪小纭主动找上门,并打算和他一同去京城。
庄禾高兴之余很担心。
张玉书这混账发展起来的确是心头大患,偏偏他运气好。
看到纪小纭因张玉书而满脸忧愁的样子,庄禾心都要碎了。
究其根本,此事还要怪他。
若他当初再决绝一些,就不会有张玉书的今日。
最终庄禾长叹一声,轻拍纪小纭的手以示安慰:“我会马上收拾,我们即可出发!”
与庄禾商量好,纪小纭回家开始收拾东西。
纪李来回在她房门外徘徊,时不时唉声叹气,时不时瞥一眼纪小纭,明显有话要说。
收拾的差不多后纪小纭才出门,看着纪李问道:“爹,你想说就说吧。”
纪李抿着唇盯着纪小纭看了半晌,最终长叹一声:“小纭,我不放心你一人去京城。”
“不如把我也带去吧,我好歹是你父亲,出什么事情我也能照应你。”
庄禾对纪小纭好的没话说,但庄禾毕竟还没和纪小纭成亲,有些事他难免照顾不到。
所以纪李才打算和纪小纭一起。
陈氏红着眼,也想和纪小纭一同去。
但家里铺子还需要照应,那可是一大家子的饭碗。
纪成勇何尝不想,但纪小纭再三嘱咐让他盯着两家铺子,最终还是纪李和纪小纭一同前往京城。
庄禾自是没什么意见,有纪家人跟着,他也不需要太担心纪小纭。
纪小纭也同意让纪李一同前往,父亲年纪大,去京城这一遭能让他见见世面。
当天下午,庄禾派马车来接。
纪小纭和纪李轻装上阵,并未准备太多行李。
庄禾还特意用上庄家的大船,准备许多食物和必需品,让纪小纭在船上也能过的舒坦。
此刻,京城一处不大的院子中。
刘惠兰脸色黑沉,一旁的丫鬟正给她端茶。
她刚接过茶盏,就‘砰’的一声砸在桌上,吓得丫鬟一激灵,忙不迭跪下。
前几日,刘惠兰应邀参加宴会。
她特意穿金戴银,为的是不丢张玉书脸面,不成想她在宴会上被其他贵妇人嘲笑。
到现在刘惠兰还记得那些贵妇人讥诮的笑,以及对她的排斥。
“岂有此理!”
刘惠兰怒斥一声,丫鬟们跪在地上身体抖得跟筛糠似的,谁也不敢起身触刘惠兰霉头。
刘惠兰心里一万个不服,她儿子可是公主未来夫婿,她们不上赶着巴结,竟然还嘲笑她!
等日后张玉书成为驸马爷,她非要把今日这口气发泄出来!
这时一个丫鬟走来,对着刘惠兰福身:“夫人,公子回来了。”
刘惠兰抬眼去看,张玉书满脸憔悴地走进来。
她快步迎上去,拉住张玉书袖子,忍不住开始抱怨:“玉书,这京城的贵妇人简直狗眼看人低!”
“我儿可是当朝新贵,她们竟然嘲笑我!”
“你一定去和公主说说,公主对你这么好,肯定会为你出气!”
张玉书听着刘惠兰的唠叨,只觉得头疼欲裂。
刘惠兰没注意到张玉书脸上的不耐,继续唠叨:“哼,儿子你可要争气一点,抱紧公主大腿。”
“对了,咱家账上又银钱不多,你要给我一些。”
张玉书横一眼刘惠兰:“娘,我都说我们才在京城立足,还没多少钱,你怎么又花钱大手大脚的?”
对上张玉书埋怨的视线,刘惠兰心虚:“我这还不是为你好?”
“他们都嘲笑我们娘俩从小地方来,我要是不穿好点,岂不是更被他们瞧不起?”
“儿啊,我是为你的脸面!”
“而且京城连一口水都要钱,你给我的钱根本不够花。”
刘惠兰声音越来越小,谁知道京城花销这么大,她根本存不住钱。
张玉书烦的不行:“娘,你继续花钱大手大脚的话,我们以后只能吃糠咽菜!”
“你总归不想吃这些吧!”
刘惠兰立刻回应:“当然不想,可是……”
张玉书摆手:“没什么可是的,你花钱省着点,不然这日子以后越来越难过。”
“总之你再花下去,这丫头我都给不起工钱。”
这话让刘惠兰彻底没了力气,她瘫在椅子上,满脸焦灼。
“哎呦,这可怎么办啊!”
日子好不容易有点盼头,怎么还这般束手束脚?
眼见张玉书马上成为驸马爷,她这个当娘的大鱼大肉都吃不上。
刘惠兰越想越气,早知今日生活这般束手束脚,当初就不该充大头给纪小英钱。
张玉书接过丫鬟递来的茶水,揉揉眉心:“只要省着点花,这日子也能过下去。”
“至于劳什子宴会,你别去凑热闹。”
“我还没在京城站稳脚跟,又是小地方来的,他们凭什么瞧得上我们?”
“你别给我添乱,我就烧高香了。”
刘惠兰心中郁结,这和她当初预想的好日子差太远。
想到沈荣,她眼珠子滴溜溜转一圈,立马面露喜色:“儿啊,不如去找沈荣要钱?”
“她可是金尊玉贵的公主,肯定不缺钱。”
“而且你和她都定亲了,问她要钱不过分吧。”
张玉书捏着茶盏,嘴角抽动着看向刘惠兰:“娘,家里还有钱,你怎么好意思让我去找她要?”
刘惠兰不服:“凭你们俩的关系,她应该主动送钱,我说的不对吗?”
张玉书快气炸了,指着刘惠兰半晌说不出话。
他最终长叹,握着拳在桌上捶一下。
张玉书心里也憋屈,刘惠兰只知道他和公主定亲,风光无限。
实际上呢?
沈荣根本不愿多搭理他。
张玉书这些日子三番几次前往公主府拜见,还精挑细选一些礼物。
结果呢?连门都没进去,就让守门的侍卫赶出去,连礼物都送不进去。
想到此,张玉书积压在胸腔中的怒火越烧越旺。
现在的他急需要一个发泄口,刘惠兰还在耳边叨叨个不停,他终是忍无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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